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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

http://www.sina.com.cn 2000/11/27 15:36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陈均

  A旅行者和梨子

  一个人徒步旅行到这个小城市里,我决定住下来,因为这座小城如此地吸引着我,蓝天绿树,恬静的行人,稀疏的车辆,不高的楼房,城市背后是巍峨的山。我想起邓丽君那首《小城故事》,好象就是专门为这座小城写的。我的钱足够我呆到不想呆了为止。

  我在一家不起眼的两层楼旅店里登记了房间,安放好行李,然后一个人到街上走散步。我喜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散步,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你,那样就可以免去和一些本不太相熟的人打招呼。小城的陌生感保护着我,我可以任意浏览我喜欢的景色,一座房子,一棵树,一个放风筝的孩子,或者两个面色安详的老人。

  这个城市的街道两旁种的都是梨树,我从没有见过在一个城市的街道两侧种果树的,这个小城简直就是一个大果园。此时正是硕果累累的时节,本来就不高的梨树桠杈被宝石一般镶嵌在绿叶中的梨子压的更低,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梨子表皮上面金色的斑点。

  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梨子那凉丝丝的肌肤让我忽然想起了一张脸,消瘦苍白的脸,象旅途上天边一轮凄清的月亮,路边一块冰凉的石头。我打了一个冷战,太阳那么热,我却实实在在打了一个冷战,我左右张望一下儿,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低下头,忍不住加快脚步,仿佛越远逃离越好。

  我踟躇在街头,我没再抬眼观察那些引起我联想的梨子,我害怕它们破坏我刚刚安逸下来的一点心情,既然是逃避那就索性什么都不想。我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慢,使自己从容些,从容的不象个旅行者。

  B葡萄酒

  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很多很小的地方,都是因为饮食特产而驰名的。比如人们因为波尔多葡萄酒而记得波尔多,因为德州扒鸡而记得德州,因为金华火腿而记得金华。我忽然记起,这座小城里的葡萄酒是非常有名的,为什么不去喝一个醉?

  迷乱的我坐在一个昏暗的房子里,鲜血一样的葡萄酒装在大玻璃杯中,我看到很多人象喝啤酒一样痛饮着葡萄酒,几个陌生人笑眯眯地举杯向我致意。我呆呆盯着一侧墙上的图案,一个戴羽毛的印地安人,手里攥着刀,刀尖上滴答滴答在淌血,图案发出神秘的荧光。我看看墙上的血,又低头看看杯里的酒,然后一饮而尽。葡萄酒的滋味很好,甜得让人有些朦胧,舌头发硬,不自觉地就会跟陌生人微笑。

  不知道喝到第多少杯,我眼睛里就剩下了幻觉,用力揉一揉,眼前才出现一幅粉红色的图画,画上的女人在对我微笑,我伸手去摸,女人活了,她挡住我的手,原来是真人。我一把攥住她的手,喃喃地说,你怎么是粉红色的。

  她挣开我的手,递给我一杯水,我扬头把它咽下去,象吃药一样,水里也有股葡萄酒的味道。眼睛清楚多了,房间里空荡荡的。我问她这是那里,她说你还在酒吧里,先生你喝多了,现在酒吧已经打烊,要不要送你回去。

  原来我喝多了,我动动脚,感觉还能走路,我站起来,屋顶在晃动,她也在晃动。我说对不起,我扶着桌子,一步步向门口挨。紫色的灯光在我的眼睛里象一团团雾气,我就象在雾里摸索,看不见的前方就象一道深渊,或者一堵墙。

  有人扶我,我回头看,又是那个女人,我停下来,仔细看她的脸,还是粉红色的,我问她,为什么你的脸是粉红色的,她只管笑,搀扶着我走到门口,我挣脱开她的帮助,问她,你的脸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她说是葡萄酒的缘故。

