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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四)

http://www.sina.com.cn 2001/01/11 14:20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慧远

  我轻轻地解开了夏风的裙衣,我的唇在夏风的身体上温柔地滑行,仿佛一弯小舟驶进了浩瀚的海洋。夏风的身体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秘密,我的手在它最想去的地方摩挲着,在一瞬间找到了人类最为美好的源泉。

  我开始进入夏风的身体,我觉得自己正在幸福的虚空之中升起,沉落,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温情地荡漾着,荡漾着。我在夏风的耳边轻声细语:“爱你,我爱你!”夏风用更热情的亲吻来回答我。

  我似乎听得到我们在彼此体内的欢呼,那美妙的音乐使我明白生命真的是一种享受。

  这真是人生的大放松,所有困扰着生命的空虚,焦虑,恐惧,在这样柔美的结合中全都消失无踪了。

  哦,性真的是可以如此美好的啊!

  我曾经非常喜欢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一处性爱描写: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男女主人公躲在黯淡的窗帘后,在地毯上相拥,做爱。室内光线阴暗,柔和,可以听见窗外淅沥的雨声。那是一对情人,就象我和夏风的关系一样。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对那情节记忆犹新,我迷恋那样的境界,理想的性爱是需要气氛的,那既应当是生理的,也应当是精神的;它不单纯是一次生理过程,而更应当是一次心路历程。只有两情相悦的性爱,才能带来这种精神上的享受。

  为什么不下点雨呢?那应当是最佳的性爱音乐啊!

  我和夏风躲在这个小小的爱巢里,晚饭也是要进房间吃的,我们只想共同占有这宝贵的时光,不愿意任何人前来打扰。

  吃过了温馨的晚饭,我们一起去卫生间洗澡,夏风的身体光滑如玉,让我目眩。

  “你出去吧,我不习惯让你这样看着。”夏风对我恳求。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温水轻轻按摩着她的身体,夏风温顺地躺在我的怀中,一任我的手的放肆。

  那一夜是无眠的,我们紧紧搂抱着躺在床上,一刻也不愿意放开。空调的温度定得很低,盖了一层薄被使我们感到格外温馨。在这个小小的爱巢里,我们轻声诉说着彼此的相思,我们曾经的初恋,和我们各自的婚姻。我们都在为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而唏嘘,我们在自己的心中美化了它,我们都在为我们之间不能结合而感到深切的痛心。于是,整整一夜我们都在不知疲倦地做爱,我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精力旺盛,我们都想籍此来弥补自己内心的缺憾。

  假如我们当初真的结合了呢?我们能够长久拥有如此浪漫的爱情吗?我这么想了,但马上就把这样的想法转移到别的地方。

  “我老是有一种犯罪感。”夏风在黑暗中盯住我的眼睛,冷不丁地对我说道。

  我的心中一紧。

  “不要想得太多,风,对于我们的爱情,这就是最正常的结果。我们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幸福,这是我们人生的权利。”说着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的妻子正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自己,我感到对自己所说的权利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我感到自己的话是那样虚假。

  “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再往来了,能够感觉到你的爱,我已经满足了。”

  “不,风,我们为什么不去争取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呢?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但我的心中一片茫然,我会为夏风抛妻离子,毅然割舍自己的家庭吗?我爱夏风,但那同离婚并没有什么关系,我的确从未考虑过要去离婚的,我是成人,我只能以一个成人的心态去面对现实。而且夏风会吗?她会为我而抛弃她的家庭吗?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至少在目前,你是我的,我的生命就会永远和你联在一起,这已经足够了,我还管以后干什么呢?”我听得出夏风的声音在哽咽,她哭了。

  我们都在内心努力淡化着我们的未来,我们都相信自己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而且将来也仍然不会,我们所面对的只是今天,我们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对于生命平庸的超拔吧。

  真的,我们已经有太多的时间生活在自己之外的世界里,我们只是生活在身外的道德规范里,为了身边的人们生活着,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活。此刻,我现在只想紧紧抓住此刻,此刻,生命只属于我自己,属于我和夏风的爱情,对于生命,我第一次有了自主的感觉。

  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我们在困极之中仍然感受着对方,惟恐这一切会在沉睡中化成一场春梦,阵阵睡意向我袭来,但我并不愿睡去,我希望自己能够醒着,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无限期的延长下去,我不想在沉睡中浪费掉这样美好的光阴。我在朦胧的夜色中凝视着夏风,我的爱情,我觉得自己当年实在是傻,我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机遇,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使我无法进入单纯的男女之情的境界。如果时光倒流,我觉得自己会做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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