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那阵子,母亲就生病了。
我说:“去看看医生。”
母亲说:“还有些草药单单”。
我蹲在墙角望着母亲。她捂着肚子,咳个不停,手头活儿也依然忙个不停。
母亲种田,我偶儿写诗。在繁华的都市那头闪烁的霓虹灯下,和着诗的节拍,我寻着一个梦。
母亲夸过我,说我写得好。
我想,写诗真没用,不能裹腹,不能褪去小钞的汗味,不能削平母亲的额头,更不能染黑母亲的白发。
半载回一次家的我,犹如远方的贵客母亲成天张罗着。
当我再一次听到母亲不停的咳嗽声,她脸涨得通红,眉皱得紧紧的,嘴里低低地哼着,一股为儿的愧疚涌上了心头,我说:“去看医生吧!”
“那草药单单咋不灵了?”母亲埋怨起来。
一大早,我与母亲便上了路,我背上母亲采来的药材并提着一只鸡,母亲走得很慢。
我想,母亲这次是病得厉害了。平常她是不会让的。她总是说:“读书人要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在集市上,我扶着母亲,手中的公鸡扑腾着翅膀,自个儿家养的,肥壮着呢,当然有不少生意人青睬,母亲不让,她为那5毛钱犯着嘀咕,我心里就有些疙瘩,母亲看出来了便抢先说:“生意人心眼儿黑着呢?”
出了医院,母亲又埋怨了,这几个瓶瓶换了我一只大公鸡,这人真不中用,不得这坏毛病,全家人还打个牙祭,我嘿嘿地笑了,母亲听见了,也笑了,我问母亲饿不饿,她就吩咐我去买两个饼。
我提着两个饼,还带了一瓶水,母亲问我多少钱一个,我说:“饼一元一个,水两元一瓶。”母亲说我看了看,说:“你吃吧!”我知道她那脾气,就问她喝水不喝,她说:“你喝吧,咱们家的井水还甜着呢!”
回到家里,父亲做好了饭菜,母亲吃得很急,筷儿在碗里撞得叮叮的响。我想母亲那填不饱的肚子里还挂着圈里的农畜;地里的庄稼;一家人的生计。
母亲扛着农具走出了家门,我也提起笔。这一次,我写了生活中平凡的母亲。(文/雷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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