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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高三牢狱的解禁

http://www.sina.com.cn 2003/10/31 16:51  新浪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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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陈敬莨

  苏男最近特乐,给林文静写的那篇论文好象获奖了,虽然好象是参与奖。不管了,反
正林文静很是感激他。苏男心想:十二年来,准确的说是高中的那么几年,总是问自己怎么就没有鲜花插在我上面。而现如今,就像田单以火牛攻燕一样胜利在握。

  “改革这种累活让男的干,女的只要注意开放就行了。”大学的班主任算是走了眼,让老洪当了宣委。苏男跟老洪特熟,原因是他们什么臭味都不相投,但是志同道合。

  老洪总是说要得到一个“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机会,最后天如人愿老洪算是等到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机会,这本来是件乐事,但不幸的是老洪充当的是鲜花。那女的很显然是上帝偷工减料的作品,属于那种不用化装就可演恐怖电影的那种类型。所以大家毫不犹豫的把老洪归入饥渴型,尽管他不断强调“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尽管大家和老洪经常看到那女的不源事由的抽人家耳光或者拾金就昧或者在公共汽车上坐在一个站着的年迈的老头旁边。

  “爱情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情书送多了也便有了爱情。”这是老洪的爱情指导方针,也是他的“宿舍语”。

  张德平便是受了他的影响,硬要苏男替他写封情书。

  苏男对这些东西看的比较清楚,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当所谓的正人君子和他们所谓的小妹在一起讨论问题时,苏男认为中国的希望就在他们上;当他们发展到一起讨论吃饭,讨论电影,讨论逛街时,苏男更进一步认为中国的下一代就在他们身上。

  但是张德平心意已绝,苏男只好勉为其难。

  张德平到A室拿了茶叶泡了,就这件事情许柯已经骂了他几次了,人家送给他爸的“龙井”全被张德平给间接消费了。

  张德平喝着茶,问一边的苏男:“你知道说女孩子很S是什么意思?”

  苏男摇了摇头,接着写。

  “靠,说你是个农村人一点不假!”

  苏男没有说话。这就好比你得了疥疮,一个不是医生的人在大冬天的说你是生了痱子,你能有话吗?

  张德平见“损人”的工作完成了,下面就开始“利己”了。“对不起,开个玩笑,很S就是说女孩子身材好。再比如说——”他没说,抬头确定宿舍没有人,才又放大声音继续:“再比如说一些女生说朱强很O,你猜是什么意思?”

  苏男懒的回答。

  “很水桶的意思,成语就是:瘦比南山,腹如东海。”

  苏男点点头。

  张德平看着苏男,又道:“有些女生说你很K,何解?”

  “很酷!”这个苏男不假思索。

  “酷你个头,也不瞧瞧你那熊样。”张德平转向政治斗争,“熊”在他口中就是贬意词,这也太武断了,允许有酷哥,难道就不允许有酷熊。“其实是说你很没有头脑,光有四肢发达。”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这是对你闭着眼睛的裸体素描!”

  “靠!”

  这时候朱强寻寻觅觅而回,凄凄惨惨戚戚。听到“靠”,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我——让你拷,让你拷,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大哥,你一回来,不是吟诗,就是唱歌,你是不是和火葬场有一腿啊?”张德平有了意见。

  “兄弟,我苦啊!”朱强用京剧腔说道。

  “又是那位欺骗了我们的纯情的小男孩?”张德平说完自己都想吐。

  “今天我在西词BBS里发了张诗歌贴,人气400,但居然无一人跟帖。这就好象公厕,小便是免费的,每个人都进去小便而不大便。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大的了,却把我和我的诗歌骂的体无完肤,他还顺势强奸了我的文字。”

  苏男暗赞那人有眼光,表面上却安慰道:“原谅中国人的嫉妒吧!阿门!”

