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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连载:蒙面之城(十五)

http://edu.sina.com.cn 2000/10/0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宁肯

16

  成岩一动不动。氧,液体、插管支撑着他。他眼窝深陷、鼻翼耸立、面孔呈现出凝固的威严的不屈服的睡眠。他在最黑的黑暗里。水银泻地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像睡在深海中的人。马格深夜疲乏地回来,站在黑暗中望着蓝色的成岩。

  高原月色如舞台的灯光,他们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心电图显示屏红灯闪烁成舞台布景,两个高大男人浮雕一般定型于蓝色月光里。

  这不是行为艺术。这是人生场景。

  马格在想另一个人。想还阳界的队长。成岩的面孔几乎重写了队长的面孔。从第一次见到成岩,马格就觉得成岩与队长在哪一点上惊人的相似,以致他怀疑他们是否是兄弟。是不是兄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同一类人,有着同样的眼神。他们都有着某种程度的酋长的气度,心比天高,但同样面临着不可知的深渊。成岩还没留下遗言,如果他有时间留下遗言,毫无疑问,他会像深山里的队长暴尸七天,让鹰把他啄空。并且无疑的他的骷髅,他整齐的牙齿同样会放射性地对天大笑,只是成岩笑得会更队长更加狰狞、灿烂。所有的人都注定是这个下场。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过是各有各的狰狞,各有各的灿烂。

  马格十七岁开始穿越自己生命的黑暗,重新寻找自己生命的源头,但穿越的结果不是走出,恰恰相反,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永无归路。恨无所指向,爱无所依托。

  他是一片流云。他在大地上飘。

  他幸福的时刻同时也是他悲伤的时刻。死是挑战,他无所畏惧,生机盎然;幸福来临,他看到的是黑暗,死亡。果丹在他肩头上哭泣,她如此悲伤又紧紧拥抱着他,像拥抱太阳那样,她浑身都在打战。他屹立,抚着她的短发,以宽广的肩头让她感到了安全,温暖,他突然感到几乎父亲般的感觉。

  他们长时间的接吻。她身体渐平静下来,当他们再次接吻,他感到危险来临。他知道她已经属于他,她深邃的情怀已经向他敞开,甚至是在诱惑他。她有一种温柔的疯狂。他略有些惊讶,或者不如说是惊喜。他们相视,拥抱。

  在通往总院招待所不长的甬道上,落叶已经开始了。

  他们开了房间,把成岩完全丢在了脑后。

  她不让开灯。他们在黑暗里。

  他们融为一体。她突然问他:”你会永远爱我吗?”

  “永远。”他说,吻她。

  她抱紧了他。他们在天上。

  她像失火的天堂,把他一次次推向云端。

  她泪流满面,拥抱着他,沉沉睡去。

  他没有睡,很久之后,慢慢松开她。

  现在他看着成岩。生死线上红灯嘟嘟,如此有力,在50次至170次之间跳跃,像浪滔一样。

17

  如果有什么是不顾一切的,那就是爱了。

  他们奇妙的关系正在医生、护士之间传递着。都知道昏迷的病人是果丹的男友,马格是做为英雄行为受益者后来的,但事情出现了奇妙的变化。果丹与这个荒凉沉默的家伙关系暧昧,引起人们种种猜测。他们伙精心护理病人,找来有关成岩病症状的医书,一起研读,经常的手握在一起,医生进来他们才分开。果丹住到了政委家,马格住在病房另一张床上。白天一整天他们在一起,晚上他们总是双双离开。马格送果丹,几乎成为惯例他们走时总是叮嘱护士照看一下病人。马格有时回来很晚。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并不躲躲闪闪。

  她说,这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每天他们只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不能再多了。他们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夜晚。他们相拥长吻,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做爱中,吻着,感受着,缓慢地,刻度般地享着受每一点身体的快感,心灵的梦幻。如果心灵是避港,那么肉体也同样是。他们缠绵。缱绻。倾心。爱语绵绵。他吻她的胸,像婴儿吃奶那样。她突然抱紧他,说她受不了了,咬住他的肩。她分崩离析。她说像在海上。她看到了沙滩、舢板和木片。她说她就是那些木片。破碎,幸福、无法收拾。他说他要把她一片片拼好。体温和手真的重新修复了她,点燃了她,她再次完整地感觉到自己,再一次直入云端。那一刹那,她看到他闪电般的面孔。她搂住他,与他一同飞升,堕入寂静的天空。几乎是黑暗中,他说,在她的耳畔,他也看到了海,舢板和木片。

