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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积分的考试结束后,我非常担心。在国内,微积分是大学里才学的知识。数学老师马克肯西微笑着鼓励我,说我很努力,不可能不及格。我问他,如果我真的不及格该怎么办。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你要是不及格,我就偷偷把你叫到办公室,用自动铅笔戳死你!”
“是,马克肯西先生”
在国内读书时,我从初中起就厌恶数学。起初,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在初中第一节数学课下课时问了一个很无知的问题:“是不是所有负数都在数轴的左边?”老师很严肃地解答了我的问题,最后还加了一句:“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此后,每次遇到数学问题,我便不敢再问,也不屑再问。我赌气地想:从古至今不会数学的人,都不能顶天立地吗?
我在数学上的问题越多,成绩越差,我就越讨厌数学,越不愿意问,甚至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考试时,原本会的东西也全不会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来澳大利亚之前,我听说国外的数学很简单,不学就会。我特别激动,心想:终于可以咸鱼翻身了。
在我刚进入澳大利亚墨尔本一所高中读11年级(相当于国内高二)的时候,学校安排了专门的课程,帮助我们这些留学生适应新生活。我们不仅要学习英语,还要学习澳大利亚的风俗、地理,还有数学。
11年级的数学从易到难分为基础数学、简单数学和拓展数学,大部分大学需要的都是基础数学的成绩。
基础数学的老师是马克肯西先生,他很严肃,略微有些秃顶。当他问全班同学“你们听懂这道题了吗”的时候,我们必须整齐地大声回答:“是,马克肯西先生。”如果我们说得很乱,或者声音小,他就会再问一遍,直到大家回答洪亮、清晰为止。
补考的序幕?
由于签证问题,我迟到了3个星期才来上学。我学的第一堂数学课是因式分解,做题倒不成问题,但当马克肯西让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总是结结巴巴的,因为我连英语的加减乘除、分数、根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几节课之后,马克肯西宣布,马上会有一个考试,这让我异常紧张。
考试那天,我拿着刚买的计算器走进了考场。每张长桌对着坐两个人,避免作弊。我的心很慌,前半场是不能看笔记、用计算器的,我答的还算顺利。可是在后半场,我遇到了很大的问题。题目给的数字太大,我连如何使用计算器都不知道(澳大利亚的数学计算器是多功能的,可以画出函数图像等),更不要说用它算出答案了。还有就是应用题,我连题都看不明白(考试时不允许查字典)。我就这么焦头烂额地撑到考试结束。
果然,马克肯西通知我补考。我开始准备在异国的第一次补考,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只是我在澳大利亚补考数学的序幕。
马克肯西是留学生宿舍的辅导老师,每周二晚,他都来帮我们解决数学难题以及数学语言的问题。补考前的一个星期,他总追着我,问我有没有问题。我觉得丢人,于是开始讨厌他。
后来,在爸爸妈妈的鼓励下,我意识到,我需要的是对数学的兴趣,而来澳大利亚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认真地改了错题,请马克肯西为我讲解。在我俩的共同努力下,我顺利通过了补考。
“用自动铅笔戳死你”
一天,在给我讲题时,马克肯西说,做这类题一定要用计算器。说着,他拿起我的计算器,猛地亲了一口,说:“我爱计算器。”我忙抢过计算器,用纸巾擦了半天。他哭笑不得地问我为什么要擦。我想也没想就说:“100块的东西,弄脏了多不好。”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这种话也敢说?
没想到,马克肯西大笑起来:“看来你比我还爱计算器!”
此后,我逐渐发现,马克肯西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师,学生就是他的朋友,他的严肃是装出来的。他认真请教了我名字的中文读法,每次上课点名时,他不会像其他老师那样叫我Shan,而是别别扭扭地叫我的全名Guan Shan。
微积分的考试结束后,我非常担心。在国内,微积分是大学里才学的知识。马克肯西微笑着鼓励我,说我很努力,不可能不及格。我问他,如果我真的不及格该怎么办。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你要是不及格,我就偷偷把你叫到办公室,用自动铅笔戳死你!”
结果证明,马克肯西是对的,我的成绩很好。
在澳大利亚,老马把一直对数学老师充满敌意、经常交白卷的我,变成了在数学上可以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