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育张国栋老师
转眼间,迎来我的母校——北大附中五十华诞。回想起五十年前的在校三年(1960-1963)生活,终生难忘。这三年是我们伴随母校创建的三年,这三年尽管在母校的五十年历史中仅仅是极其短促的三年,然而却是我人生历程中难以忘怀的三年,更是受益终生的三年。母校的优良校风,母校教师的谆谆教诲,不仅影响我的成长,而且将伴我终身。
1960年秋,我和数百名同届学子走进母校,开始高中阶段的学习。当时,在体育老师张国栋的率领下组建了母校的第一支体操队。清晨,我们迎着朝霞、踏着晨露到母校东边的小松林活动(现已不存在了);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我们在操场上、体育器材旁,展开各个项目训练。“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号召鼓舞着我们,尽管面对“三年自然灾害”的降临,但张老师和我们信心百倍,毫不泄气。我和我的队友们那怕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掌上的茧子打泡、甚至“翻茧子”,我们这支队伍中没有一个“逃兵”,终于在三年后结出丰硕的成果。
1963年10月,在北京市高校体操比赛中,我代表北京矿业学院体操队获取男子全能第二名和多个单项名次。赛后,矿院体操队黄教练高兴地说:“我检了一个大便宜!没有北大附中体操队张老师对你们的系统、严格训练,仅凭入大学的一个月训练,是不可能获胜的。你一定要回母校好好谢谢张老师!”(此后我曾多次专门回母校向张老师报喜,但可能都是周末,未能见到,成为一憾)。这成为我离开母校后首次对张老师的“感恩”。
1964年,我大学体操队的队友法XX在一次吊环训练中不慎失手坠地,头部着地。经北医三院抢救后,被确诊为颈椎受伤,戴上颈托,休养了好长时间。惋惜之际,我立马想起如果当时有张老师在场,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运动创伤。这是我离开母校后第二次对张老师的“感恩”。
1998年,国家体操队的运动员桑兰在一次国际跳马比赛中,不慎失手,被确诊为颈椎严重受伤而造成高位截瘫,终生离不开轮椅。活蹦乱跳的花季少女瞬间进入难以自理的残疾人行列。心痛惋惜之际,我又再一次地想起、感激张老师当年为我们付出的心血,让我们全须全尾地渡过在母校的时光。这是我离开母校后第三次对张老师的“感恩”。
张老师原是黑龙江省体操队的队员,国家一级运动员,曾代表黑龙江省参加第一届全运会,成绩赫赫。每当回忆起当年张老师做的高难度动作,何其潇洒、何其干净利索!使人们看到的不仅是男子汉健壮、阳刚的体魄,而且更是人体艺术的享受。
体操项目是带给我们“视觉美”的项目,又是运动创伤几率较高的项目。因而,体操教练不同于其他教练之处,更在于对运动员的保护。当年我们从师于张老师手下,多少次训练中的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使我们感受最深的是:张老师具有男子汉的强壮、可信赖感;只要有张老师在场,再难的动作我们都敢做;而且张老师还具有女性的细腻,对动作到位的细致要求,对训练保护中的“四两拨千斤”,细致入微达到非常人所致的境地。多年来,我从事体操,之所以能健康生存到今天,就是有恩于张老师的可信赖感和细致入微。张老师是一个我们可以把自己生命托付给他的人。
1968年,我大学毕业时正值“知识分子接受工农兵再教育”。当时,不论家庭出身、所学专业,统统被赶到煤矿的采煤队“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因为我不是学采矿专业的,在此之前我对采煤队的劳动强度前所未闻,“进门”以后才知道我师傅和我一个班,每天要完成采36吨煤(含运料、顶板支护、采煤、运煤等工序)的任务。每天下井进入采煤工作面后,不消2个小时我就全身汗透,20公斤重的铁铲不再象杠铃那样诱人,常常累得跪在那里咬牙拼搏。巨大的体力消耗考验着我,但一想起在母校体操队训练时“翻茧子”的钻心之痛和咬牙拼搏,战胜自我、克服困难的勇气和毅力油然而生,回想起张老师的教诲:“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我,战胜不了自我则将 一事无成。勇往直前、咬牙拼搏,挺过来就是好样的。”从此以后,无论我遇到何种困难,总有克服困难的勇气和毅力支撑着我,总有张老师的微笑等待我的答复,令我不在困难面前退却。
我们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坎坷,是退缩还是克服,这就要看你的勇气、毅力和执着能达到何种程度,这就需要从体育——不同于德育、智育的教育中,培养出的坚强品格、优良素质。
从乒乓球运动员容国团的“人生能有几回搏”,到国家登山队勇攀珠峰,到女排精神,到我的校友洪元硕带领国安队勇夺中超冠军。无一不在证明体育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强身,更重要的是我们健全的人格、坚强的品格、优良的素质、顽强的意志。
一个学校想要培养出德育、智育、体育全面发展的、对90年代的张国栋老师国家有贡献的接班人,体育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学会读书
记得母校创建之初,正值北京市的教育改革,我们是经历者之一。记得当时我们是先学景山学校的教材,后为参加北京市统一高考,又追学北京市的中学统编教材。在此期间,有一件鲜为人知、记忆犹新、收益终生的事,不仅应该留在我的记忆中,而且应该留在母校校史的文字记载中。
当时,我们班的物理老师是张主、冯县达。按照教学大纲内容进行授课是天经地义之事。至于学生“会不会读书”,并不在教学大纲范畴之内,只有靠学生自己去“悟”。但张、冯老师想起北京大学校长陆平所言:“北京大学四级火箭论”,天将降大任于面前的这些附中的学子,作为老师应
陈剑刚老师、冯县达老师、张国栋老师该努力培养学子的读书能力。于是,我班的物理课“小教改”就开始了。
一开始,课堂上老师讲、写板演、同学们马不停蹄地往自己的笔记本上抄板演;逐渐变成临下课前5分钟老师布置下一节课要讲的内容,要求同学预习;适应一段时间后,老师要求同学根据预习内容自己试编课堂笔记,画出下堂课的重点、难点,以便听课时集中精力搞懂重点、难点,试编课堂笔记随作业交老师阅批;再过一段时间后,老师开始安排一些同学上讲台用自己的理解,学生的语言讲课。
时至此时,我们班的物理课逐渐从单纯地老师主动讲、学生被动听写的“填鸭式”教学,演变为师生互动,学生成为知识的主人,使学生知道“一本书是可以从厚读到薄”的启发式教学。不仅我们班物理课的课堂气氛活跃起来,而且更重要的是同学们在这种教学模式中学会主动读书,学会“从厚到薄”的读书能力。
在我以后的学习、工作中,面对文案,要想思路清晰,下笔不愁,我发现分析、归纳、演绎靠的还是“从厚到薄”和“从薄到厚”的基本功。每每文笔流畅时,我总难忘张、冯老师的良苦用心,总难忘当年母校老师教会我“如何读书”的情景。离别母校近半个世纪,母校的养育之恩令我终生受益,母校老师的教诲令我终生受益。(高63届3班 俞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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