  他们的行为最终传到政委那里。招待所客人记录在案,他们两人的名字在上面。政委不能不相信了。政委家摆着当年政委抱着四岁的果丹的照片。果丹各时期的照片也在镜框里。政委没有孩子,一次难产之后婴儿死了,他与夫人一直没再生育。政委并不特别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当然,她可够瞧的,但更主要的是政委不明白果丹怎么如此待成岩?果丹曾把成岩带到政委家里,他让老伴做了丰盛的晚餐。他对成岩印象不错,一个高挑的男人,成熟而敏锐,不是那种文弱的诗人。他的谈吐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明确地感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丹丹也是人中翅楚,一直非常纯正,有追求,是个难得的理智型的才女。他们是天配的一对,时代的骄子,成岩的病情他可是尽了全力的。现在怎么一切突然变了?马格是谁,是个什么东西?他施了什么魔法迷住了丹丹?丹丹从来没说清他是干什么的。

  但他毕竟不是果丹的父亲,这让他悲伤。这天果丹回来的早点,老人温和而认真地问起马格,果丹一下就明白了。她知道很快一切都会传到黄叔叔耳朵里。她怎么向黄叔叔解释呢?

  没法解释。黄阿姨的脸已经很不好看。

  她硬着头皮简单讲了马格的情况。确实没法介绍马格,她只能说他是她老师的孩子,来西藏旅游来了。可关于她和他,唉,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您别问我了,黄叔叔,我对不起你们。”她痛苦地说。

  “成岩会醒过来的,”黄叔叔说:”我已经请了北京最好的专家,很快就要到拉萨了。你们很般配的,我还想让你们在我这儿办事呢,我们无儿无女,把你和成岩看做我们的一双儿女。他会好起来,相信黄叔叔。”

  果丹含着泪点头。回到房间她觉得无地自容。黄叔叔并没说她什么,只是点到为止,他为成岩做出的努力完全是为她好,出于对她的爱,而她做出了什么?不仅在黄叔叔看来,在所有人看来她都是有孛天理的。她不是荡妇,但在别人看来她和荡妇有什么区别?男友在床上弥留,她却与别人通奸,她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不能不在乎黄叔叔,黄阿姨,他们如何面对下属和同事?他们的努力看上去多么荒谬!

  她要中止与马格的幽会吗?他们还有多少时间?

  如果成岩明天死去,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她不会随成岩而去。她已经改变想法,她情愿接受良心的审判,也不离马格而去。她爱他,他是她的生命,血液、呼吸,他已深入她的骨髓,是她的举手投足,分分秒秒,日月星辰。她决不想着再改变他什么,一切都由着他,与他一生相随,他到哪里她就跟他到哪里。他想做普通人就做普通人吧,这有什么不好?没有奢望,没有野心,不趋炎,不附势,不低看也不仰望,无畏地活一生一世有什么不好?他一身劳动本领,直觉丰富,毅力惊人,又有着孩子般的明亮。他是上帝赐予她的男人,她愿跟他漂泊,打工,写作,住下等旅店,租旧房子,任何一个天边小镇都可以成为他们临时的爱的住所。

  这一切是她近来的梦想。但仅仅是一个梦想。

18

  成岩的醒来如此惊人。

  先吐了一大口黑血,然后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黎明之际,天色微曦,马格刚睡下不久,听到响动一下跳起来。他看到了血和成岩的眼睛。他的血压和心跳已趋正常。血是乌褐色的,他吐出了黑夜。他没去擦他的血。他们相互凝视了足有半分钟,天正在迅束变白,这对他的醒来是合适的,太阳升起来他是无法睁开眼的。

  “果丹呢?”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你吐血了,我要叫医生吗?”马格问。

  他摇头:”果丹呢?”

  “我去叫她。”

  马格拿起床头柜电话,拨通政委家。政委接的,马格通报了名字,政委问他什么事,口气非常冷淡。马格告诉政委,让他转告果丹成岩找她。”什么?你说什么,他醒了?!”

  “是。”

  “你看好他,别让他多说话,我马上就到。”

  马格放下电话:”她很快就到。”

  “这是哪儿?”

  “拉萨。军区总院。”

  “我在这儿多久了?”

  “四十天。”

  “我没死?”

  “是。”

  “你一直看护我?”

  “我,还有果丹。”

  “机会不错,是吗?”

