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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有座“阿房宫”

http://www.sina.com.cn 2004/05/11 09:27  南方网-南方周末


大角斗场的“前世”是尼禄“私家花园”里的人工湖

  一场大火,烧去大半个罗马,却成就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尼禄是一位暴君,但他也有思想,有世界观,有意识形态,并且懂得利用建筑和雕塑宣传他的意识形态。

   

  在历史的烟尘淡去之后,打入冷宫的建筑开始浮出地面,向世人显示它的艺术价值。

   

  罗马最大的房地产项目

   

  “尼禄继承了他的母亲,然后吃掉了她;他强奸了他的妹妹;烧掉了罗马的12个城区;处死了塞内加;在拉特兰呕吐出青蛙;把彼得钉在了十字架上;砍了保罗的头;统治了13年零7个月;最后被狼吃掉了。”在尼禄的地下宫殿“金宫”(Domus Aurea),我想起一份中世纪编年史对这位罗马暴君的一生所作的妖魔化总结。

   

  我从没见过如此幽暗恐怖的古代遗址。一个又一个空荡荡、功能不明的房间,大的超过100平方米,小的仅容转身,清一色光秃秃的泥地、光秃秃的砖墙,灰泥砌缝裸露在外,不见任何表面装饰———没有马赛克镶嵌,也没有大理石雕刻,仿佛是一大套未经装修的公寓“毛坯房”,而且还都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这宫殿像一个恶梦。倒是非常符合一般人对于暴君的想象。

   

  地面上的希腊罗马废墟,即便仅存断墙残柱,通常也有种雕塑般的残缺美,甚至比完整的建筑物更能引发人们对时间和历史的深沉思索。这类废墟在罗马比比皆是。然而尼禄的地下宫殿却不是这样。它不似伟岸雕像的肢体,说得难听点,更像一具剥了皮的怪物尸首。

   

  “金宫”的八角大厅像一个缩小了的万神庙我们一行15人,在导游安娜的带领下,按照为游客规定的路线,在“尸体”的五脏六腑内转悠。穿过入口处的铁栅门,走进洞口,温度便骤然降低,一股寒飕飕的阴风扑面吹来。前面是一条30米长的狭窄通道。安娜走在前面,她的手电在地上、墙上画出模糊不定的光晕。这隧道似的长廊,像密封性能不甚良好的管道,拱顶表面不时可见渗水迹象,洇湿的部分生出了片片苔藓,那暗绿的颜色有深有浅,像晕染技法作出来的壁画。

   

  然后就是宫室———一连串没有窗的房间,不清楚是何功用,它们惟一的身份就是考古学家标注的编号:36、35、37、47……从房间到房间,有门洞或走廊连接,走廊里同样是暗无天日。有时一个转弯,或是钻出某个门洞时,豁然出现一宽敞但仍然阴暗的厅堂,四壁明显凿有窗眼,却被砖块封得严严实实,不留缝隙。偶尔,天花板上出其不意地裂开一道口子,漏进一线天光,有舞台顶灯的戏剧效果。

   

  这监牢般的宫殿的主人,该有着怎样的幽闭恐惧心理?

   

  联想到尼禄皇帝残害基督徒的传说,可真有点毛骨悚然了。据说,尼禄发明了一种酷刑,往捉来的基督徒身上凿洞,塞进棉灯芯“点天灯”,就靠人体脂肪维持燃烧,作为夜间照明用的“人炬”。如此“人炬”,同无道商纣的“炮烙”之刑有得一比。

   

  在寂静中,忽听见安娜幽幽地说道:“你们可别以为尼禄时代的‘金宫’也像现在这样简陋。想象一下吧,房间里曾经布满金叶、宝石、象牙装饰,地板和墙上都是镶嵌、壁画。”因为使用了大量的黄金,皇宫才被称作“金宫”。

   