  苏男他们没叫朱强把诗歌拿出来让大家鉴赏,再说大家没有看他手里拿东西,不然大家还不溜吗?可是他比大卫.科波菲尔更加伟大,不知觉的变出一张诗稿,朗诵起来:

  山

  高高的山

  等着勇者的征服

  待着弱者的妥协

  五千年来

  它们看到了一个文明的成长

  这个文明

  曾经飘过勇者的无畏

  也曾经挂过弱者的摇头

  一座座山啊

  是岁月坚挺的乳房

  也是历史悲伤的坟

  雨夜(外一篇)

  打开窗

  雨滴穿过黑色的夜

  来到我的手心

  轻轻的吹破它

  寻找藏在里面的

  上帝的信息

  没有

  只有一些透明的抱歉

  关上窗

  雨滴轻轻的敲着玻璃

  这些讨厌的家伙

  在向我寻要

  那一滴被我截获的同伴

  苏男听起来感觉还可以,但是还是和大家一起在中途SAY了SORRY。

  里面太吵,张德平搬了张椅子叫苏男到阳台上写。里屋的朱强还拉着陈天启要意见,看那架势是今晚不罢休了。

  苏男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张德平问道:“那个很S的到底是谁?”

  “就是上次在食堂你们三个说吃饭的样子很可爱的那个,我打听过了,那女的叫林怡婷,法律系的。”

  张德平进屋去应付朱强,留下苏男痛苦着。

  由于没写过,又不好意思请教,所以什么都得自己想。苏男足足想了一个小时,不果,但转念一想,反正不是自己的,这样想着不觉思如泉涌:

  小婷,你的名字在我的心里,而你却在我的梦里。每当我想你的时候,上帝就抛下一只羊,因此有了印度洋。多少次我呼唤你的名字从梦里醒来,而被全宿舍人定以“莫须有”的罪名,为了你我甘受满清十大酷刑。想过去,看今朝,展望未来,我此起彼伏,于是乎我冒出个想法,我能不能牵起你的手一起直立行走。我想你断然不会拒绝我,因为我们“猿”来就是一家人。哎!思念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你让给我来开垦,看我造出个什么世界。

  没过几天,林怡婷就有了回信。

  逐客书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能称的上美与不美?我又不是黄土高坡,怎能让你随便开垦。

  显然她也看过闻一多先生的《死水》。她给的“随便”好象是一种暗示,所以张德平有了写第二封的勇气,所以又有了对苏男的二度摧残。

  谏逐客书

  草原上朝霞升起

  象金子一样闪耀

  在这里有一位美女

  比云雀起的还早

  她披着红的头巾

  她提着绿的水壶

  向一道泉水奔跑

  人们都叫她“活宝”

  此人正是你的四嫂

  我不希望你象她一样白白变老

  差点忘了,照明弹的火药太少

  像西门子2118给的信号不是很好

  所以希望你重新起草

  世间最不幸的事基本是这样的:你准备从印度尼西亚偷渡到马来西亚,经过万般努力,终于看到了岸。这时一个维沙卡帕特南的印度阿三热情的对你说,兄弟,欢迎你来到我们印度。

  很如那个大不幸,苏男写的《谏逐客书》经过几个人的传递居然到了辅导员的手上。

  但这大不幸又引来了大幸,辅导员看过之后,拍案称奇。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诗歌,通俗中见雅致,语言流畅,意深旨明,当引为经典。问是谁写的。被告知是3班的张德平,辅导员立即把他介绍到了校文学社。这可把张德平乐坏了,包了苏男的2天伙食,还请401-B的人到外面搓了一顿。

  林怡婷最后是怎样和张德平在一起的?主要是因为苏男给的另一篇发表在校刊的《我们是这样幼稚的》。其主要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我们有时候必须笑自己,对待穷极无聊的权宜之计居然是继续无聊。我们能够看到的悲哀是和无聊不断的说“再见”而不断的再见。——当我翻看书柜中的某本杂志时,我悲哀的发现了这样一篇文章:黎明时分,我骑着午马,拿着郑伊健,冲出了郭富诚,翻过谢霆锋,终于擒住了成龙,救出了张柏芝,还送她无数朵吴倩莲,终于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更为悲哀的是在我大骂一通那作者之后发现作者居然就是我自己。

  林怡婷对此赞不绝口,感动零涕的对张德平说,“黎明时分”那一段写的真好。其实如果这篇文章真是张德平写的,他一定有冲上去杀她的冲动,但事实上是:张德平高兴的回答:是吗?谢谢。

  张德平没事的时候,习惯在楼下静静的等她。她总是不把自己打扮成妖怪不死心,或者她想用半个小时来证明她对于张德平的重要性,而事实上那半个小时张德平多半是和电话那头不认识的女人聊了性话题。

