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苇儿
我父亲还没来得及给我哥哥上一堂“怎样为人父”的课,就在半夜接到哥哥从市妇幼打来的恭喜父亲荣升“爷爷”的电话。那是前几年的一个人间四月天,我母亲照例去江西享受春天了,早晨我父亲手忙脚乱地做了一锅鸡,然后火烧房似地拍开我的房门叫我起床给嫂子送饭。
在我懵懵恫恫刷牙洗脸的时候,父亲翻出了几件旧衣服把它撕成一块一块的。“干嘛吗?”父亲嘿嘿地笑道做尿布。我说你还是省省吧,赶快告诉我妈,让她快点回来。
赶到医院我把保温壶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躺在病床上嫂子对我笑了笑,我那刚当父亲的哥哥还伏在病床的另一边睡得正酣。我忽然笑出声来:哥哥这样一个经常被父亲提醒要稳重的人竟然也成了一个男孩的父亲。哥哥醒了,嘟啷了一声:累死了!嫂子撇撇嘴:你这也叫累?
哥哥真正象父亲是护士把小宝宝们从育婴室里推出来的那一刻。在此前他把我送来的食物吃了个精光。我说这是给嫂子的,他说等下外婆会给你嫂子送吃的来,再说就老爸的手艺你嫂子肯吃才行哦。父亲的厨技确实不怎么样,母亲不在家的日子,是我体重下降的日子,也是哥嫂极少回家吃饭的日子。可今天,我看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觉得父亲的厨技应该提高了不少,哥哥吃完后擦着嘴说他两餐没吃东西了。
这时候,侄儿闪亮登场。
从那以后我常常向别人讲诉这个画面:长长的走廊一头映着晨光,一个白衣护士轻轻地推着上下两层的手推车,缓缓走在晨光里。也许那天的那位护士也很美,但她的美丽在那一刻不足以吸引更多人的眼光。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跟随着那上下两层的手推车,车里并排躺着的全是用白布包裹着的小宝宝呵。
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从我心里油然而升,其实我分不清哪一个是我的侄儿,那些小小的人儿都是肉呼呼红彤彤的一团,他们闭着眼,混沌未开,人智未启,那样的弱小,那样的娇柔,谁能忍心不疼爱,不怜惜,不关怀他们呢。再看我哥哥,眼睛都直了,一张张地搜寻着婴儿前胸挂着的小纸牌找自己的儿子,一面念叨着:爸爸在这,爸爸在这。站在哥哥身旁,我想他真的成了父亲了。
而此时,在家里我父亲一边烧水煮尿布,一边翻开了书本,要给孙子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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