  “金宫”现存面积9290平方米,至少有300个房间;目前已发掘出150间,开放给游客参观的只是32个。这32个“毛坯房”总的来说大同小异,一样的阴暗闭塞,一样的缺少修饰,作为旅游景点,“金宫”是令人失望的。

   

  然而安娜反复强调,现在看到的这部分“金宫”并不能代表它的本来面目。

   

  单就规模而言,“金宫”可能是罗马有史以来最大的“房地产开发项目”。有数字为证:公元68年“金宫”初步建成并“交付使用”时,总面积达80万平方米。80万平方米是什么概念?对比一下世界现存最大的宫殿建筑群———北京紫禁城就清楚了:紫禁城总面积为72万平方米,比“金宫”要小上百分之十。

   

  的确,现存的9290平方米除以80万平方米,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零头。

   

  “终于开始像人一样生活了!”

   

  那么,原版“金宫”究竟豪华到了何等程度?且来看看为罗马皇帝作传的苏维托尼乌斯是如何“报道”的:“门廊如此之高大,足以容纳一尊120罗马尺(37.2米)高的尼禄巨像;殿庑如此之宽广,仅三排柱廊就有1罗马里(约1500米)长。池塘像海一样宽,岸边楼房之多宛如一座城市。四周装点着耕田、葡萄园、牧场、林苑,各类家畜、野兽四处游荡。宫殿的全部厅堂皆镶以黄金、宝石和珠贝,餐厅装有可旋转的象牙天花板,并设有孔隙,可从顶上洒下鲜花、香水。正厅呈圆形,像天空那样日夜不停地旋转。海水和矿泉水在浴池中奔涌不息。尼禄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建成了宫殿,举行落成典礼时他赞叹道:‘我终于开始像人一样地生活了!’”(《罗马十二帝王·尼禄传》)

   

  苏氏的描述不可尽信。他的著作中颇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奇闻逸事,也有很多夸张的成分。上述引文中最可疑的就是所谓“可像天空一样昼夜旋转的天花板”———按字面意思理解,似乎是指餐厅房顶上安装了某种可旋转的机械设备,但无论从古代技术水平还是考古发现看,这样的“奇巧淫技”在当时都是不大可能存在的。

   

  不过,从建筑史的角度考量,“金宫”还算是可圈可点。突出体现在编号128的“八角大厅”。它是现存宫室东半部分的主体建筑,罕见的八边形柱体上覆以一个直径14.7米的混凝土穹顶,穹顶中央开有一孔,作为采光口,光柱自圆孔倾泻而下,随时间变化在室内移动———或许这就是“可像天空一样昼夜旋转”的传说之由来?从内部空间设计到混凝土材料的运用,八角大厅都跟半个世纪后哈德良皇帝在罗马建造的万神庙十分相似(万神庙的结构是圆柱体上叠加圆顶),虽然穹顶直径只及后者的1/3,它可以说是万神庙的先声,甚至可能为万神庙的设计提供了一个样板。

   

  八角大厅像一个缩小了的万神庙。尽管内部装饰被剥得一干二净,其“毛坯房”的原始面貌倒是更能衬出空间结构的精美。我们一众游客,在浏览了20多间阴暗乏味的宫室之后,八角大厅让我们眼睛一亮。

   

  安娜说:“我们还不清楚八角大厅的真实功用,很多学者猜测,这里是一个宴会厅———你们知道,尼禄最热衷的活动就是开‘派对’。”

   

  尼禄是一个艺术和体育“发烧友”,常以戏剧演员、歌唱演员、马车赛车手、拳击运动员、角斗士等不同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据《尼禄传》记载,尼禄还是个半大孩子起就开始学习歌唱,为保护嗓子,他经常用呕吐的办法清洗肠胃,戒吃有核之果和有害嗓子的食物。虽然贵为君主,他时常不理朝政,动不动跑去那不勒斯的剧院登台“票戏”,一唱就是好几天。有一回在演唱时发生了地震,尼禄毫不惊慌,直到把一首曲子唱完才离开。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此番情景大概也在这罗马的“阿房宫”中出现过吧?只不过,那“朝歌夜弦”者恐怕不是宫女乐伎,而是皇帝尼禄本人。他不但爱表演,还要强迫别人欣赏他表演,唱歌时总是下令把剧场大门关得死死的,任何人哪怕有燃眉之急也不准离开———可见皇帝的歌艺并不怎么样。《尼禄传》说,一些妇女因此竟将孩子生在了剧场里,还有的人不得不偷偷跳墙逃走,或者装死,让人把他们抬出去。

