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播下刑事法治革新的火种

　　2005年8月18日，一个平常不过的日子。这一天对于法学界尤其是刑事法学界，却如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这一天，北京师范大学(微博)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正式宣布成立。

　　这一天，对赵秉志、卢建平、刘志伟、王秀梅、阴建峰等人来说，更是终身难忘。在这一天，他们携手并肩开始了刑事法律科学研究新的征程。

　　这是“从头再来”的一步。这一步可以说是布满了荆棘和泥泞。来自四面八方的误解与猜忌，让赵秉志和他的同仁们迈出这一步时异常地沉重。

　　然而，我国刑法学界最有影响、最有声望的泰斗级学者高铭暄、马克昌、王作富和储槐植等对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的全力支持，让赵秉志团队迈出这一步时心中充满了动力。

　　要知道，这四位泰斗均在刑科院成立之初就成为首批受聘的特聘教授，他们的支持是刑科院改革创新的强大后盾。

　　2012年2月22日。北师大新主楼19层高铭暄学术报告厅。刑科院和法学院召开换届大会，会上学校宣布赵秉志连任“法学两院”院长。赵秉志满怀深情地说：“六年多来，秉持传承与繁荣刑事法学研究事业之宗旨，越来越多的刑事法学人聚拢而来，加盟我们，一个精诚团结、励志革新的学术团队已然成形，并正在成为中国刑事法学界的中坚力量！”

　　正如赵秉志所言，刑科院、法学院通过六年持之以恒的改革创新，使得北师大法学学科获得了巨大的飞跃。

　　六年的时间，他们使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法学教育“小兵”一跃成了“大将”，北师大法学学科整体实力实现了质的突破。在最新公布的2012中国大学排行榜中，北师大法学学科整体实力已经跃居A+行列，意味着在全国的排名进入2%-4%的位置。

　　六年的时间，他们打破了北师大法学学科专门研究机构的“零纪录”。先后组建的“犯罪控制基础理论研究中心”、“促进死刑改革研究中心”、“互联网政策与法律研究中心”、“罗马法与现代民法研究中心”等10个专项研究机构以及“中美刑事法交流中心”、“中欧刑事法交流中心”、“东亚刑事法交流中心”等5个对外交流学术机构，让北师大法学学科迈进了蓬勃发展的新时代。

　　六年的时间，他们从寥寥无几的科研成果出发，劈荆斩棘风雨兼程，“法学两院”共获得国内外各类学术研究课题和项目180余项。据北师大2009年文科发展报告统计，仅在2007—2008年度，刑科院就出版学术著作98部，约占全校的10%，人均著作数为2.97部，高居全校第一；发表论文497篇，占全校发表论文总数的8%，排名全校第一，人均发表论文数为15.06篇，同样高居全校之首。这些“第一”，显示着“法学两院”学术研究的跨越式发展。

　　六年的时间，他们让北师大学子对法学名家从“可望而不可及”到“屡见不鲜”。一大批学术泰斗、大师专家纷纷到校开坛讲学，“法学两院”“京师名家刑事法讲座”、“京师法学名家讲坛”、“法律人生漫谈”系列讲座等品牌学术活动已经累计举办169次。“当代刑法国际论坛”、“两岸四地刑事法论坛”、“当代刑事司法论坛”等国际会议已成为代表国际、区际与国内刑事法学术交流与合作的三大品牌。

　　短短六年间，北师大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已经不仅仅是个符号，而是迅速成长为一个品牌。如今，刑科院已然成为心向善法的学子们的启明殿堂，成为中国刑事法治革新的燎原火种。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2007年，赵秉志团队在“首都刑事法专家学者新春联谊会”上倾情演绎了这首《从头再来》。这首歌，唱出了刑科院人创榛辟莽、再塑辉煌的豪迈情怀。

　　唇齿相依，共生共长的“法学两院”

　　“刑科院体制的特色在于它是我国首个且目前也是唯一一个以刑事法学为主要领域的具有独立性、实体性、综合性的新型学术研究机构和高层次人才培养单位。”赵秉志对记者说起了刑科院的独创机制，“在国外，也只有德国马普学会外国刑法与国际刑法研究所、加拿大刑法改革与刑事政策国际中心、韩国刑事政策研究院等几个研究院具有独立实体的机制”。

　　目前中国高校旨在占领学术制高点的法学研究机构传统设置模式——部门法研究中心大都隶属于法学院的机构设置模式，有其固有的弊病。

　　“研究机构隶属于法学院，研究人员数量严重不足，既无真正的专职研究人员，也欠缺行政人员与资料人员编制；研究人员由于在人事、待遇诸方面实际上隶属于法学院，致使研究机构在进行科研、学术活动和日常事务工作时受到很大限制，也不便于对研究人员进行管理、协调和鞭策；不能提供必要的硬件设施，图书资料、办公条件无法得到明显改善……”赵秉志坦言，这些弊端已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学术事业发展的瓶颈。

　　“必须大力深化科研体制的改革，摈弃过去的以院(系)和教研室为管理主体的科研管理体制，真正确立全新高效的管理体制，建立和完善责任与竞争机制，从而形成理论创新机制和自我发展完善的能力，为法学研究机构的科研和学术活动提供充满活力与动力的开放、科学、高效的良性运行机制。”对于传统模式，赵秉志早有了大力改革的想法。

