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给了我最多的惊喜,在于她的谈吐如蘭从容得体的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英国皇室独有的高贵典雅的气质;在于她年级轻轻,就斩获多项世界级的科研大奖,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英国观众和百分之一百都是英国评委的评判条件下,从英国本土人手中屡次抢过第一名的奖杯;在于尽管此时有多位顶级教授向她发出邀请,而她心理念念不忘的是她的祖国,和我聊得最多的就是,“吴老师,我回去的话,能为中国做点儿什么?我想我该回去了。”
见到小琦之前,牛津的其他同学纷纷跟我介绍,“这个女孩是真正融入英国上流社会的中国人”;就连牛津大学介绍小琦给我认识的教授,对小琦也是赞誉有加,“她是我们牛津大学的骄傲。”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
一种人是更善于“说”的,另一种人是更善于“听”的。我想,既然小琦曾在牛津大学的演讲比赛中摘得桂冠,那么她一定更倾向于第一种人,而当我们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天之际,我才又惊喜的发现,小琦也更善于“听”。听得安静,专注,不惊不扰,在适当的时候点头,说一两句中肯的意见。我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此时,我才领会了为什么其他的人评价她,是真正融入英国上流社会的中国人。看一个人的学识,看她的“说”相,看一个人的涵养,便是看她的“听”相。
“小琦,听其他的中国同学说,他们见到学校的教授都诚惶诚恐的态度,而你,却和教授们的私交甚密,平日有说有笑。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有诚惶诚恐,只是,可能我接触的要多一些吧。我想,第一是因为我胆子大吧。比如,我正在研究某个课题,需要某方面的教授给我一定的帮助,我就给他写email,这也是大多是的人都会做的一件事。如果许久她都不回复我,我就登门去找他,当然了最开始人家是不会见我的,因为他们在国际上专业上的声望都很高,平时也都很忙。所以我就找他的学生们啊,通过一些party这样的场合,认识教授的学生们,这要容易多了,再由学生们帮我引荐。要注意的是,我带去的观点必须是有价值的,能够引起他的研究兴趣,否则也不行。再有,这是我的秘密,”小琦说到这里调皮的笑笑,“我不会整日整夜的卧在实验室里,比如哈佛的人每天工作到凌晨2点,3点做研究是常有的事;但是牛津的人不会,牛津的人就工作到下午6点,然后就去玩乐,也有很多美国研究者为此不平,为什么我们工作十几个小时和你们牛津人工作几个小时的研究成果(获诺贝尔奖的数量),竟是差不多的?他们不理解,这才是牛津的奥秘,比如你要研究一个领域的知识,怎样会更快?是自己没日没夜的看书,没日没夜的做实验?不是的。还不如找一个这个领域的专家,和他喝酒聊天,慢慢的他就把自己的多年的研究经验告诉你,而后我在拿着相关的资料去查阅,这样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可以说,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花在的社交上。”
“有的同学说来这边经历了种族歧视,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除了刚开始进这个学院的时候遇到过,后来就再没有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被这个学院拒了,我就写信问他们,为什么拒掉我,我很不服气,要知道我各方面的成绩都很好,我不明白,一定要问问他们。结果,他们回复我,他们这个学院还没招收过中国学生,我听了就很气,你们要招的是出色的学生,不能因为我是中国人就拒绝我,这没道理,我要向你们证明,中国人是最优秀的。他们那时侯找的是一名美国的女孩子替代我,我就提出来,要拿我和那个女孩子做各方面的比较,我到底要看看那个女孩比我优秀在哪里?最后教授看到这个情况,把我们俩个都招进来了,因为他说,从材料上也确实比较不出谁更优秀。慢慢的,我就一次次的在很多比赛中拿到第一名,这无形中就证明了我比那个女孩要更好些嘛。”
“那么他们现在开始招收中国学生了吗?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第一个被招进这个学院的中国学生?”
“可以这么说,是,我是第一个,那时候也是惟一一个中国人,后来就很多中国人了,他们现在可欢迎中国学生了。”
“那么看来很多中国学生都该感谢你啊。”
“中国人确实都很优秀。只是有的时候大家欠缺了一个争取的劲儿,有的中国学生看到这个学院不招收中国学生就不申请了,为什么不申请?中国人很优秀,他们不得不招,我们得证明这一点。”“我一点儿也不像个科学家,太感性了。”
我想,只有感性的人,热爱生命的人才能成为最一流的科学家。那些理性的人,埋头研究多年,也不过是个二流的科学家。其实,理性的科学研究与感性的人类情感,两者并不矛盾,只是碍于我们现今的研究程度还未达到某个层次,才误以为二者是背离的。也只有感性的人,有机会享受“神”的恩赐,感性的人更“易”和神进行交流,也就是研究中所谓的“灵感”,生活中研究中处处都极需要这灵光乍现的一幕。
热爱生命,热爱生活,并积极的融入到社会交往当中的人,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十余年的科学研究,从实验室走出的可以是面目蜡黄,瘦骨嶙峋,爆炸发型的“老科学家”;亦可以是风姿优雅,谈吐幽默,从容大气的“才俊英杰”。时代在变,思维在变。思维在变,时代在变。冯小琦,告诉中国学生们一个“美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