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浙江　舒圣祥

　　中国大学教育在世界上属于非常成功，还是非常不成功？世界著名物理学大师、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杨振宁14日在乌鲁木齐表示，中国大学办得很成功(见8月15日新华网)。

　　笔者不敢苟同杨教授的观点，但对他做出“很成功”判断的原因却表示肯定：出于

“亲身体会”———而不是盛气凌人地站在大师的高度，更没有仰仗诺贝尔奖的耀眼光环。我以为，判断大学办得是否成功，并非一个高度专业的理论课题足以回答，也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固定标准可资依赖，13亿人都有资格以自己的“亲身体会”和“内心感觉”做出判断，而成功与否的标准也因人而异地埋藏于每一个公民心中。杨振宁教授只是做出了他个人的判断，13亿人共同的判断才是最终的答案。

　　判断中国大学的成功与否，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从进校门才开始的，而是开始于校门之外。高考制度的公平性首先受到质疑。“惟分是取”的粗糙公平，被地区录取指标“矫正”得面目全非，又被高考移民“再矫正”成乱象一片。“一本”大学对高考状元关紧大门，“户口差”的高分考生无缘心仪学校，部属高校“宁要本地一片草不要外地一棵树”……这样的大学能说办得非常成功吗？既得利益者当然说“很成功”，可是更多的人却会坚决地说NO。

　　好不容易过了独木桥，跨进校门第一件事———交钱。大学学费10年猛涨了20倍，而国民收入才涨了4倍；供养一个大学生需要一个农民不吃不喝奋斗41年；从支付能力看，我们的大学学费已经比号称世界最高学费的日本还要高出3倍；为了追缴在校学生欠费，有的高校不惜狰狞出黄世仁的脸孔，在校园网上大搞“欠费名单公示”……这又能说是办得非常成功吗？如果是，那么这个“成功”也因建立在太多血泪之上而没有丝毫意义。

　　北大才子卖肉，热能博士乞讨，研究生教育一个茶壶配几十个茶杯，大学生为找工作拍前卫写真做美容手术，就业平均起薪一再滑落，乃至“零工资”就业……这些虽不能全部怪罪到高校头上，但又能说全无关系吗？扩招是否过滥，专业结构是否合理，学生素质是否过硬……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大学能说办得非常成功吗？

　　我觉得，“很成功”的观点只是杨教授忠于“亲身体会”的个体论断而已，我们充分尊重它但却没有必要迷信它，当然更没有必要大加挞伐。向杨老学习，忠于自己的“亲身体会”，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