   

  夏天里的一把火

   

  “金宫”的建成,得益于一场火灾。

   

  公元64年7月,罗马爆发原因不明的特大火灾,一连烧了9天,大火摧毁了罗马14个城区的7个,还有3个遭到严重破坏。据苏维托尼乌斯、塔西佗、迪奥·卡西乌斯等史家揭露,这场大火使尼禄心花怒放,火焰的绚丽景象激起了他的艺术冲动,他穿上戏装,登上一处高塔,一边观赏大火一边高唱“特洛伊的陷落”。燃烧的城市被他当成了天然舞台,即兴表演起荷马史诗里的段子,连布景都不需要另外搭。罗马人见尼禄如此幸灾乐祸,便纷纷传说放火者就是皇帝本人。

   

  而尼禄后来的所作所为,也似乎在为这传言增加可信度———借焚城之机,尼禄把大片居民区据为己有,斥以500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的巨资,在焦土上新建一座皇宫,名为“金宫”。

   

  “金宫”的规模大得惊人。《尼禄传》记录了当时民间流传的一个笑话:“整个罗马正在完全被宫殿吞并;赶快迁到维爱去,公民们!趁维爱还没有被划归宫殿。”维爱是位于罗马以北20公里的“卫星城”,尼禄为了盖私家花园,几乎把整个罗马城占为己有,老百姓快没地方住了,这当然要激起民愤。

   

  而尼禄显然认为这把火烧得好,烧得及时,“天助我也”,烧出了一个新天地。他究竟是不是纵火人?

   

  大多数史家都附和指控者。以严谨著称的塔西佗却说:不一定。他认为大火只是给了尼禄一个大兴土木的机会,而之所以要大兴土木,乃是因为皇帝在审美情趣上的需要。塔西佗的《编年史》揭示了一件有趣之事:火灾后的建设不仅包括尼禄的“金宫”,也包括未被皇宫占据的地区。罗马城的布局在火灾前是随意、零乱的,尼禄规定,重建时房屋和街道必须测量好再建,留出宽阔的道路,建筑物的高度也有限制,留出空地,民房前面加筑柱廊,以为荫护。尼禄甚至提出用自己的钱来承修这些柱廊,在一定期限内完成加修柱廊的业主还有奖!

   

  他规定,新建筑一律得用坚固的、不加木结构的、有特殊防火性能的石料砌成。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在旧城改造上,尼禄还是个颇有见地的规划者?火灾之所以使他欢欣鼓舞,是因为罗马就此成为一张白纸,可以供他随心所欲地添加更新更美的图画?以尼禄的艺术气质和偏执个性,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关于“金宫”,塔西佗写道:“这座宫殿的出奇之处并不在于那些司空见惯的和已经显得庸俗的金雕玉砌,而是在于野趣湖光,林木幽邃,间或旷境别开,风物明朗。”这段话又把尼禄说成了一个颇具鉴赏力的风雅之士。

   

  值得注意的是,尼禄在新皇宫正门外竖起了一尊37.2米高的巨像,形象正是他本人,扮成太阳神的模样。这座巨像摹仿了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罗德斯岛巨像,高度比后者还要高出几米。在“金宫”建成时,尼禄曾欣慰地表示“终于开始像人一样地生活了”,他对所谓“做人”的定义似乎是:成为至高无上的太阳神。

   

  于是,浴火重生的罗马有了一尊新的保护神:尼禄,即太阳神。尼禄不只是一位淫佚无度的君王,他也有思想,有世界观,有意识形态,并且懂得宣传他的意识形态。

   

  于是,修建“金宫”的真正意图也就昭然若揭了:“金宫”的金,乃是金色太阳的象征!