  C 老板娘

  我坐在门口的白色栏杆上看夜景,小城路灯的灯光是流失的橙色,灯光的聚焦处密密匝匝发疯般舞动着成群的飞虫,此时这些小虫如此活跃恍如达到生命的顶峰。我盯着那些虫子,不一会儿,发现几只刚才最疯狂的虫子已经象尘埃般飘落到马路上,被疾驶而过的车辆卷的无影无踪。

  扶我出来的女人站在路边,好象在等车,我看了她好几眼,她也看了我好几眼,她走过来离我不远说先生你该回去休息了。她说话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带着软绵绵的尾音。我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她点点头,我说你的葡萄酒大概掺了白酒吧,劲头真大。老板娘说欢迎你下次再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拨了号放在嘴边说话,我听不懂她说的话,她用的方言急促婉转,我猜是江南一带的吴语侬音,低声跟她学说了几句,自己暗笑起来。夏天的夜晚象个荡妇,燥热的空气里有着非常煽情的味道,心里浮起强烈的自暴自弃的冲动,酒意在全身如奔马一样流动,我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烧。

  老板娘在生气,象一只母马在栅栏里不停地刨土,不停地甩尾巴,高跟凉鞋敲的水泥地喀喀响。我这才发觉老板娘并不老,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她有三十多岁,仔细看又要减几岁,多看一会儿觉得还要再年轻些,不知道是不是葡萄酒花了我的眼睛,人嘛,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今天晚上你愿意到我那里去吗?老板娘走过来发狠地问我,她害怕我没有听清,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今天晚上你愿意到我那里去吗?我半醉半醒地说,你问我吗?你不是在等人吗?她冷笑一声:已经没有人要我了。我说:你长的很好看。

  我干吗呢这是?我左手掐一掐右手,疼。我干吗呢这是?我怎么在这里犯傻。

  D 刘玲

  半月前我决定到A城去看刘玲,刘玲是我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恋人。有人称大学时期的恋爱是傻瓜的游戏,总结为“青春期性冲动兼浪漫主义实验综合症”,所谓关在一起的鸽子,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明知道毕业后前途渺茫却依然如我疼并快乐着。

  我和刘玲就玩儿这样的傻瓜游戏,晚上围着操场看星星,躲在单杠旁边的灌木丛中听着虫儿的伴奏唧唧我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傻话互相陶醉,为了一个白痴都明白的道理撒一个星期的娇目的就是为了证明大学生天生就是弱智,晚上熄灯的信号响了才恋恋不舍在楼下吻别自以为多浪漫其实傻到了极点。

  发生在大学里的爱情都认为自己是最纯正最轰轰烈烈的,或者根本就想把爱情导演成一场传奇。也许正是因为大学爱情的没有终点,才使它这样吸引人。

  虽然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但毕业后我们还是分开了,我们信誓旦旦地相信相互之间的爱情是真挚的,是残酷的社会现实把我们这对连体婴硬生生分开的。她回到她家所在地A城,我留在另一座城市,我们鸿雁传书电话传情互相倾诉衷肠,半年的时间里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她出差来这里看过我一次。但之后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信也没有打电话,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容易等来了来信,却是提出来分手。

  我从抽屉里翻出从前那些海誓山盟的信件,对比着这一封信,强烈的反差令我大惑不解,我品味出字里行间的背后隐藏的言不由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当然是最了解刘玲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里面除了我自己就是刘玲了,我没有怀疑过她对我的爱情,我也总想找个机会检验自己是否也是真的爱她。

  我决定请假动身到A城去,我一刻也不能等待了,我抽屉里留着刘玲的地址,我要到她家去找她,

  E 见面

  从A城的火车站到刘玲的家,我按照地址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天上哗哗地下着雨,我穿街走巷上车下车打听问路,衣服淋的精湿,找到一个干净的居民小区时已经是傍晚,原来刘玲就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

  我没有给刘玲打电话是想让她吃惊一回或激动一回,我有种感觉她见到我一定会高兴。我甚至没有避雨而刻意让自己淋着雨走路,就是为了让她看到我之后唏嘘惊讶心疼我一番。我特意赶在星期六来到A城,就是为了能在家找到她。

