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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娥蒙嘉德
http://www.sina.com.cn 2003/12/08 21:01  新浪教育

  就在第一个早晨,当萨拉坐到明卿小姐的旁边,知道整个教室都在全神贯注地观察她,很快她就注意到一个小女孩,和她年纪相当,一双浅淡、相当无神的蓝眼睛使劲地看着她。她是个胖孩子,显不出丝毫机灵,可是她有一张好脾气的翘嘴。她的头发紧紧地编成辫子,绑着一条丝带,她把这根辫子绕过脖子,一边咬着丝带的尾巴,双肘放在课桌上,一边纳闷地瞪着那个新学生。杜法仪先生开始对萨拉讲话的时候,她显得有点害怕,等萨拉往前一步、用纯真、吸引人的眼睛看着他回答他,毫无预兆地用的是法语,胖女孩吓得一跳,崇敬和震惊之下她的脸变得很红。她费力要记住“la mère”是母亲、“le père”是父亲,绝望的泪水已经洒了很多个星期了---而她能说表情达意的英语---她突然惊觉自己在听着一个同样年纪的孩子讲话,这个孩子显得不仅对这些词语相当熟悉,而且显然知道其它任何词语,能够把它们和动词组合起来,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她瞪得那么用劲、咬辫子上的丝带末梢咬的那么快,引起明卿小姐注意,她这时正觉得极为恼火,立即朝她扑了上去。

  “圣约翰小姐!”她严厉地高叫,“你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把胳膊放下去!把丝带从嘴里拿出来!马上坐起来!”

  这一袭之下,圣约翰小姐又一跳,乐薇尼娅和婕熙窃笑起来,她的脸变得更红了---那么红,真的,她看上去仿佛泪水正涌上她可怜、无神、孩子气的眼睛;萨拉看到她,为她感到那么难过以至于喜欢上了她、想和她做朋友。她就是这样,总是想冲进任何使某个人难堪或者不快乐的冲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假如萨拉是个男孩子、生活在几个世纪以前,”她父亲经常说,“她一定会四海仗剑,救助保卫任何不幸的人。她看到谁有困难总是想抗争。”

  于是她很是喜爱上了肥胖、迟缓、小小的圣约翰小姐,整个早上不断地对她瞟上一眼。她看出来功课对她不是桩容易的事儿,被当成“展览学生”而遭到溺爱的危险对她不存在。她的法语功课简直可怜。她的发音让杜法仪先生都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乐薇尼娅、婕熙和其他比她幸运的女孩子们不是咯咯笑就是惊异轻蔑地看着她。但是萨拉没有笑。圣约翰小姐她把“”说成“”的时候,她尽量显得仿佛没有听到。她有自己的精致、泼辣的小脾气,当她听到窃笑声、看到那张可怜、笨拙、倒霉的娃娃脸,她感到狂怒。

  “这没什么好笑。”她咬着牙说,低头朝着书,“她们不应该笑。”

  下课以后,学生们聚成一群一群聊天,萨拉找圣约翰小姐的时候发现她无精打采地缩在窗台上,萨拉走过去说话。她只不过说了些小姑娘之间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常说的那一类话,可是萨拉身上有一种友好的东西,人们总能感觉到。

  “你叫什么名字?”她说。

  要解释圣约翰小姐的震惊,我们必须记得,一个新来的学生,在一段短时间内,是有些不确定的;而这一个新生,昨天夜里整个学校一直在谈论,直到被兴奋和自相矛盾的故事搞得精疲力竭才睡着。一个新生,有一辆马车、一匹小马驹、一个女仆和从印度来的远航可供谈论,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相识。

  “我叫·圣约翰。”她回答。

  “我叫萨拉·克鲁。”萨拉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听起来象一本故事书。”

  “你喜欢吗?”结巴,“我-我喜欢你的。”

  圣约翰小姐生活里的重大麻烦是她有个聪明的父亲。有时侯这在她眼里是一个致命的伤痛。如果你有一个无所不知的父亲,他会说七八门语言,他藏有的万卷书显然卷卷记在心,他经常期望你至少对自己课本里的内容是熟悉的;他不是不可能觉得你应该能够记住几个历史事件、会写法语功课。娥蒙嘉德对圣约翰先生是一个严峻考验。他无法明白为什么他这么一个人的孩子会是这么一个显著的、毫无疑义的迟钝东西,没有任何光彩可言。

  “老天爷!”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一边盯着她,“有时候我觉得她和她姨母伊丽莎一样蠢!”

