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8月8日到达乌鲁木齐
"我走过了许多地方,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一曲《咱们新疆好地方》勾起了人们对新疆的诸多感慨与向往。当飞机从内蒙进入新疆这片神奇的土地时,窗外掠过的是满目的荒凉,飞机下的山都是光秃秃的山丘――
飞机上看去,大地一片荒凉,几乎是寸草不生。李明放摄
从拉萨回到北京后,我又一次如饥似渴地查阅了很多资料。不过还没过几天,今天又要出发了――去新疆、甘肃、内蒙、宁夏等西北省区采访。
从北京飞乌鲁木齐需要4个多小时的时间,从地图上看,飞机要飞过呼和浩特、包头、酒泉、哈密等地,差不多是大半个大西北。天公作美,今天天空极其晴朗,我的座位也正好是靠窗的,因此可以在飞机上尽情领略一下秀美的西北风光了。
西部不仅仅是美丽的,更是富有的。在西部大地,有着极其丰富的矿产资源、水能资源、旅游风光资源和野生动植物资源等等。据专家测算,进入21世纪后,我国东部经济发展的原材料将有60%需要西部供应,50%的能源要靠西部输送。因此,可以说,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后劲来自辽阔的西部大地。
望着机窗外的苍茫大地,我本来激动不已的心情却渐渐沉重起来:飞机飞出北京不久,大地的颜色就变成了橙黄色、黄色。再往前飞,眼前就变成了清一色的荒漠。戈壁、沙漠、突兀的荒原……飞机上看去,大地一片荒凉,几乎是寸草不生。当飞机从内蒙进入新疆这片神奇的土地时,窗外掠过的也同样是满目的荒凉,飞机下的山都是光秃秃的山丘,也许是因为干旱吧,许多的山丘都是红红的。此时此刻,我的鼻孔里觉得干干的,似乎要流出鼻血来。同行的一位专家告诉我,我们飞过的这些地方在历史上的生态条件都比较好,大部分地区还覆盖着茂密的原始森林,而因为长期的战乱和人类开荒等活动的加剧,才使得这些地方的生态日益恶化,绝大多数地区已经被地球的"癌症"――沙漠控制,到了今天这种几乎无法收拾的地步。就在这时我脑间也突然生出一种愿望:这辽阔的大地要是都像江南水乡一样该多好啊,但幻想毕竟是幻想,现实是没法一下改变的。西部的确太缺水了,西部太干燥了,干渴的西部需要用人们的智慧、热情和毅力去改变。
走过西南再来到西部,我的感觉迥然不同。尽管西北和西南都属经济欠发达地区,而生态条件却不一样。西南大部分地区降雨量大,可以说是水量丰富,有人说,在西南的大部分地区只要把荒山封起来不去破坏,不到5年荒山就能够绿起来。而西北地区却不同,降雨量小而蒸发量大,在很多地方蒸发量是降雨量的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由于缺水,许多地方的生态功能已经永久性退化,同时由于自然因素和人为因素的双重影响,荒漠化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沙进人退已经成为严酷的现实。因此也许在辽阔的大西北人们才真正能够体味到"水是生命之源"这一深刻的哲理。中国的水资源状况令人堪忧,西部的水资源状况更让人揪心,西北5省区及内蒙古自治区西部的面积占国土总面积的三分之一还要多,而水资源总量只占全国水资源的8%……
据水利部统计,90年代以来,中国城市缺水范围不断扩大,程度日益加深。正常年份缺水60亿立方米,全国670个建制城市中有400座不同程度缺水,108座严重缺水。其中不乏西部的诸多城市。因此无论是西南还是西北,水资源在经济发展的作用日益凸现出来。不能失去了才珍惜,不能缺水了才节水。要想实现西部的腾飞之梦,必须树立水忧患意识,要有真真切切的水危机感,让"水是生命之源"、"节水就是爱惜生命"的意识深入人心,这样才能保证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在飞机上,我同样想到的是,无论是西北还是西南,大部分地区都是极其贫困的,贫困的原因固然很多,而一个根本的原因还是生态环境的急剧恶化,这种恶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人类活动造成的,生态恶化与贫困业已使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形成了严重的"恶性循环"。
以甘肃为例。据历史记载,甘肃曾经是一个森林茂密、生态环境良好、宜耕宜牧的富庶地区。春秋战国时期,甘肃一带森林广泛分布在渭河上游南北诸山和山下的各丘陵,且远及祖历河上游等地。秦汉时期,这里自然面貌是大山乔林,连跨数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由于大量开垦,战乱毁林,森林火灾,过度采伐等原因使得森林资源日趋减少,造成现在气候失调,水土流失严重,旱涝风沙灾害频繁,生态系统恶化,成为"苦瘠甲天下"的地方。八十年代初期,农民人均收入200元(按80年不变价计)以下的绝对贫困人口有1254万人,占当时农村总人口的75%。从而使得甘肃成为全国最贫困的省份之一。
可以说,生态恶化是贫困之源,不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改变西部的生态环境,一切发展都将显得乏力……
当西部大开发的号角吹响的时候,我们更加关注西部人民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专家们认为,西部大开发的主旋律应该是生态环境的保护和建设,生态环境建设也是这场大开发的切入点。因为只有保护好了生态环境,才能实现西部地区经济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如果我们在西部大开发中忽视了生态环境,将大开发变成大开荒、大破坏,势必会给西部地区带来一场后果难以预料的生态灾难!
遐思之中,飞机降落在乌鲁木齐机场。而乘务员也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外面的温度达到了35度。这让我们的确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这里是个避暑的地方,没想到气温和北京差不多。
当地的人们告诉我,新疆最热的地方还不是乌鲁木齐,而是吐鲁番地区,那里的气温最高时会达到48摄氏度,我心里很高兴,去领略一下"火炉"的滋味,也算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吧。
我们住在位于乌鲁木齐西郊的环球宾馆17层,视野很开阔,向窗外远远望去,市区四周多是光秃秃的山峦,不过令人兴奋的是,在这里我们还可以看到天山最高峰博格达峰壮美的风姿。乌鲁木齐是离海洋最远的省会城市,属于极度干旱的城市之一,城市用水大部分是天山冰川的融水。
让我们感到不太适应的是这里的时差,好像比北京晚了两个小时。这里下午4点多才上班。下午,我们来到位于市中心的红山公园,在这里人们可以领略到乌鲁木齐的市容市貌。从高处望市区,林立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乍一看,绿树成荫的乌鲁木齐倒有几分香港的感觉。
"我走过了许多地方,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一曲《咱们新疆好地方》钩起了人们对新疆的多少感慨与向往。
而新疆之美到底在那里,新疆的绿色之梦将从何处开始,这几天,我希冀揭开这个谜底。根据自治区人大的安排,在新疆采访的半个月时间里,我们将赶赴吐鲁番、塔里木河中下游以及位于北疆阿勒泰地区的哈纳斯自然保护区,这些也是我们这次新疆采访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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