  冷风袭来道路两侧的梧桐树摇曳不停,看门的老大爷死活不让我进去,他看着我面生。有个外国人说过,看大门是中国最有权利的职业之一。老大爷宁愿自己跑去给我叫人也不愿意让我进小区的大门,我看着他佝偻着瘦小身躯隐没在飘摇的雨中钻进一座湿淋淋的楼房。

  剩下我在雨中暗自踌躇,阴霾天际乌云游动,耳畔雨打梧桐声竟使我内心有人生凄苦的念头,我一路奔波到这里,竟不能立即见到刘玲,一时间感到雨是一种不祥的东西。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楼门,刘玲站在雨中,她看到我一下子愣住了,停留了几秒钟后猛然飞跑着向我冲来,速度快的好象那些雨都没有来得及浇到她身上,她象子弹一样撞进我的怀里也撞进我的心里,我沉醉了还有一丝意外,好象我们一直就和从前一样没分开过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说。我闻着她身上潮忽忽的熟悉的气味,眼睛也变的潮忽忽的,你好吗?我问。她抬起头,是泪水还是汗水还是雨水也分不清,我只看到一张湿漉漉消瘦苍白的俊脸。

  我还没吃饭呢,我说。刘玲拉着我的手,说:走我带你吃饭去。我说:不让我进家吗?我想成为那个楼房里的客人。她不说话,只顾拉着我快步走,路上的积水被踩的七零八落。我爱怜地看着她被水溅湿的白纸样的脚丫,一如当年在学校的游泳池边,我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发生了什么事?

  F 周梅英

  我和周梅英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左面是壁橱,里面摆着很多颜色的酒瓶子,右面是一面大镜子,从那里面可以看见我和周梅英赤裸的身体,一条缀满白梅花的毛巾被扭曲地搭在我们的身上。

  周梅英就是老板娘,老板娘就是周梅英。她脱衣服的时候告诉我她叫这个名字。

  说不清楚为什么,说不清是什么驱使着我,我和周梅英来到了这个屋子里这张床上,毫无羞耻地扯下人的伪装暴露了人应该暴露的一切,外表的和内心的,人只有在赤裸裸的时候才会无所顾忌,她的肌肤柔软鲜明一尘不染,丰腴而粉红如一池粘稠的葡萄美酒,我忘乎所以地在里面尽情畅游,冥冥之中听见有鸟声在半空尖叫,她伸手拿下一瓶酒打开后对嘴痛饮,鲜血一样的液体从嘴角淌下来滴溅在她莹白的胸口。

  之后我一声不响地枕着自己的胳膊,对着白色的屋顶发呆,周梅英蜷曲在我小腹上,用手指蘸着红酒在我肚子上写字,我的身体毫无知觉,虚无空洞的脑袋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滚动,那是我自己在惩罚自己做苦役,我把石头用力推上山坡,到顶的一刹那无力支撑巨石又轰然滚下山脚,我又重新开始。

  周梅英说: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做我的男人吧。她说话的时候欠起身体,毛巾被里露出半个晶莹的乳房。

  我不认识你,我说。

  G 坠落

  你一定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说。

  我和刘玲吃过饭,站在潮湿的街头,城市里一切都被雨粉刷成潮湿的灰色。

  我怀孕了,刘玲平静地对我说。她丝毫不理会我张大嘴巴泥塑般立在那里。我眼睛里城市的街道和楼宇象哈哈镜里的景物般扭曲变形。

  你吃惊了是不是?她说。

  我说:是的,我没想到,恭喜你将要做妈妈,我可以做孩子的干爹吧?我不合时宜地开了这样一个苦涩到极点的玩笑。刘玲一下子哭起来,她背向我双肩触电似的剧烈抖动着,仿佛有魔鬼样的东西在撕扯着她的内心。

