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

　　每个人都患了病

　　就象冬天的颜色

　　阴郁冰冷，而且朦胧

　　也许你我都不知道

　　它源于何处。正如

　　我们已经用衣领

　　圈住一条条道路

　　梦想的根据

　　“我经常反复想

　　并让我的思绪信马由缰

　　不受任何打扰，无论何时

　　我转向它或者扭曲它

　　最终都会得出结论”

　　我经常反复想

　　但无法让我的思绪信马由缰

　　在我眼前总有一个影子

　　无论何时我转向它

　　或者扭曲它，最终

　　它总是一分为二，向两边逃亡

　　我想抚摩大地的顶

　　我知道冬天寒冷如鹰

　　不仅尖锐，还带着血腥

　　在遥远的南方有个兄弟

　　在这个冬天的白夜死了

　　我所以想抚摩大地的顶

　　在这个气候异常的冬季

　　正如我习惯竖起衣领

　　把我的耳朵小心地围住

　　上班时读了一页文学

　　我偷偷摸摸地读了一页

　　把头低下，书本摊在膝盖

　　我坐在鸽子笼里，也不感觉安全

　　因为有一道幽黑的目光，总是

　　带着十字星象，穿过我的镜片

　　渡轮上的篇章

　　我作了一个白日梦

　　我和一群人走进古战场

　　没听到金戈铁马的回响

　　没看见高大洁白的尸骸

　　只有风，卷夹着大江迎面扑来

　　带着水的味道。我必须说

　　我只在少年时才潜水嬉戏

　　而那股泥腥又清晰的味道

　　至今仍飘在我的鼻子边缘

　　黑夜独步

　　我从保定路走到九龙路

　　看了看手表，用去半个小时

　　路上我看见很多景象

　　热气腾腾的路边摊

　　以及准备工作的妓女

　　和一个戴着眼镜，站在

　　车站等着回家的人

　　我原来打算走到外滩

　　照这种悲伤的走法

　　也只需要半个小时

　　两个匆匆过去的行人

　　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她们也在黑夜里走路

　　也许因为一个人走路

　　是一件奇异的事

　　也许因为我的镜片

　　又夹着蒙蒙的色彩

　　忽然我感到寒冷

　　从九龙路我转回住处

　　看了看手表，用去半个小时

　　路上我再没见一个行人

　　一个妓女或一个路边摊

　　只有不知疲倦的公交车

　　带着入睡的人们狂吼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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