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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谣言是如此不可避免


          作者:三寸钉
http://edu.sina.com.cn 2001年02月09日

  1848年的一天,一位老妇人在法国布尔西和维雷之间,看见两个形象“十分吓人”的男人,老妇人觉得这两人可能是强盗,将这个担心告诉了一位骑马的当地年轻人。年轻人觉得老妇人说得有理,便策马向维雷飞奔而去,一路上告诉人们盗匪快到了。这个消息很快得以流传,盗匪的数目从2个变成300、600,最终人们都听说有3000个要求均分财产的人在四处杀人放火。而在我小时候,经常发生市民抢购食盐的事件,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颇为壮观。虽然事实证明事前有关“盐灾”的消息纯属谣传,但是每隔数月“抢购”仍会发生。为什么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谣言是如此的不可避免呢?

  如果使用法国结构主义学者弗朗索瓦丝-勒莫在《黑寡妇--谣言的示意及传播》中的分析方法,我们可以这样解释:前者是因为当地人害怕巴黎的革命者前来富裕地区共产,后者则源于我们对物资短缺的恐惧。

  去年,刘晓庆私生女亮相某剧组的假新闻无疾而终,被业内人士引为笑柄。

  但从技术的角度,同样可以作为一个谣言制造术的经典个案被分析。

  弗朗索瓦丝-勒莫认为,毗连、三段论和连接链是谣言所采用的推理方式。考察我们的这一个案,正是毗连推理的实际演练:母亲关心女儿超过其他孩子→刘晓庆关心刘晓晔和刘晓亚超过了其他员工→刘晓晔和刘晓亚是刘晓庆的私生女。

  正如那位首先揭露这是一则假新闻的愤怒的记者,每个具有正常智商的读者都不难看出这里的漏洞,但是按照勒莫令人信服的说法,谣言“即使荒诞也不让人吃惊”,因为它有一个被合理化的进程--

  在心理机制上,它似乎表达了我们的焦虑,而这种焦虑又在对焦虑的表达中得到纾解。私生女这一形象,显然可以解读为我们无法把握生活的一个暗喻,它的合理性在于:我们无法消除一种怀疑,我们永远都在“追问”不管在家庭中还是在宏观的社会领域,在公开的一面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另一方面,虽然刘晓庆后来被指是这则谣言的始作俑者(“为炒作新剧”),但撇开这点不论,刘晓庆之所以可以是“私生女”的目标,原因就在于她是一个著名的公众人物,“在某一层次中,占据着一个会让人从正面或反面产生嫉妒或赞赏心情的特权地位”。

  不过,尽管我认为技术上这不是一个拙劣的谣言,但是对惯于利用娱乐版面的刘晓庆,这却是一次拙劣的宣传,“死得很难看”,未能尽可能延长读者的兴奋期,更遑论高潮的到来。这是可以预料的。试作比对,在美国的肥皂剧中,一个屡试不爽的情节便是确定生父身份,却较少生母情节,因为“一个女人想把身孕瞒天过海,可比一个男人瞒过一次私通困难得多。”

  (劳拉-斯-蒙福德)由此可见,娱乐圈倘想继续娱乐我们,专业素养大有提升的必要。

  关于谣言,选取一个娱乐事件做例子可以显得轻松一点儿。但是,你也可以看出来,我多少有点影射的意思:有多少谣言是真实的,又有多少真实是谣言呢?易言之,刘晓庆真的没有私生女吗?这并不是指刘晓庆其人其事,指的是,“刘晓庆”这个名字所能象征的任何人,“私生女”所能象征的任何事。这样一来,就很没意思了。

  (《黑寡妇——谣言的示意及传播》,勒莫著,唐家龙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11月第1版,1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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