  如果说她的姨母伊丽莎一直是学东西慢,学会了的话很快又彻底忘记,娥蒙嘉德和她是惊人的相似。她是全校的丰碑型傻瓜,这是难以否认的。

  “一定得弄得她学习。”她父亲对明卿小姐说。

  结果,娥蒙嘉德的大部分生活都在羞耻和眼泪中度过。她学会东西又忘记;要不然,如果她记住了东西,也并不理解。所以很自然的,和萨拉认识之后,她会坐着盯着她看,满怀仰慕。

  “你会说法语,对吗?”她尊敬地说。

  萨拉坐到窗台上去,窗台大而深,她交叉起双脚,十指在膝盖上紧紧交叉。

  “我会说是因为我一直听着它长大。”她回答,“要是你一直听着的话也会说。”

  “噢,不,我不行。”娥蒙嘉德说,“我永远都不会说!”

  “为什么?”萨拉询问,很好奇。

  娥蒙嘉德的头摇得辫子都晃荡起来了。

  “刚才你听到我了,”她说,“我总是那样。我不会念那些词语。它们那么古怪。”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补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你很聪明,是不是?”

  萨拉看着窗外黯淡的广场,那里麻雀在潮湿的铁栏杆和乌黑的树枝上跳着、鸣叫着。她沉思了一阵。她经常听到人说她“聪明”,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假如她是的话,这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知道,”她说,“我不能断定。”然后,她看到那张胖嘟嘟的圆脸上悲伤的表情,她略微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

  “你想去见艾米丽吗?”她问。

  “谁是艾米丽?”娥蒙嘉德问,就象明卿小姐曾经问过那样。

  “到我房间来看。”萨拉说,伸出手来。

  她们一起从窗台上跳下来,上楼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她们穿过大厅的时候娥蒙嘉德低声说,“是不是真的有一间只有你能用的游戏室?”

  “对,”萨拉回答,“爸爸让明卿小姐给我一间,因为---嗯,是因为我玩的时候编故事讲给自己听,我不喜欢别人听到我。要是我觉得有人在听,就不好玩了。”

  这时候她们已经到了通向萨拉房间的走廊,娥蒙嘉德骤然停下,瞪大眼睛,很是接不上气来。

  “你编故事!”她气喘嘘嘘,“你能编故事---还会说法语?你能吗?”

  萨拉带着单纯的惊奇看着她。

  “怎么,任何人都能编造东西,”她说,“你从来没有试过吗?”

  她把手放到娥蒙嘉德的手上警示她。

  “我们要非常安静地到门边,”她悄悄说,“然后我会很突然地把门打开;也许我们能够抓到她。”

  她几乎笑起来,然而她眼里有一丝神秘的希望,让娥蒙嘉德着迷,哪怕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想“抓到”的是谁、为什么她想抓到她,她都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论她是什么意思,娥蒙嘉德都确信是什么愉悦、刺激的事情。于是,娥蒙嘉德被期望刺激得毛骨耸然,她踮起脚跟着她穿过走廊。她们没有弄出半点声响,直到来到门口。这时萨拉突然扭开把手,把门大大地甩开。门开了,现出整洁安静的房间来,一团火在壁炉里温柔地烧着,一个美好的洋娃娃坐在自己的椅子里,显然正在看一本书。

  “噢,在我们看到她之前她就回到座位上去了!”萨拉惊叹。

  娥蒙嘉德从她看到洋娃娃,又看回来。

  “她能-走路?”她屏住呼吸问。

  “对,”萨拉回答,“至少我相信她能。至少我假装我相信她能。这样就显得好象真的一样。你有没有试过假装东西?”