  “政委让你少讲话,我去拿条热毛巾。”

  马格在洗手池拧了条热毛巾,为成岩擦脸,手。手上是干了的血,流到小臂上。脱下他的外衣,换了件新的病号服,转动电剃须刀。他尽可能简知短地回答他的问题,或者不回答。

  果丹、黄政委、黄阿姨到了,同时进来了一大群医生护士,其中有北京来的专家,一位大校。

  成岩握着政委的手,久久没放下。

  专家听他的心脏,敲打脊椎,四肢,简短问话,助手飞速地记录。”你刚刚脱离危险,”大校说,”你是5%的幸运者,好好珍惜,我喜欢你的诗,你会好起来。”

  “谢谢。”他说。

  “好好休息,不要说太多话。”

  他点头。

19

  现在,房间只剩下了果丹。这是必然的。果丹低头削着苹果。他看着她,”你受累了。”他说。她点点头。”我不能多讲话,你说点什么。”他说。”许多人来看你。”她说,讲到加措、杜默,陆高原一堆名字,讲他们的状态、作品、趣闻。他还有一大堆信,黄明远从深圳来的有两封,内地的朋友、诗人,稿约,都是卡兰来人捎来的。她念这些信,后来他打断了她,摇摇头,表示不想听了。”你睡会吧。”她说。”好。”他闭上眼睛。

  “看看我是否在发烧。”他说。

  她把手放在他的额上。

  “好像有点儿低烧。”

  “别拿开手。”他说。

  她一动不动,后来慢慢抚摸他的额。

  他安详的睡去。他还非常虚弱。

  她移开了手,看着他。

  他的确睡了。她想起曾发过的誓。这让她战粟。

  而且,马格怎么办?

  她没想到他居然穿越了黑暗。

  难道她希望他死?上帝!不,她不是这样想的!她怎么能咒一个人死呢?!这不可能是她的所为。她不过是看到了死亡,相信了死亡。她似乎已忘记他的死同她有关,她剥夺了他生的权利,并把这一权利给了马格。难道他挣扎着活过来,是她所不希望的吗?这还是她吗?上帝不要他死,她应该怎么办?她是他永远的罪人!她还要继续下去吗?

  上帝是不可改变的,她注定要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马格不知去哪儿了,可怜的马格。

  她站在窗前向下看,试图年看到马格,但没有他。

  他去哪儿了?他没地方去。

  他们的幽会已嗄然而止。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他依然晚上送她出来,他们走在林荫道上,但不再去招待所。每次分手他们都无声地拥抱一会。成岩手术那天,据说要四五个小时,没有道理他们不在一起了。他们漫步穿过院区。

  十月已是满地落叶,叶子掉了三分之一,白杨的最后金黄十分绚丽,绚丽而高贵。天空碧蓝。阳光明亮。院区庞大、空旷,一直延续到山坡上。山坡一丛丛灌丛荒暖,像烟,已是冬天景象。过早干涸的溪水流痕像灌丛一样,饱含阳光。没有遮拦。灌丛挡不住阳光。但他们还侵占了鸟的领地。

  他们返回不到十分钟成岩出了手术室。

  谢天谢地,不算太晚。

  那将成为他们最后可怜的幸福吗?她想。

  中午,马格应该回来了,订了他的饭的,但是没有。下午也没有。直到晚上八点马格才回来。

20

  果丹下意识地站起来,本想问马格去哪儿了,但话到嘴边却已是如此平淡:”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回去吧。”

  成岩说;”再坐一会,果丹。”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马格问成岩。

  成岩点点头。

  “能吃点东西了,”果丹说,”晚上吃了一个蛋羹。”

  “给你留了饭,你再吃点。”成岩说。

  “好,”马格说,”饭我什么时候都能吃,吃饱了还能吃。”

  马格端起饭就吃,果丹问要不要再热热,马格说不用。

  “去哪儿了?”成岩问。

  “找地儿睡了个觉,下午干了两趟活。”马格说。

  “什么活?”

  “运石料,给珠峰酒店。”

  成岩问果丹:”我们是不是应该付马格工钱?”