   

  18世纪德国美术史家温克尔曼认为,“金宫”出土的《拉奥孔》雕塑是古希腊“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之艺术精神的代表作

   

  时间吞噬一切

   

  古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里有句话说得好:时间吞噬一切(Tempus edax rerum)。“金宫”“剪彩”不到一年,帝国境内已是“戍卒叫,函谷举”,高卢、西班牙省群起反叛。尼禄逃离罗马后,罗马元老院立即以“人民公敌”之名判处皇帝死罪。尼禄害怕被俘虏,最终让一位被释放奴隶结果了他的性命。临死时,尼禄惋叹道:“一位多么出色的艺术家死去了!”

   

  建筑和相关的自然景观往往被当作人的记忆及意识形态的承载物。暴君死后,不言而喻,与其有关的建筑、景观将要面临的必然命运就是:被破坏、涂改,甚至彻底从历史上抹掉。

   

  这项工作,尼禄的继任者们不遗余力地干了40年。

   

  维斯巴芗皇帝(公元69-79年在位)填掉了那片“海一样辽阔”的人工湖,在它上面建起一座大角斗场,所有的罗马自由民都可以在这新的“宫殿”里观看奴隶与动物以及奴隶与奴隶的杀戮表演。维斯巴芗的举措不啻是一项旗帜鲜明的宣言:让暴君的宫殿回到人民手中,娱乐人民———当然,在古罗马的语境下,奴隶不属于“人民”的范畴。

   

  大角斗场,一座专为观看死亡而建的宫殿,镇压了尼禄的人工湖。角斗场工程浩大,维斯巴芗和儿子提图斯皇帝(公元79-81年在位)两朝接力施工,用了8年的时间才告完成。

   

  37米高的尼禄巨像,脑袋被敲掉,换上了新任皇帝的头像。这成了以后每个新任皇帝上台后必做的一件事。后来哈德良皇帝(117-138年在位)将巨像移植到大角斗场旁边,渐渐地,罗马人开始用“巨像”(Colossus,意思是庞然大物)来代替大角斗场的名称。公元6世纪后,巨像不知所终,但Colossus的名称一直保留了下来。现代意大利语中,罗马大角斗场仍然叫做Colosseo。

   

  罗马人常说:“这城里飘荡着尼禄的阴魂。”的确,罗马的标志性建筑大角斗场———包括建筑本身和它的名称———里头有着尼禄的影子。

   

  尼禄死后10年内,“金宫”内的黄金、大理石、象牙、珠宝已被剥除殆尽。

   

  提图斯和图拉真皇帝(公元98-117年在位)进一步把“金宫”所在的那部分城市版图还之与民。两位皇帝先后各造起一座公共浴场,把“金宫”的残余部分压在下面,以“金宫”的构造作为浴场的地基———这无疑也是一种政治姿态。

   

  然而“时间吞噬一切”可真没说错。千百年过去,沧海桑田,提图斯和图拉真大浴场也变成了废墟,只留下几堵破败的砖墙;而压在下面“永世不得翻身”的尼禄“金宫”,竟然咸鱼翻生了!

   

  米开朗琪罗、拉斐尔洞中学艺

   

  事情的开端是这样的:有个罗马人,走在山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我们知道,罗马地势不平,城内有著名的“七丘”———说也奇怪,这人扑通掉进一个大坑。待他醒过神来,发现那不是一般的山洞,四壁竟然画满色彩斑斓的图案,有花草虫鱼、飞禽走兽、装饰性的几何线条,更有宽袍大袖的男女人像,在墙面上凝视着他!

