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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爱与书同在的日子


          作者:烟灰玫瑰
http://edu.sina.com.cn 2001年02月13日

  为了印证女主人公的名字,在家里查旧书,印象中放在柜子的最顶层,便架了金属梯爬上去找,看见一本带插图的《好兵帅克》,坐在梯子上一页一页翻,笑得稀里哗啦,窗外是清爽的秋天。心念一动,想打电话问一个人记不记得帅克,忍住了没去打搅他。

  一些人和事如同浮水印,不着痕迹但就在那里,书页翻动,会不经意的显现出来。电影镜头中海里的人向水面浮上去,模糊的太阳指引方向。

  过去的那些爱恋可以很多种模型表达,自己的感情历史可以任意设立主观体系去描述。如果以人为X轴,书为Y轴,那些爱与书同在的日子便显影了。

  看了电影《情人》后想找杜拉斯,当时牵手的那个人从朋友的书架上替我顺了来,是一个当代法国中篇小说的集子,翻到《情人》,看完第一段,莫明的失落涌上来,抱着书踱到厨房,他正在那里试验榨西瓜汁,我用身体挡住光线,对他说:“你听这段……”接下来的夏天,大段大段的时间用来“读”西贡的黄昏和傍晚,现在看来,那真是一本适合读的书。

  在肯德基明亮的餐厅,一个男孩子送了一本旧书,是观察医学方面的手记,这样的书打死谁我也不会去买,可那么郑重地送了来,只好带回家,开着电视蜷在沙发里看,翻译的比较流畅浅显,内容一般,但在扉页上看到了简短的读后感,书中还夹有评注,看来看去都是一个男孩对他职业的向往,想到不久前他曾向我发出邀请,希望能陪他同行,因而明白了这本书其实是在让我理解他的宏愿和希波克拉底誓言,也明白了将书推向我时,他的表情为何是紧张和凝重。

  在那样的一些日子里,捂住朱德庸四格漫画的最后一格,看谁能猜到究竟是怎样拐的弯儿;边玩俄罗斯方块边背春江花月夜,接不上的即便打通关也要算输掉;看到护生画集后,共同认定这适合给BB做国画启蒙。在那样的日子里只有一个错觉:可以一直这样,到天长地久。所以会很认真的告诉女友:“要找个爱看书的人恋爱,一本好书两人共享,比较经济一些。”事实上,不断不灭的只是自己的岁月,聚散离合才是两个人的结局。分手总是很仓促,照片磁带还有书,不忍看它们生分,不愿意还也就不便去要,和人的分离也是和物的分离,所有痕迹会变成水印,压在纸里,对着时光就能看见。比如那天去书店,在一排新华出版社的书前停住脚步,想找那套《病夫治国》,当年买了看了放在了别人的书架上。经年后还能记得那书的模样,上下两册,一册的封皮是灰绿,一册是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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