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技能有时比课本知识更重要。有这样一则笑话:一位学者乘船渡江,问船夫:“你懂数学么? ”船夫摇头。学者叹息:“你已经失去了半条生命。 ”又问:“你懂哲学么? ”船夫又摇头。学者苦笑:“你又失去了半条生命。 ”这时风浪大作,船被掀翻了,船夫问落水的学者:“你会游泳么? ”学者说不会,船夫摇摇头说:“那你失去了整条命。 ”笑话有时就是带泪的现实,在北京“7·21”特大暴雨中,就有市民不会自救而在车中溺亡,令人唏嘘。
生存教育的缺失,带来惨痛的教训。在这样的背景下,“爬树课”就具备了“看点”,自然成为舆论的焦点。力挺者有之,赞为“大学课程教育改革的美丽信号”;质疑者有之,疑为校方“心血来潮”、“玩弄噱头”;调侃者有之,戏言“木瓜芒果赶紧逃生”……舆论的密集交锋,“爬树课”成了指向教育积弊的一个靶子。说白了,它只是讨论教育问题的一个戏剧性由头。
不论舆论如何纷纭复杂,观点交锋的核心,一言以蔽之:“爬树课”有什么用?在为数不少的国人心目中,若论学校开什么课,有“用”才是王道。此“用”非为其他,要“用”于学生成“才”。那么,学生如何成“才”?无非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环顾国内,中小学就是考试,大中专就是就业,已是教育的既定目标。假如某大学开设一门课程,专门教授求职面试或报考公务员(微博),试想社会舆论会有什么反响?估计不会成为焦点。有些人对“爬树课”不理解,无非认为此举于考试、就业都无补,小“材”大“用”。
我国倡导素质教育有年,但实际效果并不乐观,“实用主义”依然大行其道。我们不妨套用陶行知先生的名言来概括当下教育现象:千教万教,教人考试;千学万学,学考高分。中小学生只要学习成绩好,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要扶。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考试能力强,而生活能力极低,甚至连起码的生存能力都不具备。
从现代教育学的观点来看,生存教育只是公共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真正的教育是以人为本的,内涵极其丰富。正如蔡元培先生说的:“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们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类文化上能尽一分子责任;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种特别器具,给抱有他种目的人去应用的……教育是要个性与群性平均发达的。”而如今,狭隘的实用主义把学校变成了教育“生产线”,虽然设计标准有别,但课程体系统一,产品也是“批量”的。学生动手能力不强、创新活力不足等问题,不仅弊端在眼前,甚至可能贻害几代人。
学生要不要 “爬树”,可以见仁见智,但教育要“爬坡”应该成为共识。要进一步深化教育体制改革,凸显生存教育、创新教育等重要地位,探索教育事业科学发展之路。当更多爬树、探险、娱乐等课程进入学校、进入课堂,我国教育才能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真正为人的全面发展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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