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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漂族真情口述:没死在办公室就是幸运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1月24日 11:17   上海壹周

  在长达三四年的“城漂”生活中,朋友的缺失是王安媛遇到的最大问题之一。从2006年至2009年,她一年和在沪同学见面不超过2次。而每到一处结识一些当地朋友基本不太可能,“根本没时间,更难有知心朋友,所以会特孤独。”

  在外做项目的人,生活圈子其实很窄,只有同事和客户,后者的关系比较浅。“和同事朝夕相处一个多月,感觉挺好,但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觉还是不一样。”

  因为常常不在上海,也很少回老家安徽,曾经的好友一度变得陌生。同学结婚,她不知在哪个角落飘着,没时间参加,出钱也不见人。一直喊没空,渐渐地,同学聚会就不叫她了。“这个人的婚礼我没去,那个人的婚礼我没去……虽然不说,但对方心里总会不高兴。以后我结婚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来了。”王安媛有点悲观。

  前几年疯狂出差时期,她觉得对朋友们来说自己变得“无关紧要”。“闲下来时挺孤独的,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该找谁。”以前合租的同屋是大学同学兼毕马威同事,每周不是她飞就是另一人飞,要不一起飞,所以房子里经常空荡荡的。

  “有次回合肥出差,忙死了,也没回家,只能在酒店接待了当地的同学,再奔回去加班。” 直到王安媛换工作后,通过“死皮赖脸打电话,请他们吃饭,唱歌,去他们家聊天”等种种方法,才重新回归昔日的朋友圈中。

  “对于待一两天的地方,唯一的印象是火车站的新或旧。待得久的大连、广州、杭州印象都挺好,如果有空闲时间,会和同事一起逛街吃饭,或上网搜当地特产。”

  吃得最爽的当然是广州,即使每天加班到凌晨2、3点,她也会6点就挣扎着爬起来吃酒店的早餐,“那里的皮蛋瘦肉粥特别好吃”。

  做得最爽的项目是某国企上市,请他们去山西工作,招待得很好,“在山西待了两个多月,当地客户周末还会分批带我们去云岗石窟、壶口瀑布、悬空寺玩。这是唯一一次比较爽的。”

  除此以外,出差对王安媛而言常常是灾难。“我不喜欢坐飞机,特别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每次起飞哭一场,降落哭一场。因为人会很难受,好几次狂吐。”有一次飞广州,半路遇到气流颠簸,她一边吐得一塌糊涂,一边绝望地想:完了,飞机要掉下去了,如果平安落地,再也不要做这个工作。“不过真的降落后,想想还是算了。”

  令她下决心辞职,是因为2009年底在大连出差时生了一场大病。

  “之前做预审时,每天只能睡1、2个小时,这样过了1个多月,当时已经感冒发烧,但扛着没治。春节后一周,别人还沉浸在节日气氛中,我们继续出差、赶工交报告。我向经理提出请假换项目,但经理说临时换人很难。因为怕影响年终奖,我没敢反抗,就托运了一整箱中药和一堆西药到大连,吃着药每天加班,后来又有整一周加班没睡觉,挂了。”

  结果,王安媛得了腹膜炎,躺在大连人民医院的病床上时,还得带上电脑,不停回答“项目怎么样”的问题。回上海后,她立即辞了职。

  “没死在办公室特幸运。”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如今,疯狂出差的日子似已远去,想起当年还有女经理带着婆婆和哺乳期婴儿一起出差的场景——经理天天去见客户,婆婆在宾馆照顾宝宝,王安媛为之唏嘘不已。

  是危机,也是转机

  “看你怎么看问题了,有一段时间觉得非此即彼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后来发现,很多事情或许未必那么对错分明的。”

  ——某公司项目经理 麦克

  他的行李箱:

  虽然结了婚,行李箱仍自己整理,包括冲锋衣、冲锋裤、抓绒衣、防水羽绒服,登山太阳镜,运动手套。视出差地决定是否带西装和皮鞋。单反相机、充电器和笔记本电脑必带。读过的书——因为读过,才能保证肯定是感兴趣且值得读几遍的好书。