  在他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张德平会忽然问她些奇怪的问题,比如说:请小姐解说一下三围。弄的她很是尴尬,不知何云。而张德平会落落大方的说,小姐想到哪了?我说的是针对国民党的辽沈之围、平津之围以及淮海之围,此三者谓之“三围”。尽管每次张德平在用柯达专业胶卷按320曝光值曝光,光圈为f/16,快门速度为1/250M时,经常浮想联翩到她的身材。每每这时她都会用柔嫩的拳头狠捶张德平的胸口,尽管只有拉起一个鸡蛋的牛,张德平也回“哇”半天以圆她的泰森之梦。

  她喜欢穿很大很大的衬衫,而且是很艳的那种,搞的自己跟菲佣一样。而事实上最可怕的不是贼喊捉贼,而是贼喊捉官。她的行为融入社会之后,社会最大的反应就是口诛张德平这个好象是佣主其实是菲佣的人。

  逛街是她的又一大癖好,但其实不是“喜欢”而是“想”,准确的说是她想逛街。她要的意境是“她在街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街上看她。”究其本质:臭美以及超烦拖俗。

  难道女人生来就是要逛街的?可惜街没有脾气,否则它会对女人说,我生来又不是让你们逛的。张德平纳闷异常。

  但是这一切不过一个星期,张德平跟林怡婷摊牌:要么做一对知心爱人,要么做一对分飞劳燕。

  最后林怡婷不幸的选择了前者。

  秋游的事情经过策划、申请,最后终于在大家就快忘记的时候批了下来。秋游那天,朱强可能是前一天晚上兴奋过度,一早余“奋”不已,苏男和陈天启足足等了他半个钟头。张德平携着“家眷”先去了,宿舍的其他人也已经全走光了,因为班级没有包车,所以每个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到栖霞山门口集合。

  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三人已是狼狈不堪。说到挤公交车,苏男就很是头疼。就算已经挤上去20个人了,明知道车上已无座位,但下面15个人还是挤的死去活来。这可能就是乘车乘多了的惯性,但不知道牛顿会不会。车内。在陈天启的右边站着一个穿运动服的女生,她正和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说话,由于车内拥挤,再加上刹车,总是带给陈天启意外的收获。而那女生警惕性非常高,总是有意识的朝另一个女生那边靠。

  朱强在一边看在眼里,低声对陈天启说:“你小子,想吃人家豆腐?”陈天启一脸无辜样,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还怕别人吃我茶干呢?”

  就在他俩正在磨嘴皮子的时候,公交车来了个大刹。陈天启一下子撞在前面女生身上,那女生本能的“啊”了一声。顿时车内一片混乱,以为发现色狼,都寻声望去,但多半是为了看一看这个色狼的眼光如何。

  那女生努力站直,抬头正准备生气。但是当她看到陈天启样子的时候,不禁又“啊”了一声。车内一听又“啊”了,以为这色狼真够胆,竟梅开二度,暗自佩服。刚才没抬头的抬头来望,都想这女子必是女中杰者,不然怎么会令色狼如此坚持不懈。

  陈天启也在摇晃中看清了那女生,也不禁“啊”了一声。车内一听,怎么又“啊”了,其他刚才没有看见的心想:世间女子最美不过“天使容貌,魔鬼身材。”现在色狼都“啊”了,想必这女子一定是身材与容貌都很魔鬼的那一种类型。这就是所谓的脖子以下“焦点访谈”,脖子以上“实话实说”。

  原来那女生不是别人,乃是陈天启初中时候的同桌。但是很尴尬的是,两个人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了。陈天启寻思不能老“啊”啊,跟抽筋似的,就改成“哦”,准备在“哦”的空挡里想起那女生的名字。可是缓冲了半天,脑子不争气,硬是想不起来。

  那女生倒是像恍然大悟:“你是陈大同?”

  虽然三个字错了二个,但是总算还知道个姓。陈天启勉强的奉承道:“没想道这么久不见,你记性还是这么好。不过,我现在改名了,叫陈天启。”

  那女生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好的,改啥名嘛!”