  果丹无法回答。

  “开句玩笑。”成岩说,”不过,马格,我还是应该非常感谢你这些天。也感谢上帝的合作。我没想到还能活着,梦中都是死后的事情。我真的看到了阴曹地府,它们的确存在,他们说我是冤假错案,迟早要重返人间,昭雪于天下。我认为他们是在取笑我,阴间的人也不是整天愁眉苦脸,也开玩笑。我在那里学会了开玩笑。”

  说得果丹毛骨耸然,说到了她的痛。她看到了成岩无法捉摸的游移的眼神。正说着,政委和黄阿姨来了。成岩对政委总是恭敬有加,他几乎欠身起来,被政委按住了。

  “我没放果丹回去,想让她多留一会,让您着急了。”

  “不不,我是来看你。”政委说。

  政委来的真实目的在稍后的谈话中恰当地显示出来。

  “他们两个这些天也够累,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政委仁慈对成岩说:”你已经脱离了危险,这里是24小时特护,让他们两个也松驰一下,丹丹白天多陪陪你,晚上有护士,我已经跟护士长打了招呼。马格很忙,就别拴住他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果丹,你看呢?”成岩问果丹。

  果丹脸色苍白。

  马格说,对着果丹:”老同志如此体谅,你就辛苦一点吧,我告辞了。”

  “你去哪儿?”

  “我有我去的地方,我有地方。”

  “今天太晚了,明天不成吗?”果丹惶然地问政委。

  “不,果丹。”马格说。”成岩,”马格转向成岩:”我会再来看你,保重吧,你的确不容易。”

  “果丹,送送马格。”成岩说。

  果丹送马格到楼下,到楼口马格栏住了果丹。

  “赶快回去,听我的。”

  果丹停住了,目送马格,一动不动。

21

  一场初雪覆盖了拉萨周围山脉,除了蓝色河流,放眼望去,一派银色世界。太阳升起来,雪在融化,荒树、浅山渐渐脱去雪的衣裳,露出深秋的荒暖,浅山之后群山皆白。

  果丹踏雪而行,一个人在河岸上走着。

  她来到一个叫”雪”的甜茶馆,要了杯热奶茶。

  她在等马格。苍蝇顽强地飞着,她轰着苍蝇,没碰那杯甜茶。这里是马格每天早饭的地方,早饭对他很重要,一上午他要推着条石顶着烈日在路上跋涉。这是拉萨的苦役。他可以干别的,但他没去干别的。他说,有时就想干这活儿。

  陆续有民工进来,都盯着她看。这儿很少有像她这样的女士坐在这儿,不过有人在看见过她,他们小声议论着。他们知道这个女人与马格有关。不大会儿马格进来了,看见了果丹。

  他们又有十天没见面了。这之前他们也只见过两面。其中有一次就是这里,也是在这样的早晨。另一次是马格离开的第三天。他一直没音信,也没来过电话。她放心不下他,他走得突然,那天她离开病房已是晚上九点,她没回政委那儿,直接去了珠峰酒店工地,在一片难民营般的帐篷费了很大劲找到了马格。

  她一夜未归,他们去了八廓街,在”异乡旅店”度过了他们最后一个晚上,也是他们唯一一个完整的夜晚。做爱之后,他们相拥入眠。无言,紧紧相拥。盍长头的声音把他们叫醒了。那是八廓街职业盍长头者,两手套着木板,钉满铁钉,落在地上非长响亮。他们都是一些虔诚的乞丐,行乞与长盍为生,通常天不亮就上街了。她吻他。都还赤裸着。乳房。手臂很美。最后的黎明。他们望着天顶,晨曦已使藏式天顶、画梁变得清晰可见。她要他忘掉她,她说他们将很难再见面。成岩恢复得很快,已能下地走动了,这是天意,她说。他已经料到了,他说。”来世吧,”她说:”我欠你的。”他说:”你欠我的比不上你已经给予我的。”他说:”我是个'零人',只有感激,不会有别的。”他喜欢用”零人”称自己,这个词不能深想。

  七天以后她来到”雪”,现在又过去十天了。

  她说成岩已完全康复,明天他们就要返回卡兰了。

  “说不定我也会重返卡兰,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他尽量显得轻松地说,一种苦艾的幽默。

  “还有我的故事。”她说,苦涩地笑。

  “还有见面那一天吗?”他问她。

  “你善待自己,我想会有。答应我,能对自己好点吗?我照顾不了你了。”

  “我答应。”他说。

  “我不想掉泪,”她擦着眼角,”我不知能劝你什么,可你一定答应我,别做这份苦役了,我这儿有点钱,你装太阳能的钱。”

  无法推辞的。也用不着推辞。不少的钱,沉甸甸的。

  “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们走出”雪”。阳光灿烂。

  雪如此快地就融尽了,岸上残雪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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