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的中国天使投资人大[微博]会现场,海泉起身离开会场时,许多年轻人立刻追过去寻求签名。作为老牌音乐组合“羽泉”成员,出道15年来,海泉经常出现在演艺舞台上,而这次成为天使大会嘉宾,与众多投资圈高手论道,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我的知识结构不可能完整到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所以我没把自己定位为投资人,我是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相对理智的助推者。”海泉接受《创业邦》专访时说。目前他已在可穿戴设备、在线旅游等领域做过天使、A轮等投资,投资了土曼科技等创业公司。
其实近年来“羽泉”在演艺圈里也有可圈可点的跨界创新表现。2013年年底,他们使用U盘发布了其第九张原创大碟《再生》,那场发布会被看作颠覆了传统唱片的发布会模式,采用乔布斯式的发布风格,现场还有“羽泉”品牌的化妆品、音响、手表等产品的相应展示。而2014年他推出的新书《问泉》,也是作为“羽泉品牌”的一项增值产品。
海泉创办了两家公司。最早在2005年,他创办了北京丰峰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即 EQ唱片(下称“EQ唱片”),以音乐制作、艺人培养及管理、音乐版权管理、唱片录制发行等为核心业务。海泉出任公司总裁。
音乐产业这些年的变化就像海泉所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景气,过分依靠运营商平台来推进。但EQ唱片一直运营到现在,海泉解释,从长远发展的角度,EQ在这个产业链的最上游进行努力。
而北京巨匠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下称“巨匠”)是他在2010年创办的,主要运作羽泉等品牌以及其延伸产品,《再生》发布会上的产品大多是由这个公司来做推广。“这两年我很多时间精力都放在这了。”
从艺人到经营者,再到投资人,海泉说,这一切因多元化的工作、生活所带来的新体验都将在他的创作中体现出来。他希望等到自己的投资逻辑和经验再丰富一些之后,可以变身为一支文化基金的管理人。“我对文化行业的了解和理解以及使命感都会更强一些。”
创业邦:作为艺人,当初是怎么想到进入投资领域的?
海泉:首先自己也是一个创业者,最早做的EQ唱片是制作公司,就是与自己行业相关的创业,包括现在创办巨匠也是创业。开始做投资,是因为创业同时要管理自己的财富,或者说,从最早考虑怎么能把钱管理好以及将其运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慢慢就有了投资方面的需求和理念,再到后来慢慢接触到企业股权投资、天使投资这些新业务。这时候自己也才真正想到,作为投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定位?我做为投资人的逻辑是什么?
另外从一个创业者角度来讲,我也非常理解不同行业某些创业者的需求。就像很多投资人本身也是是创业者一样,也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吧。
创业邦:目前投了多少家创业公司?大概的投资额度?
海泉:这六年来所投的与我相关的企业,总共有十几家吧。具体额度现在不方便讲,因为我对其他天使投资人有承诺。我只能说做天使轮来说百万级别已不算少,有的项目也不止百万元。
创业邦:在你参投的创业项目中,请举两个印象深刻的案例?
海泉:不同阶段有不同例子,我没法把所有的都告诉你。就举两个典型例子,一个是我最近投资的一个旅游行业的项目,不过目前它的产品还没成熟,也还没到公布期,简单说它是做智能化旅游定制服务的线上平台。我为什么要投资它呢?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旅行爱好者,发现旅行中有很多要解决的痛点,而这个创业团队提出的创意和他们拥有的技术能够解决我的这些问题,而眼下大家知道的那些旅游服务平台对此并没有很好地解决。所以我是从一个消费者的角度选择这个项目做投资的。
而像我参投的做智能硬件的土曼科技,他们不仅有新想法,也有很多职业经验,他们对于技术的开发、研发能力也足够强。现在来看,只不过是缺乏一些量产和品牌营销经验。
创业邦:在投资过程中,你的投资逻辑是什么?
海泉:其实我觉得可能所有投资人的理念都不一样,但作为投资行为本身,盈利是第一诉求,让财富增值和保值也是最基础诉求。那在这个基础之上,对我个人来讲就是,我相信一个国家的改变是来自文化的改变。
比如说我们现在的经济周期、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社会存在的各种压力和张力就要靠文化力量去解决。但恰恰我们社会对于教育、文化、创意的鼓励和传播不足,又缺乏契约精神,所以人们之间关系紧张,缺乏互信。可能这样说得有点远了,但这其实就是我要做的事:能够为中国的“文化力”的改变做点什么事。
文化力的改变会让一个国家中的很多问题和烦恼迎刃而解。可以说我的投资逻辑就是:驾驭资本之后与资源结合起来,去做能够改变文化力的事情,这是自下而上的,哪怕是通过一个艺术领域的作品,或者通过某一个创意型的产品都会带来改变。
创业邦:投资过程中曾遇到过哪些问题?怎么解决的?
