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现象的心理启示:可以不认命但得自知

2017年01月22日10:06  教育专栏     我有话说

  虽然凤姐几年前就是网络红人了,而且当时红得几乎发紫——尽管红得有些异样:伴随人们的恶心、鄙视、嘲笑、攻击——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太多的去留意她,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尤其是对于那些还会引起自己不舒服感觉的热闹就更没兴趣了。不过,我常常提醒自己是社会心理工作者,对于社会热点还是应该有一点职业敏感性,即便对热点本身不感兴趣,也要探究一下这些热点与现象背后的原因。我好奇的不是凤姐本身,而是“凤姐现象”:这样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人为何会成为网红?尤其是,“凤姐现象”又能给我们什么启示呢?我粗略总结了下面五点,愿与各位分享。

  启示1:自恋乎?分裂乎?凤姐源于罗玉凤

  凤姐,原名罗玉凤。凤姐的表现,用心理学者韦志中的话来说,就是属于典型的病态型自恋人格(过分自高自大、过分渴望关注、过分追求成功、亲密关系困难等),而凤姐之所以成为凤姐,跟她小时候的经历不无关系。从有限的信息来看,凤姐小时候的家庭环境非常不好,包括父母关系、亲子关系。7岁时父母离婚,她随母亲跟继父一起生活,而她的亲生父亲“根本没有一点责任心,与王云(罗玉凤的母亲)生了两个孩子后又搞上了一个女的”。这种早年的人际关系(尤其是家庭人际关系)创伤,与自恋型人格的形成有直接的关系。加上凤姐在自身成长过程中内外的不平衡,一方面有一定的内在智慧,并伴随过高的目标追求,另一方面自身条件的不足(身材与长相),这种内外的不平衡与冲突,让她在遇到压力与各种不顺利的时候,很容易采取包括自骗性防御(合理化、理想化、歪曲、分裂等)、代偿性防御(幻想、补偿)在内的一些本能的心理防御措施,来化解冲突与压力,让自己不至于过分受伤或得以保护自己。因此,如果你了解她的文笔,尤其是读了她的诗,你很难相信她的言行怎么会是如此的怪异而令人反感,她的这种反差极大的两面性,实际上就是她不自觉地采用分裂方式的自骗性自我防御的结果。

  启示2:盯热点,捧网红,种子土壤都有份

  奇怪的是,为什么像凤姐这样言行怪异得让众人不屑、反感、恶心、鄙视甚至愤怒的怪人,几年前就会成为社会的热点、网络的红人呢?显然,这种现象不能单纯地用人们的猎奇心理来解释。心理学者唐映红认为,“当年网友们在奚落自大、狂妄的凤姐时,体验到一种从智力到道德的优越感”。或者说,这些参与者正是在体验这种很爽的快感时有意无意地捧红了凤姐。因此,社会热点也好,网络红人也罢,如果没有众人的关注和参与,大家都不感兴趣,那么,热点也就不可能成为热点,而网红自然也不会成为网红。这样说来,这些成为热点与网红的人和事都只是其中的“种子”,而社会(尤其是相关的人群)才是让这些人和事最终成为热点和网红的土壤和营养。推而广之,现实的制度、政府、明星、雾霾等等,其实都是和这片土壤有关连的。因此,对某些人和事,仅仅表达不屑、不满、愤怒等等这些负向情绪是远远不够的,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改良土壤,让那些不好的种子失去其依存的空间。

  启示3:一个喜,一个厌,无意视盲常相伴

  心理学上有一个现象——“无意视盲”(或“无异盲视”unattentional blindness):指人们常常看不见一些显著的事物或者信息,因为人们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上面。我曾无数次在课堂上用实验视频验证过此现象的普遍性与真实性。比如你喜欢一个人,你所看到的几乎都是他的优点,对他的缺点就会视而不见;你讨厌一个人,你所看到的几乎都是他的缺点,对他的优点就会视而不见。

  由凤姐,我想到马云。这根本上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能扯上关系呢?有关系的。对马云和凤姐,我们实际上都存在“无意视盲”。在男性里面,马云个子不高,长相也常常被人拿来调侃,应聘酒店服务生的时候因为长相不好被淘汰,而且学习成绩也不好(恐怕连凤姐都不如),中考考了两次,高考考了三次,首次高考数学只考了1分!但马云如今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人们对马云看到的几乎都是“好”,美国当选总统川普也称赞马云是世界上“伟大的企业家”;而对凤姐,人们也几乎是一边倒的看到的都是她的“不好”。客观地讲,凤姐的智力并不差,她的文采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她的诗作,不仅有韵味,而且有一定深度,比某些所谓的知名诗人的所谓的“诗”要像诗得多!她的人品也比我们知道或者所想象的要好得多:她在美国生活艰难,急需一个“临时的居留身份”,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可是当她得知躲在美国的巨贪杨秀珠也获得了同样的居留身份时,她毅然拒绝了美国移民局的好意,因为她觉得“无论如何,我曾经的经历也比一个贪官高尚得多!”就凭这一点,这一个曾经被那么多人所讨厌的小女子,她的人格不仅应该获得我们的足够尊重,甚至还值得获得一份来自我们发自心底的敬意!最起码,我本人愿意以我的这一份尊重和敬意,给她祝福、给她鼓励!

  启示4:不认命,或认命,只是选择无对错

  人生只有不同,没有对错。有人认命,有人不认命,同样也没有对错,也只是选择不同而已,但最终的结果会很不一样。认命的人不可能作出额外的努力,也不能指望生活的改善和人生的改变,是穷人的就永远做穷人;不认命的人,会有不一样的梦想,会作出不一样的努力,或许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一定会有预期的甚至意想不到的收获。正如马云的名言:“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不小心实现了呢?”

  凤姐显然是一个不认命的人。正因如此,她也就能够从一个偏僻的小乡村走向繁华的大上海、再远赴美国并在异国他乡立足,尽管这中间的过程非常的不一般。

  不认命,意味着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自己确定自己的人生目标。心理学有一个公式:动力(激励水平)=目标效价*期望概率。这里的“目标效价”就是目标的价值或者重要性,而“期望概率”是指目标实现的可能性。显然,自己从内心里确定的目标,其目标效价自然会更高,在期望概率一定的前提下,激发的内在动力就会更强,相应地,也会提高一个人自身的抗压能力,因为这个目标是我要的,“再难我也要”!可以想见,有了这种信念,一个人战胜困难的可能性会增加多少(倍)!因此,我们也不难理解,不认命的凤姐为何有那么强的抗压能力(即便在《中国达人秀》现场被人用鸡蛋砸头了,也能“坚强”地自我调侃)!也难怪她被网友戏称为“宇宙无敌超级第一自信”!

  启示5:不认命,有自信,认清自我很重要

  不认命就够了吗?不认命就一定好吗?当然不!凤姐之所以被众人反感、讨厌、嘲笑,除了言行雷人这种表层的原因之外,深层的原因就是她缺乏清新的、足够的自我认知,她根本上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朋友!她的自信不是真正的自信,而只能说是盲目的自负与自大。正因为不自知,所以她才会写出那样条件高得离谱、内容怪得可笑的征婚启事!也正因为不自知,她才会制定那样荒唐的人生目标、说出那样雷人的话语!

  即便她这样做的出发点只是一种自我营销的策略,她依然是得不偿失的。因为她得到的只是一个“臭名”以及有限的“利”,而失去的却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取而代之的是留在人们心目中的一个病态的凤姐的印象。这同样也说明了凤姐对自我认识不清、因而制定的目标与采取的策略都是错误的,并最终导致的相应后果。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凤姐心理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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