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还是一所默默无闻的“乡村大学”,但十多年后就成为享誉世界的大学,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斯坦福已是世界最顶级的大学。参观斯坦福校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斯坦福为什么能够迅速崛起?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从乡村大学转变为世界上最强的大学?有值得我们中国大学借鉴和学习的经验和做法吗?
斯坦福大学的迅速崛起,是与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园区的创立直接相关的。今天全世界的大学都仿效斯坦福大学的做法,到处建立大学研究园区。今天人们会说,斯坦福大学研究园区的建设是世界高等教育史上的一个伟大创举,但在当时这不仅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而且是一个“离经叛道”的行为。1951年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院长、副校长弗瑞德-特曼(Frederick Terman)提出了一个构想:将一千英亩校园以极低廉、只具象征性的地租,长期租给工商业界或毕业校友设立公司,再由他们与学校合作,提供各种研究项目和学生实习机会。世界上第一个大学研究园区就这样诞生了。这看似很简单,但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在传统观念中,大学追求的是知识的进步,对理论的沉思和探索是大学教授最高尚、最自由、最文雅的生活、工作的方式,大学怎么可以引进工厂?大学怎么可以追求商业效益?学生怎么可以热衷于创办企业?好在弗瑞德-特曼的创举产生了巨大的经济和科技效益,保守势力的声音才渐渐减弱。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园区的进一步发展,就成了后来举世闻名的硅谷。斯坦福大学的毕业生们在硅谷创造了世界众多一流企业,包括HP、Cisco、EBay、Electronic Art、Gap、Google、Nike、Sun、Yahoo以及数以百计的美国知名上市公司。硅谷也是世界上最杰出人才和最尖端技术的聚集地,在这里,共有40多名诺贝尔奖获得者,有上千名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院士。1998年,硅谷地区的GDP总值约为2400亿美元,占美国全国的3%左右,相当于当时中国GDP总值的25%左右。但到了2000年,硅谷地区的GDP总值已超过5000亿美元,相当于当年中国GDP总值的50%。可以说,硅谷是当时美国经济的助推器。硅谷取得的这些骄人业绩,都离不开斯坦福大学这个孵化器,同时,硅谷的发展也迅速提升了斯坦福大学的办学水平和影响力。弗瑞德-特曼也被称为“大学研究园区之父”和“硅谷之父”。
科技是生产力,知识是科技的基础,大学是生产知识的最重要的地方,这一系列的逻辑关系推动着大学把知识转化为现实生产力,企业也借助于科学技术取得发展、创新。历代斯坦福人都对自己的选择和改革表现出自豪和自信。斯坦福大学校长格哈德-卡斯帕尔(Gerhard Casper)于1998年新学年对新生的演说中,再次明确了斯坦福的一贯传统,提出了“大学是一所公众服务机构”的思想。他还阐述了“大学行使商业机构的功能并不是一件坏事”的道理,按照亚当-斯密的观点,个人对自身利益的理性追求通常可以促进社会的整体利益。而且大学如能得到更多的资金的支持,那么学校的教学、科研和开发等职能就都能够开展得更加充分、而且有条不紊。这样对学生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的公共福利都是有一定益处的。
如果延续传统的办学理念和思维,斯坦福仍然可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乡村大学”。斯坦福大学的崛起告诉人们:要想“超越”,就不能“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