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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终点开始(上)

http://www.sina.com.cn 2001/02/05 14:4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卖艺不卖身7263

  “星斗满天,却于我们漠然”。

  荷尔德林《哀歌》

  我乘了六个小时的火车到达A城。

  虽然是夏天,从敞开的车窗吹入的风给我带来了凉意我只得穿好制服。下车后,当我随人们朝检票口走去时,我看到了被晒得松软的柏油路面,这可恶的炎热很快变成了汗水在我的额头、鬓角积聚准备滑下。这是一日中气温最高的时刻,我决定一见到鲁青,就叫他带我去某家有冷气开放的店子喝点什么。

  鲁青在人群中发现了我,喊着我的名字,朝我挤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我们握了握手,那男人伸手去接我的公事包,鲁青介绍说:“这位是于冰的大哥,特意来接你的。”我一面和他握手,一面谢绝他的好意:“不必了,不重,我自己来。”鲁青说:“走吧,你还没吃东西吧。”于冰的大哥也说:“是啊。天真热。”

  我随他们来到一家饭店门前,鲁青问:“这家行吗?”我说:“没关系,哪儿都可以。”我们撩开门帘进去,立刻象踏入了秋天,令人惬意的凉爽,我们在冷清的厅堂里找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此刻是难得有客人的休闲时刻,服务员小姐们都坐在一处谈天,这时便纷纷站起来,其中的一个拿了菜谱朝我们走来。于冰的大哥把菜谱传给我:“你先来”。我的确有些饿了,就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每个人要了两个菜,我和鲁青各一杯扎啤,于冰的大哥坚决不肯喝酒,向小姐要了杯茶。

  在等待菜肴上桌的间隙,于冰的大哥首先说话了:“您太客气了。我和于冰是好朋友,他的事我应该帮忙。”大家沉默了片刻。酒和茶都已到来,我们碰了碰杯。我问:“今天是第十九天了吧。”于冰的大哥和鲁青都点点头。鲁青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究竟为什么出走呢?”我问。

  他们满脸茫然之色,鲁青象是突然想起了某件事,问我:“上学的时候于冰是不是和你说过想去新疆和西藏?”我起初一愣,随即想到了毕业前的一个黄昏,于冰喝了点酒,的确站在宿舍的窗前对我说过一段话,表达了他对新疆和西藏的向往,在他看来,这两块土地是能启迪艺术家心灵,唤醒艺术家激情的神秘的领域。难道他不辞而别是终于决心要去寻找那遥远的梦想?“是啊。”我答道。那么广阔的西部国土,我们是无法找到个孤单的旅者的。

  “我觉得他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于冰的大哥在沉默了片刻后说:“我收拾他的抽屉时,找到了他的存折,里面还有上个月发工资时存的钱,他连买火车票的钱大概都不够,肯定不能去新疆和西藏。”

  我想也是,逃票扒火车那种事于冰是做不出来的。

  “那么他失踪前的几天有没有反常的迹象?或者有没有对他的情绪有不良影响的事发生呢?”

  于冰的大哥一副惭愧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在外面住,每星期只回去一次,他的事我根本不了解。我是个球迷,星期三回去也只顾看球赛,很少和他有说话的机会。”他停顿片刻,又说:“父母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事情。他自从毕业分配回家以后,就不爱说话,下班后就在屋子里看书。他小时候也不大合群,所以父母大概也没在意。”鲁青问:“他的女朋友有线索吗?”

  于冰的大哥苦笑着:“我问过了,人家还很不高兴哪,好象她有责任似的,也难怪。”

  “于冰有女朋友啦?”我对此毫无所知。

  “啊,两个月前,父亲的同事给介绍的,看起来不错,不过他们的关系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

  看来我得不到更多的信息,我谢绝了鲁青为我要的第二杯扎啤。“我明天上午去公安局,找几个熟人,请他们多留意留意。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最好也播条启事,也许会有发现。”

  “是,我已经走过了,还有报社。”于冰的大哥喝了口茶:“我们都希望他只不过出去走走,心情有点不好,散心之后就会回来,可要是真有意外,唉。”他叹着气。

  “不会的。于冰也不是小孩子。”我尽力安慰他。

  鲁青在一旁插话说:“如今的社会这么乱,于冰也真是的,不应该让人担心。”

  我想起于冰写过的一篇小说,就问:“于冰最近还写东西吗?”

