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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箐
定好了凌晨三点的闹钟后,我本已朦胧的双眼却斗不过忐忑不安的心。两个舍友已经入睡,她们均匀的呼吸比我“砰砰”的心跳显然平静许多。她们一周前就已查到成绩,一个顺利通过,安心准备复试;一个相差太远,开始频跑招聘会;而我背负多人的期待,继续等待……
零点,按捺不住紧张的心情,我想叫醒上铺的“兄弟”。凑近她的面庞,她乱糟糟的头发,打消了我的念头。我好像又听到她一遍遍跟我说:“什么都不想,一定要考上!”她是个坚强而脆弱的女孩。在功课面前,她从不跟我说一句难,不管是节假日还是休息日,她总坚持五点半第一个起床,然后叫醒我,一起去复习;但在压力面前,她有时会哭得像个孩子,让人心疼。在自习室午睡时,她会做各种可怕的梦;吃饭时她会莫名地难过起来。我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告诉她:“休息一天吧,一天就行。”她每次都答应,但每次答应后,依然在五点半起床,依然会叫醒我,依然与我相伴去复习。她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报考教育学专业,340分。暂时可以好好睡一觉,我怎么忍心叫醒她,又怎么能让她为我担心?
一点一刻,手机响起。
“是不是还没睡?就猜到你今晚睡不着。”
一听到男友心疼的声音,我差点落泪,但依然装作坚强:“没有,晚上喝水喝多了,起床上厕所都被你逮到啦!”
“我刚登陆了一下,人还是很多,登陆不上,再等等吧,不用担心,有我呢!”
我几乎哽咽了,从前期的准备,中期的复习,到最后走进考场,他都默默站在我身旁,笑着说要当好我的后勤保障员,打赢这场战斗。参考书是他帮我从网上买的,自习室座位是他每天早晨帮我占的,考试时的食宿是他帮我安排的,累的时候,靠着的是他的肩膀,难过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鬼脸……
“我一定会通过的!”我应该给“有我呢”这句话一个交待。
三点,闹钟响起。颤抖着输入准考证、身份证,总分379分。没有思考的时间,我的泪奔涌出来。没来得及穿外衣,便跑到走廊给妈妈打电话。我猜想妈妈一定没睡,或披着大衣,坐在沙发前,对着电视发呆;或躺在床上没有脱鞋,做好了随时接电话的准备。妈妈一定记得我说:“妈,你和爸放心,知道成绩后我第一个告诉你们。”漫漫考研路上,她这样一夜一夜地等待,一次次告诉我身体最重要,过程最宝贵……
“妈,379分,我成功一半了!”
“妈知道,妈都知道,你要保重身体……”她哭了,细心的嘱咐里满是心疼,颤抖的声音里都是关爱。
无眠的夜里,我又向梦想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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