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计划”：谁的商机谁的劫

　　2012年4月9日中午，云南省镇雄县塘房镇顶拉小学，这个有665名学生的村镇中心小学，其中300多名学生，在吃了由学校食堂统一供给的营养餐后出现腹泻、腹痛、发高烧等症状，随后全部被送往当地医院治疗。记者从孩子们口中得知：“当天吃了米饭、豌豆、小瓜、葵瓜，豌豆闻起来是臭的，很难闻；但是不吃不行，要被罚款，老师说不吃，一次要罚10元。”(4月21日央视)

　　老师吓唬孩子不吃饭就罚款，或许真实的情况是为了不造成浪费。但他们显然过于信任采购者的道德水准了。事实上，由媒体人发起的“午餐计划”，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与发起目的相悖的情形，这已非是第一次。免费营养午餐计划原本是一件公益事业，却在执行过程中被不断打折。之所以屡次出现这些问题，最大的可能便是执行者将这一对学生的福利之举看作了一次牟利的机会，希望通过执行计划谋取利益。

　　坦率来讲，在一个缺乏契约意识的地方，面对利益诱惑，任何规章制度都可能被搁浅。事实上，3月13日，云南镇雄县木桌乡六井村仓坪小学59名学生就因食用免费营养午餐出现问题，云南省教育厅和省疾控中心联合召开电视电话会议，并下发整改通知。通知明确要求学校食堂要凭证营业，食堂工作人员要持证上岗，食品加工要严格执行有关卫生操作规定；所有学校的学生食堂今年内必须退出承包经营模式，由学校直接管理并实行零利润经营。

　　但这样的通知并没有引起一些执行者的足够重视，因为按照人们通常的思维，别人倒霉是别人的事，自己或许就是那额外的一个幸运儿。不以他人的教训为鉴，只专注于自以为是的逻辑当中，无疑会有诸多不可思议的决定：承包合同明明是一种明确权与责的契约形式，但学校与承包者之间签订的合同却只有承包商的利益，而无承包商的责任；食堂已被承包，食堂中人员的工资却由财政支付；承包食堂不能算是招商引资，却得到了许多额外权利。

　　应该承认，承包学校食堂，投资人可不是为了进行慈善之举，而是获得更多利润。然而免费营养午餐计划是一项慈善计划，学校食堂基本上不存在利润可能。投资人的利润从哪里获得？很明显，只有通过压低成本才能获得收益，换言之，食堂只要尽可能用少量的钱买来足够的食物，节省下来的钱就可以成为投资人的利润。加之，那样一纸只有权利而无任何约束的承包合同，无疑给了承包商巨大的逐利空间，承包商担忧的不再是如何更好执行营养午餐计划，而是如何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本是对贫困儿童的一项利好之举，却成为一些人的商机，沦为孩子的“劫难”，这明显违背了“午餐计划”的初衷。面对公众的善心之举以及孩子无辜的眼神，我们有必要问一句：如何才能避免在免费营养午餐计划执行中出现这样的悲剧？其实，技术层面的操作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更加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树立起学校与公权力的责任与法律意识，进而以更加严格的标准执行午餐计划。如果执行者只把免费营养午餐计划当做一次商机，看重的是计划本身能够带来的利益，而忽视了公益事业的根本目的，再好的政策也会面临执行打折扣的困局。

　　[作者：戈海]

　　营养餐问题频出，不妨让领导先吃

　　“当天吃了米饭、豌豆、小瓜、葵瓜，豌豆闻起来是臭的，很难闻”，“菜”已至此，相关负责人还不知情，出了问题还拿身体素质问题、心理因素说事，如何令公众信服？营养餐监管问题可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完全没有底线可言，问题频出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但是不吃不行，要被罚款，老师说不吃，一次要罚10元。”上面来的“福利”，下面不接受不行，这是哪门子“恩惠”？当营养餐成为“问题餐”已经摆在台面上了，孩子都看得出来时，一纸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不吃就罚款”的规定，让孩子失去最后“用嘴投票”的权利，这不是爱护，也不是例行节俭，而是赤裸裸地“杀手”，将孩子推向生命安全的悬崖。

　　“学校食堂没有《餐饮服务许可证》或《食品卫生许可证》等有关特许资格证明。”最起码的卫生服务、餐饮服务资格都不具备，却让那么多学生来开餐，就好比小孩路都不会走，却让他跑起来，只会摔得遍体鳞伤，现在看来，这群“身体不适”的孩子，就是这群“可怜虫”，学校与教育部门的过错，让他们来“吃药”了。

　　“合同当时是试运营，运营他们做了，才签合同，当时没签。”虽然运营商强调如果是自己的责任自己负责，但没签合同的运营商，一旦出了大问题，拍拍屁股走人校方又能怎样呢？当然，签合同只是想借此约束运营商的行为，不至于让他们完全为了利益而蒙蔽了良心，真正需要的，还是系统性的监管。

　　言及此，大抵可知，营养餐之所以问题频出，就在于缺少一个第三方监督机构。媒体人邓飞主持的免费午餐之所以没出问题，就在于每一所接受免费午餐的学校，都必须“微博公开”当日的菜谱、价格等。公开透明之下，不法之徒自然难以有伸手的机会，自然能最大限度地确保食品安全。

　　可如今的营养餐问题呢？实际上的格局就是学校自身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做得好也好做得差也罢，全靠自律，全凭良心。在诱惑面前，良心是靠不住的，这或许是营养餐问题频出的真正原因吧。对镇雄这营养餐问题，必须找出真相，发现问题的漏洞所在，继而才能真正形成“前车之鉴”。正如免费午餐发起人邓飞在微博所言：“给孩子做一个盒饭，又不是造个原子弹？有那么难吗？咱人民政府就那么不堪？就那么楚楚可怜？”

　　营养餐是只能做好不能办砸的一件教育大事，这是“关爱与呵护孩子”最基本的底线，你想，有“关爱孩子”让他们吃着不安全营养餐的道理么？在第三方监督短暂时间内难以迅速到位的情况下，我提个小小的建议——我们的领导不是喜欢“走在前面”么？如让领导先走、让领导先逃等，那面对这营养餐问题，我们也不妨请相关领导先吃，而且要是真吃，吃的且必须是学生吃的，杜绝山寨、杜绝假冒。果真这般的话，我还真不信营养餐问题会同如今这般问题频出，不信你们不妨一试。

　　自然，持久之计还是引入第三方监督机构。可借鉴的经验如印度，在免费午餐计划的执行中，印度各邦政府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邦政府下属的教育局和相关协调机构需要与邦规划局、食品公司等通力合作，为免费午餐计划提供必需的设备、粮食、人员，并进行监察与评估，保证提供符合规定要求的午餐。我们的营养餐之所以问题频出，正在于缺了这个环节，如今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作者：龙运灿]

　　[稿源：红网]

　　[编辑：王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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