  陈天启没听清,自顾想。这个女孩他印象深的很,因为她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收集香烟盒,各式各样的烟盒她足足有三百多种。令他印象深刻的除了她的这个爱好之外,那时候她还经常欺负陈天启。

  那女生见她不说话,于是问道:“原来你也在南京上学,哪个学校啊?”陈天启刚才听到她跟另一个女生的谈话,知道她和自己在一个学校,还在同一个系。此时陈天启没有想到“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而是想起另一个成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用微笑的表情伪装着无可奈何:“和你在一个学校,还在同一个系。”

  “怎么这么巧!”

  “是啊,你上街?”

  “不,秋游。”

  “不会去栖霞山吧?”陈天启半开玩笑。

  “是啊,你怎么知道。”

  “不会吧!”

  朱强在旁边见陈天启居然和一个漂亮美眉搭上线了,拼命干咳一阵,不想陈天启是典型的“小白”,对他不理不睬。于是探头,厚脸接道:“我们一起的!”

  那女生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看那朱强一脸呆相,竟噗嗤一口笑了起来。朱强发现笑里没有刀,就放心的以牙还牙,露齿而笑:“贱名朱强,敢问小姐大名。”苏南心想,这小子居然能够很实事求是的修饰他自己的名字,真是难能可贵,想必他的《厚黑学》已经学得相当深刻。

  那女生白了一眼陈天启,大方的对朱强道:“我叫刘芳。”

  “这位是——”朱强朝刘芳旁边甩了一下头,连一个也不肯放过,努力做到《一个也不能少》。

  “我叫王春梅。”刘芳刚想介绍,旁边的女生自己羞羞答答答道,但并没有转身,只是半侧着。

  “俗!”朱强脱口而出,过后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很熟,好象在哪里听过。”

  刘芳见是误会便收了发作,没有表情的看了朱强一眼。

  朱强接着说:“春牛首,秋栖霞。秋天的栖霞山是个人间仙境,当是不失我们众人兴致。”朱强拿出了文化底蕴的牌,料想刘芳这伙人会对他另眼相看。

  大家没有应他的话,发呆的发呆,没有发呆的寻找发呆的后缀。

  苏男有点忍不住,略带嘲笑的对朱强说:“你知道栖霞山的历史吗?”朱强摇摇头,其他人则把目光投向苏男。苏男顿了顿说道:“古称摄山,位于南京市太平门外22公里处。山有三峰,东峰如龙称龙山;西峰似虎称虎山;主峰三茅宫又称凤翔峰、海拔286米。山西侧称枫岭,有成片的枫树,每到深秋,满山红遍,景色十分迷人,是栖霞山吸引游人的主要景致。另外栖霞山古迹名胜很多,奇岩怪石不少,因之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两个女孩认真的听,脸上掩饰不住崇敬的表情。刘芳则饶有兴趣的大胆盯着苏男,眼睛里竟涌出要将其生吞活剥的架势。陈天启和朱强恨恨的想:昨天那小子看了半天地图,知道了点皮毛,居然现在在这里大发阙词,两个傻鸟也听的屁颠颠的。

  很快五人到了栖霞山,然后他们到各自的班里报了到就一群上山了。栖霞山有若干自然奇观,饶有情趣,但是他们路不熟,便只要靠着地图依稀的跑。不知不觉中他们就来到一个大湖前,湖中有湖心亭,并有九曲桥与岸相连,面积大约3000平方米。景色甚是美丽,看旁边铜牌上的介绍,方知这就是著名的“彩虹明镜”,是清乾隆年间兴建的,造型精巧,结构不拘。向东面走就到了月牙池,不是很大,但是四周的环境却是别有风味,刘芳和王春梅在这里留了张影。

  然后五人就爬山,这是男生最喜欢的事情,朱强虽然累的直喘气,脸上倒是幸福的很,拉女生的活基本上被他一人抢了。

  下山之后,他们又去了栖霞寺、舍利塔、千佛岩、迭浪岩,玩的甚是高兴。

  准备走的时候,苏男要找一个地方方便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其实栖霞山里面有个公共厕所,但是苏男心急与其擦身而过而不觉。准备随便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刚要发生的时候,苏男瞥见草丛中有个古铜色小板,上书:旅游重地,严禁随地放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男忍着做了个“四有”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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