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要感谢几位好老师。第一位是蔡老师,他长得颇像动画里的圣诞老人:又红又大的鼻子,白眉毛,白胡子。老人家因为退休在家,发挥余热,才给孩子们补习英语,我报着试试看的心理跑到他那里。第一堂课他就跟我说:“你们能上育才,哪个也不会笨,关键是看谁更努力!你投入多少,就会收获多少!”
为了鼓励我,蔡老师还开玩笑说,要收我为关门弟子,准备把毕生绝学传给我。我当时还真就信以为真,每天拼命学英语,生怕“有辱师门”。
就这样,我们一老一少共同努力,每天背多少单词,看多少课文,掌握多少语法,全都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期末考试前,蔡老师又告诉我说,我现在英语老师其实也是他教的,要我这个关门弟子露两手给她瞧瞧,还给我写了个“向师姐挑战”的条幅贴在写字台前。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期末考试中我成绩大幅度提高,居然考到了第九名。第九名,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其意义之大是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我一口气爬上天台,一个人庆功喝了一大瓶1.25升装的可乐!
其次我想感谢的是我的地理和历史老师,如果说当年我在育才还有些学得出类拔萃的科目的话,我想那得算是历史和地理了。
我的历史老师是一个身材瘦小,性格温柔的小女人。她长得不算漂亮,嘴角边有一颗很显眼的痣,但气质很好,有一种宁静、婉约的美。
在印象里,她对我们总是很和蔼,特别是对我,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并主动提名让我担任她的课代表。我以一种“感恩图报”的心理去学历史,但有一段结果并不理想。主要因为在育才这种“重理轻文”的大环境下,一般学生很难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历史学习中去。于是她教给我一个事半功倍的办法:将书前的目录抄下来,挂在书桌前,有空就背那个目录。我虽不明白这会有什么用,但也只好照办。没想到“背目录”这功夫果然有效,因为历史书其实挺像章回体小说,那标题往往都是千锤百炼、仔细总结出的“内容概括”。整个目录体系其实就是一个“精华版”的“中国历史年表”,我熟记了目录之后,就像是掌握了历史发展的框架,只要再充实一些史实就基本OK了。
靠着历史老师的指点,我在初中历史学习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总算也对得起历史课代表的称号了。
我的地理老师姓孙,是一个刚从北师大毕业的挺高、挺瘦也挺帅的“大男孩子”,他和那些老气横秋的男老师不同,身上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他和我们一起打篮球,春游时和我们一起抓青蛙做标本,开联欢会时给我们弹吉他、表演魔术。在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初中男老师中,他似乎最popular。我们打心眼里喜欢他,于是我认真听讲,课后按时自学。也许是良好的记忆力帮助,也许是父亲的遗传,总之我很轻松地在这一科目上显得“出类拔萃”。
这使他很欣赏我。如果说历史老师对我是那种默默无声的关怀,他对我的表扬就是直接的、公开的。我至今仍然记得他是如何当着全班的面,说道:“你们要像许峥那样,人家地理什么都会!”当时我确实有点受宠若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在此之前,一般老师表扬我的方式,基本上不是“许峥这次进步很快,快接近全班平均分了”,就是“许峥虽然成绩差一点,但是和以前相比,还是有很大提高的”,这类我搞不清楚究竟是夸我还是骂我的话。
可惜在育才这种“重理轻文”的大环境下,像我这样喜爱“小三门”的学生就像二十多岁就为夫守节的小寡妇一样,郁郁寡欢。终于,三年结束,我被育才踢了出来。但正是从这无足轻重的副科上,我看到了依稀的希望,我始终记得我想退缩时母亲对我说的话:“孩子,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会有希望的!”正是这份执著,使我努力向前,从没有半途而废。
对于育才,我有一份深深的依恋与热爱,表达这份感情,我只能借用大话西游中的套话:“曾经有一所很好很好的学校放在面前,可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人事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定会好好珍惜,如果一定要给这份承诺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育才的确给我很多,在这里,我完成了从一个孩子向一个少年的痛苦蜕变。也是在这里遭遇的巨大挫折,铸成了我今天坚毅的性格。
多年之后,当我参加全国高中生知识竞赛并取得良好的成绩时,我知道这成功有育才的一份功劳。今天当我在高考中金榜题名时,我明白这与母亲和母校的培养是分不开的,今天我终于可以骄傲的告诉你们:状元,就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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