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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14/15的市场空间 “今年的大宗期货品种很可能会增加一倍或者更多，白糖、玉米和棉花这些已经成熟的品种都应该开设。”刚刚在12月底就任中国期货业协会会长的中国国际期货公司董事长田源显得信心十足。他特别强调，“新一任证监会管理层对于发展期货市场是肯定的，他们按照‘市场的事情让市场去解决’的务实思路将使期货市场复苏。” 十年前就在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开始考察并率领中国国际期货公司获得美国三大交易所经纪资格的田源接受《三联生活周刊》记者采访，谈起中国期货未来时有条不紊：“在美国的成熟市场，几乎所有适合作为期货交易品种都开设了相应的业务，在期货交易量方面，商品期货只占比重的20%，其余80%的是金融期货，例如外汇利率，股票指数等等。中国目前的商品期货品种只开设了可能开设的三分之一，由这个角度来说，中国期货还只是开辟了1/15的市场，交易未来的前景非常广阔”。 在12月30日的期货业协会成立大会上，主管部门中国证监会主席周小川强调，期货市场监管的重点是维护对市场信心。期货市场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是资本市场结构和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从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和证券市场整体建设的战略来认识期货市场。 现在正是大力开拓期货市场的良好时机，2001年对期货市场来说肯定是个好年头。这是加入了期货业协会的180多家会员的感觉，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们的愿望。因为他们之中，等待证监会主席这番肯定期货的话时间短的有三年，长的已经六七年了。 中国证监会首席顾问梁定邦认为，一个行业要发展，必须让市场觉得它有用。他说，要淡化人们对期货市场的误解，就要做好对期货行业的功能定位、对投资者的保障、以及行业自律等方面工作。另外，政府有关监管部门还要给这个市场以适当的空间，这个行业才能得以到迅速发展。 著名经济学家董辅礽的意见也很直接：期货市场作为规避风险的工具，它本身有风险，但没有期货市场风险会更大，损失也会更大，人们可以想办法把风险降到最小，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发展。 加盟过多家期货公司的资深经纪沈士勇告诉记者，在中国期货业协会成立大会上，中国证监会首席顾问梁定邦与著名经济学家董辅礽在会上的讲话不约而同都提到，期货业要发展，首先要扭转国内人们对期货业的误解。这显然是希望缓解市场一度出现的对期货的逆反心态。沈士勇说，“现在的加入行业协会的180多家有正式从业资格的期货公司现在可以说是‘弱势族群’，不仅外界的舆论不利，而且很多部门都可以处罚它，现在市场的交易额只有高峰时期的十分之一，业务和利润都不多，也就没有资源去做推广业务，行业协会成立之后，就有了与管理部门以及同业之间沟通的良好渠道，有了重新整合业务的条件。” 深圳的社会学者唐浩对此向记者分析，"对于目前中国可以用冷清来形容的期货交易状态，三年积聚生息之后，行业协会的成立和强势运作应该是行业复苏的一个机会。"一直对于这个行业进行追踪研究了几年的唐浩说，"中国期货业在93-97年曾经火爆一时，一度夺去了股市的风头。但是由于连续出现太多问题，引来政府的强硬政策处理，从此陷入长期低迷，几乎七八成的从业人员离开了这一行。现时的三家交易所(上海、郑州和大连)里面上市的交易品种不过12个，活跃的只有五六种，(。中国期货业在93-96年曾经火爆一时，但是这之后，它陷入长期低迷，很多从业人士离开这一行，期货这种经济发达国家的重要金融工具，在国内变得处境尴尬。" 3·27事件 本次采访之中，无论是从业人员、管理部门官员还是期货投资者，几乎所有的采访对象都提到了国债期货的“3·27”事件。 