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刚从纽约回来。
这次是准备长呆了,在中央工艺美院担任教授,他的理想是带出几个有希望的学生。
和丹青相识好象是必然的,因为老是有朋友在我们之间提到相互的名字。他在摄影家肖全拍的非常轰动的摄影集《我们这一代》中的照片,因为眼睛突得很大/贼亮,被阿城看到了回忆起他们在洛杉矶有次去水族馆,陈丹青贴在玻璃上看深海鱼,也许是他的眼睛太大了,游过来的鱼被他吓了一跳赶快游走。王安忆是丹青每次回上海都要拜访的人。丹青说他读中国文学不多,在他看来只有两个人是中国最牛的作家,他们一个是阿城,一个就是王安忆。他们恰好都成了他的朋友。
他和王安忆的谈话这次也同时推出。
喜欢丹青发表在《今天》杂志上的随笔,谈画或在中国和美国生活上的差异,他眼睛里看到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在他的笔下写来特别闲散,有趣,是那种看了会让你发出会心一笑的文章,笑后还会感到增长了见识。
这对以写作为业的作家来说都不易达到的,在丹青却是轻易做到了,当然这和他饱读诗书,一直善于思考分不开的。
听他谈在美的生活,会有种莫名的感动,这个在二十年前就以《西藏组曲》鸣声画坛的著名画家,他去异国,开始有很大的画室,但后来却被好莱钨下面的公司占用,整条街被改造。包括陈丹青在内的住户把影业公司告到了法院,官司一打就是几年,后来即使赔了钱,丹青的大画室还是没了,他搬到一个小很多的房间,大画也改成了越来越内敛/精致的小画,谁能想到一个画家越来越反观自己的内心,画风大变却是和他的画室大小有直接的关系呢。
2000年8月10号,这会是我难忘的一天。因为那么多的朋友团聚,并且挤在一个十几平方的小会议室,一道看了姜文费时两年拍成的《鬼子来了》,电影是我看到的最完美最生猛的电影,他让人无话可说,心悦诚服。这部影片的结尾在我看来是最伟大的结尾。从两个多小时的黑白突然换到最后几分钟的彩色,一切一切,从画面到对白,从演员到场景都太完美了。
我想同时记录下那天一道看这部影片的朋友的名字:阿城,马原,陈村,孙甘露,黄蜀芹(导演),须兰,素素,赵波,薛海翔,王国伟,何平,许敏,宁财神,郝燕,钟珊珊,陈巧巧(画家),陈丹青夫妇,评论家吴亮--
有一些朋友通知到了没来,因为某些私事:我觉得他们错过了一部伟大的电影,尽管以后可以看盗版光盘,但感觉不会有那天那么好。
真的,有些事有些感觉错过了就不会再来,至少来了也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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