  最后,心水款式的安全套。

  麦克的行李箱单中最惹眼的,无疑是最后一项。奔四的麦克结婚7年,新婚伊始就过着长差飞来飞去的日子。“比较近,就在杭州苏州,有时候当天都能回家。”麦克从进单位最基层的现场做起,三九严寒每天早上6点起床赶班车,住六七个人一起的群租房,为了签单和北方客户喝酒喝到送医院。10年时间做到项目经理,挣出三套房子两辆车。“只要有项目就有利润。”麦克毫不避讳他收入的主要来源是灰色的。“这是公开得不能再公开的事情了,没有这样的灰色收入,谁会愿意长期离家在外颠簸工作?”

  不过,有时,两种身份会夹杂袭来。

  吴倩是外资制药公司的研发部成员,国外的药在中国上市前得重新做临床实验,她就负责去各省经SFDA(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验证的医院监查实验进展和数据,短则一两周,长则一两个月。

  “去年10月4日国庆假还没放完我先赶去杭州,10日飞重庆,回上海过周末,下一个周三飞广西,周末回重庆,再飞回上海,呆了两天再去杭州,10月的最后三天在上海。”吴倩的行程单一拉出来,听的人也头晕。“印象最深的出差是一周连飞,上海—重庆—广西—厦门—重庆—上海。而每到项目截点前,要在一个月内把国内所有地区的试验点都走一遍,这种出差也很疯狂。”今年1月11日半夜,她一边准备第二天上午去西安出差的行囊,一边在电话里告诉记者。“今天住这里,明天到那里,有时从宾馆的床上醒来也会神思恍惚,要想一下才能确定自己究竟在哪儿。”

  寂寞空房间

  每个“城漂”者都对应着上海的一个“空房间”。

  吴倩是新上海人,却经常不在上海。她与人合租,是因为“很怕回到家没有人”。

  “有时回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连空气也是凝固的。几周前的书还在那儿,没拆封的衣服也在那儿,会生出一种漂泊感,甚至觉得这个房间跟着我也好寂寞。”

  一番感慨后,她会做两件事: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坐在桌前贴报销发票。

  有次,得知室友一个月没见着她后,一个朋友开玩笑说:“上海房价那么贵,你也别租房了,把东西寄放在某处,隔三差五去看一下就好了。”

  他们不能经常回家,但这个“家”又必须在。

  吴倩基本不用酒店的东西,处女座的她即使出差也不马虎。“当桌角放着看到一半的书,床上摆着睡衣,浴室里有我的洗面奶,iPod里放着喜欢的音乐,这个房间就有了温馨的气息。”

  “要说我们‘在上海工作’呢,却几个月都在外地,要说是外派某地呢,又缺少一种持续感。总是刚适应了这边的环境生活,好像步入正轨,又得离开,去另一边。”

  尤其像小米这样拎着“子母箱”两边跑的,出差中途回沪,有时要用的东西都在外地宾馆,会一时恍惚到底两边哪里才是“家”。

  对于上海人,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对于吴倩这种租房的“新上海人”,长期如此,“家”的概念会变得淡泊。“你不再在乎哪个城市,只在意这里有没有留得住你的东西。”

  但与长达两三年的外派相比,这种出差又更像短途。“你不会把家和整个身心搬过来。就算在那待了5个月,也不过是认识了几条从单位到酒店的路,知道几个吃饭的地方。”小米说。

  “你会发现自己对于西式快餐开始害怕。因为很多时候,这是独自差旅生活的首选。”Alick说。

  速“包”行李箱

  在某些方面,“城漂族”和“空中飞人”相似:整理行李箱的速度都很快,经常拎着箱子满处跑,了解全国各地机场、火车站的餐饮情况。

  “机场的饭吃了不少。广州不错有煲汤,大连的便宜,北京的选择更多,上海起飞的地方吃过,不咋地。”前“空中飞人”蔡小姐说。

  蔡小姐的出差打包速度令人钦佩,5~10分钟。其精髓就是,不打包。“一套东西始终放在箱子里,每次只要加入衣服和资料,拉上拉链就能走。”“城漂”的吴倩也大致如此。Alick倒更为讲究,“护肤品一定要带,南北湿度差太大”,还有药包,常用药从感冒到止泻齐备。但他的速度也快,因为大行李箱里有很多分类小行李盒,基本会把所有东西都锁进箱子,包括钱包,“坐火车这样安全”。