田源颇为沉痛地指出，自“3·27”之后，震动太大，“给管理部门留下一个期货就是过度投机的很不好的印象。这就直接影响到了以后几年的监管思路。才有了1998年到2000年的期货业休整期。” 据期货行业协会的一位资深人士介绍，中国的期市的实践比股市还要早。1990年10月郑州商品交易所开张，比证券交易所还早两个月。 田源告诉记者，他当时也负责了这个交易所的筹办事宜。“事前我们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来进行准备工作，特别强调稳妥，结果一直到1993年，都还是运作良好。问题是出在1993年到1997年的盲目发展阶段，全国一度出现了50多家期货交易所，太多就乱了，结果就把行业给搞砸了。如果像证券交易所那样严格控制在两三家的数量，不会出这么多问题，说不定期市今天比股市的发展还要蓬勃。” “那时候各地方开办期货交易所的兴奋非常象去年办网站，一哄而上了50多家。”沈士勇告诉记者，“但是那时候的期货交易所可是真赚钱，比网站强多了。我参与的上海一家交易所投资几百万，赚了几千万，所以很多地方和行业把期货交易所看作盈利工具，当作公司来办，在利益驱动而且没有完善监管之下，许多从业人员确实在做很多明知不规范的事情。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股市也开了这么多家，也恐怕会是这么混乱。” 有过五年期货经验现在已经转行到证券公司的夏里回忆起以往苦笑着说，"期货那时候岂止是被严肃处理，到我离开的时候，期货被看作是骗人的东西，我们都被看作为虎作伥的帮凶。" 中国银行港澳管理处的巴曙松博士专门写过“3·27”风波的长篇专题报告。他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指出，“事件爆发前的数月中，上证所‘3·14’国债合约上已出现数家机构联手操纵市场，日价格波幅达3元的异常行情。1995年2月23日，财政部公布的1995年新债发行量被市场人士视为利多，加之‘3·27’国债本身贴息消息日趋明朗，致使全国各地国债期货市场均出现向上突破行情。上证所3·27合约空方主力在14850价位封盘失败、行情飙升后蓄意违规。16点23分之后，空方主力辽国发和万国证券等大量透支交易，以千万手的巨量空单，将价格打压至14750元收盘，使327合约暴跌38元，并使当日开仓的多头全线爆仓，造成了后来所称的‘中国的巴林事件’。” 夏里说，“很多的同行都不能够忘记那7分钟，仅仅是16：23分到16：30分，大家帐面上的数字就由盈利变为亏损，我们的经理那时候就一下子人晕倒了。他的的个人仓位重，起码超过500万，接受不了打击。当天5点多的时候，大家接到消息，知道是空头主力不甘心失败，就可以在保证金不足的情况下这样开仓操作，大家都觉得这个市场太黑了，中小投资者根本没法玩了。事后虽然取消了这段时间的交易，但是很多人都心有余悸，陆续离开这个不知道水有多深的期货了。” 一直活跃在市场前沿的沈士勇干脆说，“1995年的国债3·27事件是所有期货从业人员永远的痛，是期货由盛转衰的直接原因。” 在“3·27”国债期货风波发生之前，中国期货市场的迅速发展，交易所的丰厚利润，使管理者、投资者的风险意识大大淡化，一味追求市场规模和交易量，放松了风险控制这个期货市场的生命线，终于导致了“3·27”风波的发生，并葬送了国债期货这个大品种。 市场硬着陆 事件发生之后，政府监管部门、各交易所均健全了交易保证金控制制度、涨跌停板制度等规章制度，并建立了诸如持仓限量制度、大户申报制度、浮动盈利禁开新仓等的交易风险控制制度。“3·27”国债期货风波以其惨痛的教训，成为中国期货市场重视风险管理的开端。 但问题才只是刚刚暴露，胶合板，红小豆，咖啡、籼米以及棕榈油等几乎当时的50多家交易所都出现过大大小小的风波，夏里说，“那时候不是听到这个品种多逼空就是那个品种空逼多，还有传言说这个机构的谁谁谁给人寻仇打伤了，大家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士勇介绍，那几年的期货市场大资金机构为操纵市场，获取暴利，除使用惯用的分仓、联手交易等惯用伎俩外，又“摸索”出真假联盟、场外协议、打谈结合、专场仓位等“新技巧”。