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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一个夜晚第三次转身

http://www.sina.com.cn 2001/03/16 13:21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星期天的白菜

  他说,你上去吧。

  她说,好。

  很旧的楼道,没有灯,堆满的杂物的影子,象蛰伏着的兽。

  她走了两级,扭过头,你回去吧。

  他说,好。

  每次吃过饭,他都会送她,走着回。

  巷子曲曲折折的,弄得多少有些意境。偶尔,没有风又有

  月亮,撩得人不由得想发生点儿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

  在路上,她忽然想哭,嗓子里涩涩麻麻的。这时候哭,很

  合适。他的肩膀很宽,路上没什么人。可为了什么哭呢?

  她是需要理由的人。

  他的话挺多。单位和同事都说完了,路走了一半。十字路口,他说,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子。绿灯亮了,她忙着过马路,那句话就撂在路的另一边。

  她想,那特别是什么意思呢?想了,然后笑了。他也跟着笑,有些孩子的表情。她又想,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呢?

  春天了,地上还是有不少落的叶子。怎么就没能坚持呢,其实坚持也未必好,倒不如早早落了,省得空空地抱着个愿望。

  他住得离她很近。这样好,每次都方便送她。出门有两条路,她习惯走他窗子下面那一条。走过的时侯,会抬头看一眼那窗子。她去过一次,床上有条大狗,他妈妈给切的西瓜。

  他也去过她家。没人,屋子很冷。两个人都穿着大衣说话。他说,你披上我的吧。她说,不用,披了还是冷。后来他们就到楼道里说话,那儿有公用的暖气管子通过。他说,楼道里真的比屋里暖和。

  跟以前一样,她先转身,往楼上走。然后,他转身,往回走。再然后,她又转回来,看着他一步一步消失。她曾经希望他会回一下头,但是没有。

  眼泪流下来,很凉。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想,自己是最后转身的那个人,最后转身的人是可以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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