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春声忘不得--在家乡的实习经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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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07/28 13:33 东方网-文汇报 | |||
文/丁凯 2003年的4月,我总感觉不安。病毒和恐惧伴随着这个季节。夏季的骚动好像提前到来。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4月过去了,又等5月过去。按照原来的安排,我是5月份返校。但学校给每位家长发了封信,说现在严禁返校。每天看着领导为抗击非典殚精竭虑,而我在办公室里一抬头就看见蓝天、白云、古刹、翠柏,还有不远处从椒江大桥传来的轮船鸣笛,我 了解家乡台州的变化一直是我的夙愿,具体到计委实习,却是机缘所致,一次很偶然的引见促成的。在年初的北京招聘会上,我与计委的领导见面,谈妥了实习事宜。过完年,打起背包就直接奔到椒江,当时没有想到这一呆就是半年。 第一次参与工作是写一份有关台州接轨上海的材料。市领导在一二三条分缕析地讲明自己的意见之后,布置委里就此写一份书面材料。我和两位同事接手了任务,我具体分写其中一部分。政策文本以前没有写过,接了任务后,心里难免犯怵。陌生总让人觉得要失去什么。接下来的几天,领导的讲话看了又看,网上的相关资料收罗了一大堆,但时间不允许每篇都看,只能抽取大概,我把精彩的观点或论据都一一划出,吃饭、走路,脑子里全是“接轨”。 海德格尔说语言是人类的家园。我却因为语言和文字的纠缠痛不欲生。临产期最痛苦。执笔的时候对于怎么开头根本无从下手,原来形成条框的固定句式好像都不对路。《东邪西毒》里洪七公问欧阳峰:“这个沙漠的后面是什么地方?”欧阳峰告诉他:“是另外一个沙漠。”我不等提问就暗示自己,这无非是另外一种文本,新手上路,摔倒是常事。看看隔壁仍在加班的同事,只好暗自鼓劲,硬着头皮泡了一晚上磨出了初稿。“子不嫌母丑”,交稿的时候自己不免脸带笑容。等拿回修改稿一看,当下傻眼:从措词、句式到标点,同事的修改意见批满页眉页脚。不仅有些观点重新加以诠释,一些修饰语词都追根究底,反复推敲。拿着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同事宽厚地笑笑:“别着急,慢慢来。”我羞赧,不仅为自己的一瓢浅水,更为自己甩手之后委里领导和同事办公室亮到午夜的灯光。最后在领导和同事耐心的指导下三易其稿,临至最后一天的午夜终于敲完了最后一个字。我嘘了口气,龚自珍诗曰:“一种春声忘不得,长安放学夜归时。”我愿曲解他的涵义。 原来以为计委是个务虚单位,进来后才知道要有“在路上”奔波的准备。一次为了搞台州市的物流调研,我随领导跑温岭、路桥、椒江。拎着资料实地调查、听取汇报,然后论证思路。酷热的天气里挥汗如雨。上午8点出发,中午工作餐吃完马上驱车往另一个地方跑,到晚上5点多了仍没有“收工”。我暗自叫苦。以后接触多了,才知道这是常事。半年的感同身受老让我怀疑北大王思斌教授的“单位功能的有限性与成员需求多样性的矛盾”之论断是否适用。我想不论你爱他还是恨他,最好都把他送到计委去。 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的结尾说:“凡不可说的,应当沉默。”如果一定问我对计委什么东西感触最大?我想打破沉默,我的回答是勤奋。 面对勤奋,我感到不安。 (作者为北京大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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