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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资生活与遗失的爱情

http://www.sina.com.cn 2003/08/21 15:38  新浪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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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叶萱

  叶婉是我的好友,她的故事或许平庸但在这个变化着的时代与变化着的大学校园中或
许可以代表一点什么。

——笔者

  当我坐在家里猛K英语单词,准备冲刺英语六级、直奔八级挑战托福、GRE的时候,窗外传来悠扬的《小步舞曲》的调子,在午后的阳光里暧昧地扩散出一种温柔。我抬起头,看周围方格的桌布、奶油色的桌椅充斥着我21岁的小资生活。很久以前,就是在这个地方,宋赭石说:叶婉你的生活是优雅的,你的优雅的生活会给人很大的压力。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我站在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一个穿着明黄色衣裙的女孩为他撑开了伞,他们的背影在雨里渐渐地走远。我不知道宋赭石有没有最后回头看一眼这面印满了他指纹的玻璃。不过不看也好,反正过去的总要过去,决绝一点或许也是遗忘的良方。

  过去的一切都象电影,在我的脑海里翻滚。可是电影就是电影——太过真实反而不是一种真实。

  我和宋赭石绝对是中学校园里早恋的那种人:我初三就做了宋赭石的女朋友。宋赭石高大帅气家境优越,不梳头不洗脸邋里邋遢在校园里晃,我成绩优秀喜欢穿素色衣裤清清爽爽,走来走去是老师的心肝宝贝(而且虽然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但是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所以当我们走到一起的时候。老师们大吃一惊,只差请消防队来给我们降降温。

  不过因为我的父母都在法国,而我的成绩又是一如既往的优秀,老师们最后也就默许了。中考五门功课我只扣了23分,顺顺利利就进了省重点中学的重点班。而宋赭石也凭他那颗聪明脑袋考到了我隔壁的那个班。于是高中三年我们依然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我想上天待我不薄:美貌、学识、物质、精神,只要想要就能得到。有同窗和我开玩笑,说叶婉你知不知道你幸福得比较腐败,我大笑。

  我们就这样腐败地幸福下去。高二夏天的傍晚,在我空旷的大房子里他第一次吻了我。那天外面有很大的雨,我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可是我知道我爱他,因为我一向贫血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那个夏天,我就这样在我的大屋子里和我的爱情以及一只叫“饱嗝”的猫一起愉快地生活。

  然后是高三。我和宋赭石依然维持既定关系上学放学。那时我们可是极规矩的,别说搂搂抱抱,就连大庭广众之下手挽手都觉得有伤大雅。就这样在波澜不惊中我们高考,我考取了省城一所名牌大学学新闻,他保送去广州学管理。那是一所极有名的学府,据说那个校园是中国第一个设有自动避孕套售卖机的大学校园。

  初上大学时的宋赭石依然对我很好。每到放假的时候他总是乘飞机到济南接我,然后我们一起乘车回海边的家。平时宋赭石也常打电话来,我的生活简单而满足。我继续着我的优秀,我有奖学金,有各种证书,有老师的赞赏,同学的羡慕与唾手可得的保研机会。我继续着我舒适的生活,我可以买任何我喜欢的衣服,可以不吃学校食堂百年不变味道的饭菜,也可以时常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喝咖啡。我成绩好也会玩,这些赭石都知道。

  赭石说叶婉你的生活优雅而舒适,希望我将来可以养得起你。他也说:第一次拥你在怀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因为有了你就有了世界。

  说的比唱的好听。

  我这样说不是因为我刻薄——刚读大二时就有人告诉我宋赭石脚踏两只船,我不信。或许是因为我太单纯,单纯到不相信有第三者这回事,也或许是因为我太自信,我相信自己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宋赭石。但是我错了,因为大二那年的夏天,与宋赭石同校的那个女孩子怀了宋赭石的孩子。

  我迷茫了:是我哪里不好?

  宋赭石说:不,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有压力。

  我说你在她那里没有压力么?是不是没有压力就有了性欲?

  宋赭石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说叶婉你不要这么保守好不好?其实就算你不是这么优秀那我也不敢保证这个故事不发生,毕竟都已经是21世纪了,我做的某些事情也不是不道德。

  我说宋赭石,如果做你妻子的那个女人曾经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还会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可以原谅自己在娶一个女孩子前让她怀孕,但是你是否能原谅你的妻子在属于你之前已经属于了别人?

  宋赭石愣了几秒种,然后他说:我不知道。

  我敢说在那一刻宋赭石开始丢盔弃甲。因为他就是很大众化的那种人:以为自己很开明,却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对待男女问题上,这部分男人永远是田登太守。后来我就迷惑起来:宋赭石说过为了我他可以放弃一切。那今天他连我也要放弃了,他还剩下什么?

  那女孩做人工流产的钱是宋赭石借的。我看过那女孩的照片,很清秀,是北京人。据说她的第一次也不属于宋赭石。但是宋赭石说了,在他周围没有性经验的人已然不多。

  我没有说什么。我一直沉默。其实最可笑的是事情发展的到今天,宋赭石居然还挺坦然地甩了我?!

  其实曾经我真的很爱宋赭石,甚至可以为他放弃出国。但是我也想过如果他同意出国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去法国,我可以为他生一串孩子。

  然而最讽刺的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扼杀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优秀与否那么重要。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还会在乎她是否优秀么?还有我明明有条件享受快乐的生活是不是为了爱情也要努力装得老土一点才可以?再有就是为什么我会在一个如此这般的人身边呆了六年那么久,可这个人一个简单的理由就坦然地伤了我又甩了我?我欠他什么啊?!

  我更不明白当我们有了“毓婷”也有了“吸引”的时候我们的大学校园是否还是一片净土?!

  后来的日子我一直失眠,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我终于明白失恋的原因有很多但痛苦都一样。

  我只知道北京女孩在后来的一年里已经与宋赭石分手,他又开始了他新的生活与爱情。我很努力地读书,准备毕业后出国。

  于是在我即将过21岁生日的今天我就这样继续着我的小资生活并遗失了我的爱情,当《小步舞曲》飞扬在我的屋子里的时候,我有一种伤怀的感觉。

  因为那是属于两个人的舞蹈,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和那个忠实的也是深爱我的男孩一起跳,但是今天他变得让我无法辨认。

  于是在这个忧伤的夏天,在这个真实的故事背后,我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只有记忆中那两个单纯的孩子: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和一个素色衣裤的女孩,他们相拥在一起,旋转、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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