  我,白痴一样的我,竟然没有过去安慰她,我头脑混沌只有一个念头想探究孩子是谁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仿佛受到了世间最大的侮辱,脸皮一下子被血淋淋地揭开,剩下的只有沮丧懊恼失落,连一个行人无意在黑色的雨伞下望我一眼我都以为人家知道了我的心事。她哭罢,眼泡肿胀让我想起流水中浸泡着的花蕾,我对眼前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我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H 打架

  人有心事的时候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我逃离并开始旅行后每天晚上都要做梦,有一次是整个上牙床的牙齐唰唰地脱落象剥皮的石榴籽鲜红可怖,今天晚上我梦见的是一群恶犬在旷野上追我,我拼命爬过一到狭窄的黄土隘口,背后是一望无垠红色的开阔地,一只恶狗一马当先冲上来咬住了我的裤脚……

  此时我醒了,我很高兴我刚才的经历是个梦而不是现实。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葡萄酒香,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揪住自己的头发,我这是怎么了?我胆子太大了。

  晨曦从百叶窗的缝隙流淌进屋子里,天亮了。周梅英半趴着睡的正甜,我歪头打量着睡觉的女人,她远没有我昨晚记忆里那样美丽,头发蓬松面皮松弛,一道口水稀稀地从嘴角淌下来,鼻洼鬓角残留着没涂均匀的粉黛。睡梦中的女人简直是丑恶的,世间哪有睡美人?

  有人开门,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刺激的我激灵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的第一反应是穿衣服。我恨不得一下子从窗户里飞出去,我是小偷,是贼。我的内裤呢?此时我才知道找不到内裤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没有葡萄酒撑着,我变成了小丑。

  周梅英醒了,她拉住我,镇静自若地说:别害怕有我。

  有你有什么用?奸夫淫妇能有什么好下场?我这样想,但她还是让我安定了一些,我才发现内裤就在我眼前,我没有分别正反就套到了腿上。

  一个白净的中年男人抢进门来,看到他我想起了电影演员葛优。他冷冷注视着周梅英,又歪着脖子打量着我,你好哇!把人带到床上来了!他说话的口音和周梅英截然不同,是这个城市里的土著话,语气凉飕飕的,象冰箱打开后滚出的冷气。周梅英的脖子象斗架的公鸡一般长了半截,她也冷笑着说:当然,你也好哇,你和小妹妹睡够了,不许我赶赶时髦吗?

  男人抡起巴掌响亮地扑在周梅英的脸上:我揍死你!

  周梅英呜哇一声嚎叫起来,她象一只受伤的狼一窜多高光着身子从床上跳起来迎头抓在男人的脸上,她挨过巴掌的嘴角淌出一丝鲜血好象刚刚生吃过人:一串暴风雨般复杂的南方话脱口而出,肯定是在破口大骂!

  我,我干吗呢这是?我在这里干吗?我从容地穿上衣服侧身走出房门,身后留下一片动物抓挠撕咬的咆哮声……

  I 兔子的怯弱

  我躺在A城旅店的床上,面对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我脑袋里也一片空白,到A城来见刘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自己的女朋友怀了孕,孩子却是……

  几个小时前在淫雨霏霏的街头,在我的追问下,刘玲告诉了我怎么回事。唉,其实我还不如不问,人做的事情都很简单。

  刘玲的姐姐是个很有成就的公司经理,经常天南海北出差在外不着家,刘玲的姐夫是个中学数学教师,腼腆内向,和刘玲的姐姐结婚多年以后越发沉默寡言。刘玲看出了姐夫内心的苦闷,便经常过去看看姐夫,做做家务陪他说说话,无非是为了帮助姐姐维持家庭关系。

  5月13日是刘玲姐夫的生日,刘玲的姐夫做了一桌菜买了蛋糕准备了葡萄酒等做经理妻子回家来一起过生日,电话来了,刘玲的姐姐说抱歉有要紧事情回不了家,然后姐姐打电话叫妹妹过去陪姐夫过生日替自己补偿一番做妻子的失职,刘玲便去了……