   

  那是15世纪末,人们刚刚走出千年中世纪,大梦初醒,没人认出壁画上那幽幽目光的发源地是古罗马,也暂时没人知道这“地洞”其实就是古典作家笔下赫赫有名的“金宫”。很快地,神秘的“山洞”成了罗马一处新“景点”,前去观光考察的,大多是当时的顶尖艺术家,包括正在为教皇装修梵蒂冈宫殿的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他们带上绳索、火把下到洞里,仔细研究那些前所未闻的壁画。

   

  15世纪正是艺术史上改朝换代的文艺复兴时期,画家们从“山洞”壁画得到灵感,发起一场立竿见影的艺术革命。流丽的线条和夺目的色彩被复制到王公贵族的府邸、别墅,一个新的绘画流派形成了,名称就叫“洞穴画派”(Le grotesques)。

   

  也许因为“洞穴画派”的装饰风格过于独特,grotesque(洞穴里的)这个形容词后来衍生出“怪异”的意思,它本来的词义倒被人淡忘了。

   

  拉斐尔为教皇朱利亚二世设计敞廊壁画时,几乎原封不动地把“山洞”图案拷贝了过去。拉斐尔们还在“洞”壁上题下了自己的名字。后来的一些旅游者效法他们,也在壁画旁签名留念,其中有18世纪著名采花大盗卡萨诺瓦和色情文学作家萨德侯爵,这两人的名字出现在15世纪文艺复兴画家斐利比诺·利比的名字旁边。(可见卡萨诺瓦和萨德在罗马旅游期间不只专注于逐色,对艺术也很关心。)

   

  安娜说,根据这些签名,考古学者能够大致画出15世纪以后“金宫”的游客流量分布曲线。从15世纪末到16世纪末的百年间,访客不断,进入17世纪,签名突然中断,人们似乎对“金宫”失去了兴趣,整个17世纪都是一片空白,直到18世纪中期,随着古典主义兴起,欧洲人对古罗马的兴趣才再次恢复。

   

  有趣的是,当初图拉真皇帝以浴场“镇压”尼禄的皇宫时,无意中让浴场扮演了“金宫”壁画保护者的角色。为巩固地基,图拉真在“金宫”内部加筑了若干平行护墙,把宫室空间切割成许多小块,又往里面填入砂土。在以后的岁月里,砂土起到了隔离空气和水汽、阻止壁画颜料变质的作用。火山灰保存了庞贝遗址的壁画,是出于同一原理。

   

  待到地面上的浴场变成废墟时,“打入冷宫”的地基仍然完好。这个结果恐怕是图拉真始料不及的。

   

  在编号50的过道拱顶上,我看见了色彩暗淡的壁画。花草图案构成的方框内隐约可见一个头戴战盔的男子形象,手执长矛从天而降,地上有个女子仰卧着,仿佛在迎接勇士降临。他是谁?战神马尔斯,或是英雄忒修斯?她又是谁?故事好像呼之欲出了,可是主人身份不明,叙事无法继续。画面上似乎蒙了一层谜样的色彩。

   

  老普林尼的《博物志》(又译《自然史》)第36卷讲到了“金宫”的壁画。一位名叫法布鲁斯(Fabullus)的画家完成了这里的大部分壁画。他每天只工作短短几个小时,动作神速。老普林尼用了两个形容词来描述法布鲁斯的壁画:“繁茂”、“潮湿”。繁茂大概是指画中细节繁多;潮湿,则是在说颜料。

   

  深红,靛青,桔黄色的线条,安静地在墙上伸展着。那古老的颜色已变得极散淡、浑浊,有的跟青苔不分彼此,有的和剥落的泥灰一起从墙上消失,留下斑驳的痕迹。

   

  “金宫”出土500年以来,游客不断把湿气带入地下,逐渐改变了洞中的微气候,再加上微生物作用,加快了颜料变质褪色的进程。

   

  安娜不无遗憾地说,提图斯和图拉真的浴场把“金宫”踩在脚下,客观上保护了壁画,但是壁画浮出地面后,终究敌不过自然的磨蚀。现代游客已不复有米开朗琪罗、拉斐尔那辈人的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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