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远达
一、三孔怀古
2002年7月26日
今日晨起奔波,晌午及曲阜,念想到这座东方圣城以何著称,就不会惊讶我在大成殿前的体会。
古木参天,如盘虬卧龙;桧柏欲滴,似纷珠坠玉。置身其中,体味整齐与零落,生命与死亡,统一之中的对比,是他处比拟不了的。无论是在孔林、孔庙、还是孔府,凝视侧柏掩映着的甬道伸向远方,崇敬的心情已随着淡淡柏籽味的清风融入了千百年凝重悠长的历史,深遂的儒家思想--国之至宝。
置身于大成殿前,金碧辉煌中蕴含着思想的宁静清幽。十根盘龙的石柱擎天而立,庄严肃穆,所带出的是一种帝王的气派。"生民未有"更是将至圣先师的功勋推向高不可攀的思想之巅,这固然有封建帝王利用其思想统治万民的吹嘘之词,但也确实体现了孔子的儒学对中国后世影响之深远,故云:炎黄子孙,身体里流淌着孔子的血液。中国人的思想意识形态、性格也确与孔子之学不无关系。
漫步孔庙之中,踏上遍布的青砖之上,体味永不干涸的藓苔。抬首仰望,鹭鸟成群,洁白如雪的羽毛,自在的栖息,自由的飞翔时,好象一朵朵,一片片美丽的梨花,散落在桧柏与青苔之间。忽然又有几只飘向碑亭殿檐,这时方才通晓自然的婉美竟于富丽堂煌的宫殿如此的和谐统一。
在这里,我意识到人们欣赏,领略的并非孔子,亦非儒学文化,而成为雄伟的建筑,精美的亭榭。其实孔子就是孔子儒学也即是儒学,思想学说与人一样,都不可能是至善至美的。其作用的大小,推动历史发展与否则要从"效果"二字说起,在封建社会的初期,落后的社会生产力需要用道德来规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维系国家的统一,因而儒家的思想有利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它的确立,推动了历史的进程,直接导致隋唐时的封建社会大繁荣,然而事物的两面性决定了它有弊的一面,在前期利大于弊之时,社会经济发展,文明发达,创造了辉煌的中国封建史。但是到了封建社会末期,由于统治者利用儒学统治民众和后世儒生们盲目崇孔、尊孟,将儒学上升为儒教,加强了儒学中对人们禁锢的一面。又由于儒学本身过于求稳的思想内涵,已不适合世界近代科技文化的大发展时代。所以到了这时儒教已不利于历史的继续向前,阻碍了历史的潮流,而统治者却愈加重视,以至中国在近代世界科技的大发展中落伍了。但至此就能说孔孟之学发展至今已无立足之地,成为中国经济发展之羁绊么?不,恰恰又由于它"求稳"的思想,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五千年文明未经中断的国家,大汉民族也正会由儒学中的有利思想成为世界上最不可能被征服的民族,这是已经被历史证实了的。孔孟之道所培养的中国人所独有的谦和的民族性格会使中国一步步走向世界的最前列。
参天桧柏,修竹掩映,这才是学术的魅力,思想的魅力,精神的魅力。
二、济南游记
2002年7月28日
早听说济南甚美,游趵突泉公园,泉城广场后,真不虚此行也。
立于无忧泉前,上有青天,下有碧泉,左有幽竹潇潇,右有台榭玉立,假山池泽,一石一木,水中游鱼争食,岸旁回廊蜿蜒,皆似灵动之物,精制之极,婉美之极。泉心涓涓而出于石底,潺潺而泻,九曲回折而入大池。出泉眼之小潭,青石为底,水如镜,直视其底。潭底小鱼,以青石上苔为食,戏于游藻之间,而躲于石系之下,始心得其乐。
若非"第一泉"之碑,竟不知是为趵突泉,几无水花,风抵而波动,何澜之观,憾事。但仅"观澜",二字足偿无泉之憾也,其刚劲、沧桑之运墨,实可为诸碑之表也。
蕉影婆娑,映透回廊,美不胜收。一亭一景,一廊一画,正不知人间仙境时,忽听水声大作。又渐近,转过廊檐,已水气升腾,又近再听,已声如雷击,视之则如长虹饮潭,白浪远及四丈有余,似白玉千万从天而落,集诸景之美,故曰:泻玉云。
自趵突泉东门而出,过趵突泉坊,则入泉城广场,正当此时,雨从天降,躲于广场上一路伞中而复观之,远处之纪念建筑,青青芳草,人工喷泉时而如荷,时而如柱,和之音乐节奏,又霏霏丝雨,确使人如饮美酒,如痴如醉,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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