基本上是无孔不入无所不为。 为改变这种局面，结果是出一个问题就停止一个品种的交易，证监会要求各期货交易所进行会员制改造，要求各期货交易所控制风险，禁止资金T＋0结算。到后来，证监会干脆把交易所的管理权收回，使市场硬着陆。1998年8月，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整顿和规范期货市场的通知》，再次进行力度较大的治理整顿，对期货交易所、期货经纪公司进行数量、质量上的调整，改变了整个期货市场的格局，将原来的第一次合并之后的14家期货交易所再次合并为大连、郑州、上海三家。1999年6月2日，国务院颁布了《期货交易管理暂行条例》，与之相配套的《期货交易所管理办法》、《期货经纪公司管理办法》、《期货经纪公司高级管理人员任职资格管理办法》和《期货业从业人员资格管理办法》也相继发布实施。 田源说：“直到那时候这个行业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总算确认了期货市场的法律地位，中国期货市场由此进入了试点新阶段。在整顿治理期货市场的时候有不同思路，有一种意见是彻底关掉，可以说到1998年期货市场还在面临生存危机，有可能像一些行业例如直销那样彻底被禁止，业界不能够不担心。好在经过三年痛苦但是深入的调整，期货市场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 中国证监会期货监管思路被外界评论为"为了发展而管理"，也就是说规范不是最终目的，是为更有序地发展。证监会期货部康焕军副主任向记者提及一个被外界忽略的细节，中国期货业协会在1995年就基本筹备完毕，由于市场的治理整顿而暂停。2000年，按照周小川主席关于充分发挥行业自律组织作用的讲话精神，期货部提交了重新组建中国期货业协会的方案，很快得到证监会领导的批示。从目前实际出发、兼顾长远的原则。立足目前实际成立协会，并考虑到"入世"以后的情况，如金融商品上市后的品种扩大和人员队伍的发展变化等等。以后行业将通过交易所联网来推进网上交易，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市场效率。同时，也会考虑采取其他措施，促进市场的稳定发展。 已经在证券公司到达中层职位的夏里说：“行家都觉得这一次期货真的有了生路，机会合适的话，我也希望重新参与进去。毕竟期货比股市更加有挑战性。” 欢迎各类投资者 在香港一家期货交易网站的调查显示，最多的投资者关心的是，期货交易里面会不会还有很多黑幕，会不会存在实力人士和庄家一起骗小户的钱的情况。沈士勇说他无论在哪家期货公司开辟新客户的时候，这个问题也是最多被提及的。 "期货市场消灭的大户比股市多得多！"他非常自信地介绍，"期货操作的难度要如比股市大，赢输主要还是看投资者自己本身的操作能力。但是期货市场采取保证金交易，可以双向选择，每天清算，每天有行情，根据他的行业经验，每一个交易所都有一批散户做得很好，连年盈利。" 金鹏期货公司董事长常清对记者称，“由于期货实行保证金交易，风险比证券要大得多，但是若按全额投资来讲，他的风险并不比证券大。”常清补充分析，“在期货市场上，只有预测的对和错，没有大户和小户，那么大户如果是违背了市场规律，照样亏损，那么小户预测正确的话，照样赚钱。我公司就有从几十万稳健投资赚到几千万的小户，也有一些大户凭借资金实力操纵市场，最终形成巨大亏损。协会成立以后，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制定业内的规矩，保护中小投资者，大家公平竞争，不存在协会和庄家勾结的问题。” “增加流动性，扩大市场容量，欢迎中小投资者参与期货交易。”田源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田源指出，现在的法规大为完善，对化解风险防止操纵市场已经有一套成型的办法，以往出现的很多问题现存法规基本上都有一一对应的解决办法，近期我国在期货市场规范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他建议期货业要发展，也必须有法律来约束。据悉，目前人大财经委正在起草《期货法》。根据最新修改的刑法，认定操纵市场者是可能被判刑的。