海泉:还拿土曼科技举例,那时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很成功的微信营销,仅通过十几条微信的转发就带来1.8万多块手表的预购。但因为智能硬件本身它其实是一个生产周期挺不可测的东西,所以前一阵就发生了产品跳票问题,影响了一些口碑。
这就是这个品牌和团队要面临的问题:一个特别好的消息带来了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我们既要承受这样的事情,也要面临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大的挑战和压力。我觉得自己作为财务投资者,也是要与这个团队并肩战斗的人吧,一是要解决公关问题,二是在这个阶段继续给合作的创业团队以绝对的信任和支持。
创业邦:在一些非专业的投资案例中,除了资金,你个人起到的作用主要在于哪些方面?
海泉:我个人是作为一个社会品牌来讲的,其实是要替产品、项目做背书,就是要给他们信誉支持,为创业团队带来好的市场营销效果,我起到一个杠杆作用,或者讲是催化剂的作用,有需要时也可把这个创始团队、把这个企业的品牌更快地推到市场上去。
创业邦:从歌手到管理者,再到投资领域的跨界体验中,觉得其中最大不同在于什么?
海泉:从歌手到经营者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很多音乐人会做自己的制作公司然后去经营。投资来讲呢,比如我对移动互联网的兴趣和学习动力,真就像之前我所说的,我们这个行业的业态变得特别差,需要找到一个转型的机遇出口。其实我从2004年、2005年就开始寻找、学习,开始更多地关注不同行业。因为我相信一个行业的转变需要靠技术渠道和跨界组合才能够完成,而不能单靠这个行业自己来转变。
这个跨界过程中我没觉得有特别大的区别,只有一点:自己是一个团队的创造者,还是一首歌的创造者?如此而已。其实真的都是作品。我们每一个社会人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都是在塑造一个作品。可能100个人要塑造一个成功的作品,叫杂志;50个人创造了一个作品是这个U盘;我做歌手时是通过自己一个人或两个人创作一个作品。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考验人在各个领域的合作能力。
创业邦:这几年在做各种类型事情时,个人遇到的挑战主要来自哪里?
海泉: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实事求是地讲,首先知识结构对我个人是一个挑战,也就是说我清楚地认识到,光靠兴趣做事是不行的,一定要吸取更多东西,比如投融资领域的专业知识,另外要对所参与的任何一个行业业务有真正的了解,这是学习能力的问题。
还有一点是我个人精力分配问题。因为艺人工作是一个人必须“在场”的工作,这要占用我大量的时间,而我目前个人70%的物理时间还是在演艺方面。所以,演艺工作之外的事就只能碎片化处理,希望能够不顾此失彼,兼顾到自己要做各种事情。有时也几乎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了。但我现在至少在努力去调整、调配。我很清楚自己在不同领域里的不同身份,知道该投入的精力、投入方式是怎样的。因为我觉得业务上不能失焦,焦点很重要。
创业邦:说起聚焦,想到一个品牌开发问题,比如朗朗之前在商业品牌价值上增值也是蛮高的,这样的延展会不会稀释品牌本身的核心价值?
海泉:是的,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这种品牌开发只能是一种延展。对于一个艺术创作者来讲,抓取灵感和表达的本能是天生的,积累不同创作经验之后,只会更成熟。其实往往创作者面临的问题是创作瓶颈和体验感下降,若没有新的生活和新的体验感,那创作将会是挺无力的。所以反而,我刚才说的扩展边界会带来很多新的体验感,包括我的投资与商业运作也都是一种体验,是思考、创作的题材,还有这种思考会带来新的问题,都会在创作里面去诠释出来。
还有一点,艺术之外的影响力扩展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呢?以前可能是畅销单曲,演唱会的门票销售情况就代表着影响力。现在不是,现在更多的是能够在渠道、手段上或者团队去发言才是见证,羽泉品牌希望成为这个新方向的带领者或者是一个实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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