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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表述是促成一个句型快速传播和流行的原因之一。而要害之处在于,它具有互动空间。与诞生于2007年春晚的那句“太有才了”相比,“很什么很什么”中的“什么”的部分,是需要使用者自行填空的。这就是所谓互动空间,创造空间,它远比恰当使用现成的流行语更富于挑战性。
中国青年报:是什么带动了这些网络语言的流行?借此反映了怎样的文化心理?
黄集伟:我觉得原因有三,一是网络属性决定,二是语言创造的生动准确性,三是大事件本身的震撼力与影响力。
语言创造的生动性,其实与互联网属性也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汶川大地震后,“范跑跑”这个名字就是网友起的。它将“跑”字以一种“幼齿化”的方式嵌入人名之中,一下就点明了这一新闻人物的特性。随后的“郭跳跳”也沿用了相似的命名法,网络认知度、接纳度、传播度很高。2007年被称为“网络民意元年”,而2008年的网络语言创造将这一概念具象化、丰富化了。
中国青年报:社会矛盾或者公共事件变成某种意味深长的语言符号开始流行,其中代表了公众什么样的共同情感?
黄集伟:比如,汶川大地震后,几乎所有的文本都卷入汶川大地震灾后记录、报告、抒发的行列。在那一股股语言洪流中,成千上万的个人博客在突发的灾难面前,像一个个迅捷的晚报头条,一则则犀利的本报评论员文章,其有效、开放、透明的表达方式实在引人注目。
这一时期的“痛感语文”不是“强说愁”,像网友Feeling的一句话,就是那个熬啊,“大家一起,把夜熬亮。”久违的“痛感语文”成为这一时期诸多文本的特质之一。这些被记忆并广泛流行的语词和句子中,蕴含着大众的爱憎和喜悲,并逐渐变成一种民族的公共记忆。
中国青年报:网络流行语会否冲击传统语言秩序?对于网络语言,我们应该做“导游”,还是“警察”?
黄集伟:当然应该做“导游”。我们应该将语言看作一种国家资源,强调珍惜、爱护的说法也在情在理。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顶楼主!”在这里,所谓“楼主”,就是那些论坛里的语言天才,藏在民间的语言文字高手,乃至热得发烫的网络“雷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