  “写东西?”于冰的大哥愣住了,仿佛我扯到不着边的话题。“写什么?”我看看鲁青,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在大学时与于冰不住同一宿舍,况且于冰又是不擅交往的人,所以他对此懵然无知倒不足怪,但于冰的家人也缺少了解,就令人惊奇了。于冰没使用笔名,那篇小说所刊登的杂志又颇有名气,我以为他是被看做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呢。我简略地把这些讲给他们听。语气渗着一丝遗憾。

  鲁青摇摇头:“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挺有才华的,果然没错。”于冰的大哥呆呆地盯着一只盘子:“没想到,他从来没说过,怪不得他经常在屋子里不出来,原来是写小说。真没想到,我们家还出了位作家。”他的声音是真挚的,从表情可以看得出,不带嘲讽的意味。

  我看了看表,午后三点多钟,我还得赶到公安局去。于冰的大哥坚持由他付帐,我和鲁青只得把钱包放回口袋。出了饭店,刺眼的阳光又罩住我们,热浪还未退去。于冰的大哥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我只和单位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新领导特别严厉,动不动就要扣奖金的。”我说没关系,鲁青可以领路,他一迭声地说着对不起,又问我晚上是否可以去他家吃晚饭,住宿当然更没问题。我谢谢他的盛情好意,告诉他我的行程已经安排好,本城公安局的朋友们不会放过这个灌醉我的机会,我将住在公安招待所,这样方便得多,我说:“明天我一定会去看伯父、伯母的。”他细致地讲给我去于冰家的路径,然后再次同我握手:“你白天去也行,母亲退休了,每天都在家。”他走不多远,又回头招手,喊道:“明天一定来啊。”

  我问鲁青:“公安局远吗?”他说:“不远也不近,乘公共汽车要二十分钟吧。”我们朝公共汽车站走去,没走多远,汗水就流下脸颊,内衣也开始发粘。我说:“算了,改坐出租车吧。”我们站在飞动着许多燥热的尘土颗粒的街边等某辆出租车停下来,鲁青冷不丁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乘出租车付钱吗?”我笑了笑:“当然付钱,我又不是土匪。”心中有点不快。鲁青似乎觉察到了,连忙解释说:“我们这儿有些不怎么样的警察常常不付钱,影响不好。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种事我听说过,但对于我的职业,我有种本能的荣誉感,我想,记者被质问是否编造扯谎,医生被怀疑是否玩忽职守时的心情大致与此类似吧。在车里,我们也没多说话,虽然也算多年同窗,却找不到恰当的话题。在公安局门前,我们下了车,鲁青问:“你知道我的BP机号码吧。”我说是,他说那么临走前我们聚一聚,我答应道我会传你的,我们省略了握手告别,各自散去。

  他们曾到我们城市调查一桩案件,处长派我与他们协作配合,所以交上了朋友。我说明了来意,他们说你放心吧,我们竭尽全力,要象抓特大通辑犯一样找他。既然我奔波这么远来到本城,他们绝对不会对此等闲视之。但是,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今晚的活动,他们马上打电话验有酒楼的老板,听说是全城极有名气的一位商业人士,订下一间KTV包房。我的朋友名单上又将多出一些崭新的名字。

  我被送回招待所(已改做宾馆)时大约是午夜,我喝了不少酒,但未酩酊大醉,倒是朋友中有几位被酒精搅得一塌糊涂。在唱最后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这是我们仪式性的歌曲)时,几乎要把麦克风塞进嘴里。举杯祝酒,表示随时欢迎他们去我市做客,他们意犹未尽地要求明天再聚一次,我记起明天要去于冰家,便推辞不行。“那后天,你不是请了三天假吗?”老李卷着舌头说:“就这么定了。”

