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相处 我的海外的“鹿”邻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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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11/23 11:10 华声报 | |
我的邻居有两种,一种是用两条腿走路的,一种是用四条腿走路的。我和两条腿走路的邻居,守望相助,度假时,互相帮忙收取信件,圣诞节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纯粹是君子之交。和四条腿的邻居,往来就密切得多了。 我住的地方原来是一片森林,我们在森林前面盖上了房子,“原住民”就被赶到后面树林里去了。虽然法律站在我这边,我却一直有些歉疚,老是觉得侵占了牠们的领土。 搬进来第一天,就下了一场大雪。电一停,屋内像冰窟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大衣棉袄都盖在毛毯上,还是冷得发抖,久久不能入睡。正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看见窗外有一个黑影晃动,我一惊,坐了起来,碰到身旁的纸箱,“砰”的一声,那个黑影立刻不见了,我吓出一身汗来,赶快把外子推醒,叫他拿电筒,四处检查门窗,忙了半天,除了一轮明月,满地晶莹,什么也没找到,少不了被骂老眼昏花,神经紧张。第二天一早,发现窗外的确留有不少形状奇怪的脚印。出去铲雪时,请问两条腿的邻居,才知道后面森林里的斑比(鹿),昨夜来拜访过我们。牠不知道我是标准的城里人,一向认为,在夜里从窗外向内窥视的,一定是宵小之流。 第一次虽没看清楚,但是很快的,我就和“斑比”一家见面了。牠们大概有3个小孩,妈妈(也许是爸爸,我分不出来)常带着孩子们来串门子,有时是全家光临。如果只是来玩玩,我倒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这里原来是牠们的家园。但是,牠们嘴太馋,把我新种灌木上的嫩叶、郁金香、茶花……吃得乱七八糟,我别无选择,不得不下逐客令。有一次,有位朋友来访,正好看到我站在院里,挥舞着双臂,大声叫喊“Go away!走开!”,还以为我对他们不欢迎,差点造成误会。 没过多久,斑比一家就发现我是“色厉内荏”,除了喊叫、跺脚、拍手以外,好象也没其它的招数,胆量就大了。有一天晚上,我从读书会回家时,已经快子夜了,发现斑比先生带着太太在月下漫步,正好堵住我的车道。牠们看见我的车灯,就呆住了。六目相望,我颇觉难堪,夜里不能按喇叭,怕吵醒邻居(两条腿的那种),只好开了车窗,好声好气的对牠们说:“拜托,夜深了,可以回家啦!”,牠们才回过神来,撒腿跑了(后来,两条腿的邻居告诉我,鹿一见车灯就发愣,所以常被车撞死)。我打断了牠们罗曼蒂克的约会,心里多少有些歉意,但是,想到牠们如果太亲热的话,小斑比愈来愈多,树林不够住,也不是件好事,歉意才减低了几分。当然,理想的办法是教牠们避孕,可是语言不通,可行性不大。 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调适,我们相处的模式大致安定下来,牠们摸清了我的生活习惯,通常是等我不在家的时候来访。小斑比有时忍不住,会偷偷溜出来找零食吃,被我看见的话,牠们也有一套应对的办法;如果我只是开窗吼一吼,牠们就暂时退一步,在林口徘徊,等我停止,再出来继续吃。如果我的反应激烈,跑出屋外,牠们就一溜烟跑回林子里,另外找零食。说起来好笑,我和牠们的关系很微妙,看见了,赶牠们回去,倘若几天不见踪影,我还蛮挂念的,怕牠们出了事。每次看到路边被撞死的鹿,心里总嘀咕,不知道是不是牠们?不管有几条腿,邻居嘛,总是有点情分的。 (编辑:飞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