他说：“至少不会再出现以前3·27这样那样的恶性事件。” 采访田源的当天，正好报纸上刊载了一家所谓的期货投资公司卷款潜逃客户到处申诉的消息，他以此为例说明行业协会成立的实际作用，"其实这家公司我们早就留意了，而且知道他们的做法很有问题，其实他们根本不是正规的期货公司。但是那时候法规体系不完善，工商部门未必有办法处理，证监会也不可能事务巨细地去落实到每一家企业，现在有了期货业协会，我们就可以发挥作用，一旦发现有公司的行为影响到行业利益的事件就及时进行处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后患。这样对于行业，客户以及国家利益都是很好的保障。" 他还说明，以往几年各大城市发生的一些打着咨询投资代理等名号从事所谓香港或者海外期货的公司发生很多这类欺诈投资者的事件，其实那些都不是期货公司，也不可能具有协会会员的资格，投资者日后选择期货经纪公司的时候应该慎重查核有关资格，发现问题及时向期货协会反映。 未来之路何在 梁定邦说对期货品种的创新提出了建议，他认为，加入WTO后，期货市场发展的空间会更大，今后十年中，期货市场开拓新品种可以向三方面发展。一是天然气市场，二是电力方面，三是通信方面。董辅礽认为，首先要把原有的停止交易的品种如建材、棉花、白糖、国债期货等恢复起来，激活期货市场。 作为中国国际期货公司这样业内龙头的创办者和经营者，田源很清楚现在期货市场发展的几个瓶颈。“首先还是要增加品种，把那些条件成熟适合积聚资金的品种都开设起来，其次，就要调节政策，将以前特殊时期制定的偏紧偏严的管理规则进行修订，向国际惯例过渡。”他详细解释了其中的奥妙，“现在政策是一刀切禁止银行向期货行业贷款，对于期货这个特殊性质的行业来说，应该允许银行自行做出判断，使他们可以向经营得法的公司放贷。事实上很多银行对于与期货公司开展业务也很有兴趣，因为一方面这个行业里面有30亿元的资金量，其存放和每日的结算对于银行来说吸引力很大。而且向一家资产3000万交易活跃的期货公司贷款300万，对于银行来说，也是很容易控制风险的。” “在北美的成熟市场里，和证券行业一样，有信誉有实力期货公司和客户都可以得到资金融通。中国在激活股市方面出台了很多政策，而且陆续取得成效，未来期货行业也应该得到公平发展的机会。”在北京的加拿大籍金融从业人员鲁庞智这么认为。 沈士勇说，期货行业现在是缺人气，投资者的钱是流动的，有利可图的时候自然会过来。1996年2月23日，国务院发文加强期市监管，金融机构退出期市。1997年被中国证监会确定为"证券期货市场防范风险年"，加上今年股市火爆，期货行业必须开源引流，特别是在服务方面做得比股市好，才会重新启动。“期货交易有它本身的魅力，只要政策允许，市场环境得宜，很多投资者一旦入了门，就不会轻易退出的。”他说得很有信心。 股票指数期货何时开？ 各地期货交易所以及大型证券公司几乎都在进行有关股指期货及股权类衍生产品或金融创新的项目研究，其中最直接关心的就是股票指数期货到底开不开？又是什么时候开？ 代表证监会意见的康焕军告诉记者，从市场的长远发展来看，股指期货是绝对必要的。将来推出股指期货后，期货公司是不是和证券公司一样有经纪权，以及股指期货放在哪个交易所进行交易等问题，证监会将进行认真地研究。梁定邦从长远看，国内市场有可能推出股指期货，但股指期货需要一个研究阶段，目前尚处在初步研究阶段，还需要很多研究工作。 田源回答本刊记者的提问时候说，股票指数期货的开设在技术上没有难度，交易所完全可以保证，但是他个人判断，距离真正推出时间恐怕还有两三年。 鲁庞智分析，这个问题上的舆论显然是市场人士比管理部门要更加积极，因为前者关心的是推出新品种能够带来收益，但是后者显然出于市场稳定的角度，所以在没有迫切实际需求的情况下，可见之将来不太可能推行股票指数期货。他又提到，美国在上个月开始推行单个股票的期货交易，对于中国期货市场来说，以后金融期货的路子会越走越宽，只要有一天可以开设，早一点晚一点不成问题。 文学艺术、留学移民、求职应聘、英语学习，尽在新浪网文化教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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