  我把浴缸注满了温水,整个身体都浸入其中,我感到头有点痛,就枕在浴缸沿上,闭上眼睛。朦胧中我觉得浴室的门被拉开了,有人走进来,隔着一层淡薄的水汽,我看到一张木讷的熟悉的脸戴着金丝镜,凝视着我。我一惊,哗地坐起来,睁大双眼,浴室的门仍关得严实,一场幻觉罢了。可我的心绪却无法恢复平静。于冰的故事仿佛溶在水中,渗进我的身体。

  一些作家笔下曾描述过带有浓郁艺术气质的人物的学生时代,他们往往特立独行,拉着与世俗势不两立的架势,并因此而显得孤独,除了几个温柔的女孩子外没有知者。于冰并非如此,这不是说他的艺术天赋和素质低,只是他更象一个普通的青年学生。他不爱说话,但对人绝无冷漠隔膜,他热爱文学,但未流露出对沉溺于打牌踢球的同学们的鄙夷。把我和他联系起来的是电影,我们对电影的无限钟情使亲近之感油然而生,一年级时我们一同去看过许多次电影。甚至骑自行车穿过大半个省城去找一家不起眼的小影院。然而二年级一开始,我就有了女朋友,以后共赴影院就成了义务,于冰就剩下孤单的一个人。有几回我在放映厅里的人潮中看见他的背影,几乎生出一股欠意来。于冰的另一项爱好自然是文学,他是我们寝室睡得最迟的,总在藉烛光夜读。哪年的冬天的哪个夜晚,我提早回到寝室,发现他正在写东西,纸上勾得混沌一片,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他从不给人写信的,那在写什么?我随口说道:“创作呢?”他现出很不好意思的掉子:“随便乱写。”我来了兴趣,伏身去看。他不知该不该挡住不让我看,颇为尴尬。我笑了:“写完了借我看看可以吗?”他点点头,有些羞涩。一个月后,他如约给我看了这部小说的草稿,就是后来发表的《最长的一天》,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去翻捡一下一年前的《小说集萃》。我对文学是缺少热心的,但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于冰的影响。居然也记住了詹姆斯·乔伊斯·威廉·福克纳·乔叟等原本陌生的名字,并且在经过报刊亭时,会掏出钱买本《收获》、《花城》、《钟山》之类的文学杂志。我觉得这种重染对我的生活来说是件重要的大事。

  我一想到于冰眼下的处境,不由得黯然。此时此刻,他流落在何地,会是万里之外的边疆吗?吃过饭没有?住在哪儿?一连串的问题并肩跑来。挤得我头脑发胀。我克制自己别往噩耗的方向乱闯,可谈何容易。我们都是法律专业的学士,但这并不等于有了护身符,足以保证我们不受侵害。我开始懂的一切症结的核心就在于他出走的动机,这决定他的境遇。当然,我苦苦思索也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于冰想什么有谁会知道呢?他在法制报社工作,一个悠闲的好去处,他尽可以读喜欢的书,做渴望的事,连出勤率也无关紧要,他会对此厌倦以主深恶痛绝,非得一走了之吗?老李告诉我凡是与于冰有联系的人基本都调查过谁也说不出线索,他和任何人都保持着泊如水的君子之交,没有矛盾、冲突。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他在我的心目中也从未以悲观弃世的形象出现过,我觉得他甚至比我更热爱生活,热爱街道、树木、修鞋的老头儿。食杂店、年轻的姑娘。凌晨时刻,邻居晾出的衣服,霓虹灯,他热爱一切,又怎能抛掉不顾呢?我猛地站起,迈出浴缸,擦着身体,心底竟隐约有点烦燥。世界如此浩瀚,若是一个人存心要躲开别人,怎样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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