  蜡烛的光晕,甜酒的涟漪,轻音乐的回声,刘玲和姐夫对坐,中学数学教师频频举杯,烦闷酒下肚忽然潸然泪下,男人喝酒后神态各异,有的越发沉默有的话如雨下滔滔不绝总之与先前判若两人。刘玲的姐夫就是属于后者。

  中学教师动情地讲述着结婚后的的琐碎与烦恼,讲述妻子不在身边时的凄凉与苦楚,讲述有言无人诉说的无奈与痛恨。刘玲听着姐夫的话,想起一句著名的丽珠得乐广告词“其实男人更需要爱护”,她很理解很心疼很替这个姐夫抱不平。

  一瓶葡萄酒灌进了教师的肚子,天色很晚了。酒是什么?酒可以使人的心性变的迷乱,可以使一堆石头忽然燃烧,可以使一只蚂蚁变成大象。而夜色浸泡在美酒里被情绪发酵后会产生什么?

  我不用再多说后面发生的事情了,刘玲告诉我,她从没想到她姐夫那清瘦的身体会迸发出那么大的力气,近乎疯狂地让她无可抗拒!

  我能做什么呢?我想,我很想把刘玲拥抱在怀中因为不用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我该这样做,我应该敞开心胸象从前那样爱她吻她,我很想摈弃内心的烦躁和屈辱感但我有男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憋闷堵在心口喉咙使我一动不动。

  你等我一夜,我会去找你。最后我这样说。

  我只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大叫几声,可我没有。我送走刘玲象怯弱的兔子灰溜溜躲进这个白色病房一样的旅店里躺在床上象受伤的野兽一样喘息着,我悄悄收拾好刚打开的行李,退了房走出旅店的大门一头撞进渐渐密集的雨幕中。

  在A城火车站售票窗口我对售票员说:随便一张车票随便一辆车随便去那里都行。

  J 归

  我想我该离开这座貌似静谧的小城了。

  低头走路静心思索,我选择了逃离但我没有找到解开束缚自己绳索的办法,望一眼白茫茫的天,我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每当思想将我引导向某一个方向,我都硬生生把思想拉回来,我试图忘记一切,象草木一样没有思想。我这是走到了哪里?道路两边依然有很多的梨树,黄白的梨子让我记起我刚到小城时触摸它们的感受,我情不自禁地又把手伸向它们。

  梨子说话了:不能动!我惊呆了,四下张望,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奶奶立在自己的家门口,原来是她说的话。

  小伙子,街上的梨子是不能摘的。老奶奶对我说。我没摘。我分辨。

  你进来。她叫我进她家。干吗?我迟疑地问。给你吃梨子,你这个外地人。她说。

  我坐在老奶奶家院子里的椅子上,墙角光影婆娑生长着几棵梨树,我不自已地听从她的召唤走进这个明暗相间的院子于是我有几分怀疑她是巫师的化身。老奶奶无声无息端出一盘梨子,放在我面前,说:吃吧,外地人。我定睛观看,这一盘梨子每一个都不是完整的,好象被什么东西咬过。

  吃吧,尝一尝。她笑着鼓励我眼光里似有温柔的鬼气荧惑着我拿起一个梨子咬了一口。那是什么样的梨子呀我打赌一生都没有尝过这么好吃的梨子,梨汁四溢搀杂着浓烈的花香流淌在唇齿之间那一瞬间我神清目明。

  老奶奶运动着刻满皱纹的额头和嘴巴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些梨子都是黄蜂咬过的,黄蜂喜欢吃梨子,你知道吗黄蜂咬过的梨子虽然是残缺的但它却是很好吃的梨子中的上品,你刚才已经尝过了,是不是很好,好梨子固然不错,可有时候残缺的东西也不是最坏的。

  有时候残缺的东西也不是最坏的!

  我恍然大悟,她果然是巫师,这时侯我已经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了。

  我吃过梨子谢过老奶奶,天色正好,我步履轻快神情安详奔向火车站,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A城,那里有我的刘玲。

  (200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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