  他们还会互相比谁的拉杆箱坏得快。“我已经拖坏了一个‘外交官’的箱子,现在改用瑞士军刀的箱子。”吴倩一次向朋友“炫耀”。

  如果让朋友为Alick画一幅素描,内容大概就是他戴着帽子、背着书包、拖着大拉杆箱的形象。

  “我有时会拖着行李去和朋友聚会,吃到一半打的去赶飞机或火车。更辛苦的是,现在一边读硕士一边频繁出差,经常提着行李箱去上课。”有一次他在济南遇上暴雨,只能用自带的一次性桌布裹紧箱子,扛上肩涉水走到宾馆。

  “城漂族”有的会在箱子里塞进全套生活用品,细致到一套正装配专门的一双高跟鞋、甚至随身带家里的枕套和床单,“一是保证干净,而且不占箱子;二是睡在熟悉的枕巾上,就好像在家里一样”。有人更讲究实用,冲锋衣、抓绒衫、登山鞋,可以对付各种地形和天气。学药的Alick则一定会带上消毒湿纸巾、酒精棉、一次性手套、清洁凝胶、各类常用药以及水果刀——“可以在宾馆里削水果吃”。

  对他们来说,长期出差在外,一个箱子有时就是一个家。

  Q&A

  问答

  “城漂族”大拷问

  Q:你们出差都住五星酒店吗?

  小米:我们的标准是五星,但有些小地方根本没五星,四星的条件也很一般。如果项目时间更久一点,比如一两年,会住酒店式公寓或由公司在当地租套房。

  哦,酒店桌球房、健身房这些被短住客忽略的地方我和同事常去,也是打发时间。只要有条件,几乎每天都去酒店的游泳池游泳。

  Q: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很了解一座新城市了

  Alick:出差这个东西,刚开始觉得有趣,几个月后就疲惫了。当一座城市反复成为你的目的地,就没有了逛的念头。

  吴倩:大多时候是以完成工作为主,没有太多回忆,没有很深的感情。

  Q:出发前会做什么准备?

  Alick:除了工作资料,每去一个新地方前,我会研究上几天地图,熟悉住宿地和办事地的来往路线、周边环境,毕竟要住上一段。如果有空也会留意当地的美食和特产。

  Q:有没有顺便学几种方言?

  小米:不会。只有少数同事会学一两句当地话,在和客户工作、吃饭时偶尔调节下气氛。虽然会在某地住上几个月,但我们其实没什么机会接触当地人,只和同事、客户说话。

  Q:“城漂”式的出差,有什么乐子?

  Alick:也有高兴的时候。很多城市你不会作为旅游地去,但因为出长差,有机会发掘一些当地美食、街道。比如去哈尔滨时,在零下28摄氏度的冰冻天,穿着薄大衣去了圣索菲亚教堂,然后找父母当年吃过、多年来反复提及的华美西餐厅吃俄罗斯菜。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像是完成一个任务或仪式。

  吴倩:在外地遇到朋友或认识的同行很高兴啊,大家可以提前预订同一家酒店入住。最巧的是有次在南京的宾馆一下子遇到两个以前的同事。

  Q:在不同的城市呆上几个月,会不会因寂寞、自由而更容易“到处留情”?

  匿名:这个肯定有。也看各人性格,出差有“艳遇”的人,生活在上海时也会有。

  其实,这样中长期的出差,同事之间因为朝夕相处而暧昧、发生感情的可能性更高。大家住在同一个酒店,楼上楼下,一个人一间房,每天同进同出,周末也可能商量好不回上海一起出去玩,既自由又有“温床”……很容易滋生、发生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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