　　六年多前，刑科院团队最初的几位教师正是怀着建立国内领先并与国际知名刑事法研究机构看齐的刑事法研究机构的宏大理想，结伴加盟北师大，开始了追寻事业理想之旅。

　　2005年8月成立的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和2006年4月成立的法学院成为了两个既相互独立又彼此依托的机构。“法学两院”是组织独立、业务互通、互相支持的兄弟单位，共同组成了北师大法学学科的整体。

　　“两院唇齿相依，共生共长。”对于“法学两院”的关系，赵秉志打了个这样的比方。

　　在“法学两院”体制改革的进程中，也有人不解和猜疑。“优势学科和全面发展能鱼与熊掌兼得吗？”这是一些人怀疑的关键所在。

　　对此，赵秉志如此理解：“法学各学科全面发展是其最终目标，但在其发展过程中，法学各学科之间则要统筹兼顾，扬长补短。过分强调各学科的齐头并进，一味强求各学科利益均沾，往往会导致各学科间互相扯皮，顾此失彼，以致最终与全面、协调发展之目标渐行渐远。因此，对于优势学科重点扶持、优先发展，这正是统筹兼顾的具体表现，是达成法学各学科全面发展的必然路径”。

　　“我们坚信，这一制度创新是行之有效的，它不仅有助于保证北师大的法学教学和研究相互促进，而且还能够通过两个彼此独立而又相互支持的学术平台，为北师大‘法学两院’的师生提供宽广的发展空间。”对于这两个平台的未来发展，赵秉志显得信心十足。

　　当然，前辈们的支持也是“法学两院”改革创新的信心源泉之一。北师大刑科院名誉院长高铭暄先生曾高度肯定这些新举措：“把‘自己认准的路，不管谁说什么，都要挺起胸膛走到底’这句话，用到北师大‘法学两院’创业者们身上，是最贴切不过的形容。”

　　英才纷至，只为“风景这边独好”

　　“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梅贻琦先生的这句名言道出了人才之于高校的决定性价值。国以贤兴，业以才旺。“法学两院”改革创新的六年也是不断招贤纳士的六年。

　　六年前，刑科院仅有8名教师。如今，他们打造了以高铭暄为名誉院长的40余人的学术团队。此外，刑科院现有特聘顾问教授54人，疑难刑事问题研究咨询专家委员会委员47人，兼职与客座教授(研究员)59人。

　　“在我们队伍中，有德高望重、令人景仰的资深老一辈专家学者担任名誉院长和特聘教授，如灯塔般照耀着我们前进的道路；有年富力强、德才兼备、硕果累累的中青年学者担任学术带头人和学术骨干，支撑起刑科院事业发展的大厦；有学术功底扎实、朝气蓬勃、勇于进取的青年学者，组成科研队伍的先锋。”每次说起刑科院的学术团队，赵秉志都如数家珍，无比自豪。

　　要知道，赵秉志的这支队伍，“老中青”大会聚，以中青年为重心，大多数人正处于青年和壮年时期，年龄结构合理，知识结构较为全面。其中多位学者居于刑法学、国际刑法学、犯罪学、刑事政策学、刑事执行法学、刑事诉讼法学等刑事法领域的前沿，发展潜力巨大。

　　戏称自己是“80后”的高铭暄先生几乎在各个场合都力挺刑科院的体制改革创举。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更是不辞奔波辛劳，参与刑科院的每次活动，以示自己对刑科院、对中国刑事法学事业发展的支持。六年来，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北师大刑科院，在刑科院指导博士生、博士后，给本科生、硕士生开学术讲座，参加各种学术活动，而且关心指导院里的重大决策。

　　特聘教授储槐植先生从北大法学院退休后，全职受聘于北师大刑科院。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刑科院的学术事业中，指导博士生、博士后、并且亲自担任外国刑法与比较刑法研究所的所长，主持该领域的学术工作。他还主动指导青年教师的科研，积极参与院里的教材建设。

　　属于老一辈专家学者的，还有刑科院特聘教授马克昌先生、王作富先生、陈光中先生、樊崇义先生，刑科院司法实务首席讲座教授刘家琛大法官，刑科院专家委员会委员周道鸾教授、张泗汉教授等。法学院名誉院长江平先生，以及法学院特聘教授王家福先生、许崇德先生、赵中孚先生、江伟先生、郭寿康先生、王保树先生等一批知名法学家，他们都不同程度地积极参与了“法学两院”的诸多活动，为“两院”的繁荣发展做出了宝贵贡献。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法学两院”的改革创新事业刚刚起步，“我们将直面前进中的坎坷，不畏艰辛、群策群力，用百折不回的毅力推动‘法学两院’各项事业的全面发展。”谈及未来，赵秉志信心满怀。

　　六年，对年轻的北师大“法学两院”而言，既是一个小结点，又是一个新开始。相信“两院”会不断推进改革创新工作，深入探索中国法学教育的新机制；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中国的法学教育体制会在“师大制造”的引领下，于变革中收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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