  “没有,”娥蒙嘉德说,“从来没有。我---给我讲讲。”

  她被这个古怪的新伙伴弄得心醉神迷,她竟然盯着萨拉而不是艾米丽---哪怕艾米丽是她见过的最吸引人的洋娃娃。

  “我们坐下来,”萨拉说,“我来告诉你。非常简单,一旦你开始,就停不下来。你就会总是一直一直那么做。很美的。艾米丽,你必须听着。这位是娥蒙嘉德·圣约翰,艾米丽。娥蒙嘉德,这位是艾米丽。你想不想抱抱她?”

  “噢,我可以吗?”娥蒙嘉德说,“我可以吗,真的?她真漂亮!”艾米丽被放到她怀抱里。

  在圣约翰小姐乏味的短短生命里,她从未梦想过这样的时光-和这个奇怪的学生共度的一小时,直到午饭铃响她们不得不下楼去。

  萨拉坐到石南地毯上,给她讲奇怪的事情。她蜷缩着坐在那里,她绿色的眼睛闪亮,脸颊发红。她讲航海的故事,印度的故事,然而最让娥蒙嘉德着迷的是她想象洋娃娃会走路、说话,在人不在房间里的时候会做它们想做的任何事,但是它们必须对它们的法力保密,所以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它们会“风驰电掣”冲回它们的地方。

  “我们就做不到,”萨拉说,态度严肃,“你瞧,这是一种魔法。”

  有一次,当她的故事关联到找寻艾米丽,娥蒙嘉德看到她脸色突然变了。仿佛一朵云掠过她的脸,灭掉了亮眼睛里的光芒。她吸气是如此陡然,发出了一道可笑的小小悲声,然后她闭上双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她下定了决心要做或者不做什么事。娥蒙嘉德心想,如果她和任何别的小女孩一样的话,她可能会突然放声抽泣或者大哭。然而她没有。

  “你是不是-痛?”娥蒙嘉德鼓起勇气说。

  “是,”萨拉回答,一阵沉默以后,“但是不是在身体里。”然后她声音低沉地补充,力图让声音保持平稳,她补充的是:“你是不是爱你的父亲胜过全世界任何东西?”

  娥蒙嘉德的嘴略微张开。她知道,一个精选私立女校的体面学生绝不该说你从来没有想到过你能够爱你的父亲,你会绝望地做出任何事来避免与他分开哪怕十分钟。她觉得,确确实实,大为难堪。

  “我--我连见到他的面都很稀少,”她结结巴巴,“他总是在书房里---读东西。”

  “我爱我的父亲超过整个世界十倍,”萨拉说,“这就是我的痛。他走了。”

  她把头静静地垂到她蜷起来的小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有几分钟。

  “她要放声大哭。”娥蒙嘉德害怕地想。

  然而她没有。她短短的黑色发卷垂在耳际,她静止地坐着。然而她头也不抬地说。

  “我对他发誓说我会承受的。”她说,“我会的。你不得不承受有些事情。想想士兵要承受的!爸爸是个士兵。要是打仗的话,他就要承受行军、口渴还有,有可能,深深的伤口。他一句话都不会说---一句话都没有。”

  娥蒙嘉德只能注视着她,然而她感到自己开始喜欢上了她。她这么好,和其他人如此不同。

  这时候,她抬起脸把黑发卷甩到后面,带着一丝奇怪的微笑。

  “假如我一直讲啊讲,”她说,“告诉你关于假装的各种事情,我就能容易忍受一些。你不是忘记了,可是你能容易忍受一些。”

  娥蒙嘉德好象被什么东西梗住喉头,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感觉到有泪水。

  “乐薇尼娅和婕熙是‘好朋友’,”她喉咙发干地说,“我但愿我们能做‘好朋友’。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好朋友吗?你聪明,我是全校最蠢的孩子,可是我的-噢,我真的喜欢你!”

  “我很乐意,”萨拉说,“你被喜欢的时候会觉得感激。对。我们要成为朋友。我跟你说”---一道亮光突然照亮了她的脸---“我可以帮助你学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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