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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片断

http://www.sina.com.cn 2001/01/18 10:25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心有些乱

  一、

  一九八三年春天,成都。

  我们正在上一堂小足球课。所谓小,就是不在大操场,而在篮球场踢球。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可以小心翼翼偷看,难听点说,是名正言顺地觊觎女生。这对于我尤其重要。大家都说我是一个很棒的左边锋,包括女生也这么说,说来说去的,我也这么认为了。

  所以我踢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姑娘球,而不是正儿八经的男人足球。

  当然,今天早就进步了,都踢的是老爷球,钞票球,但当时我还没有上升到这种境界,所以都不许笑话我。其实上大课更能展现我的风采,但是女生一般都很少去那边看球,即使去,也都捂着头,躲躲闪闪的,生怕一个球闷头砸过来,满脸开花。这可以理解,大操场风风火火的,恼羞成怒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时候,球都可能不长眼睛,或长着眼睛专门往过路的身上招呼。篮球场上脚法则要轻柔得多,女生们也喜欢一个个围在周围,跳绳,跳肩,口中清脆着,脸上骄傲着,有意无意都往这边瞟着,嘻嘻哈哈地乱着一团。

  那趟课球进得很少。因为我们在欣赏一个女生的蓝色连衣裙,就不太注意球门在哪里。那个女生叫“飘带”,这是我们起的名字,很生动,也很贴切,很能说明她为什么敢穿如此醒目的一件衣服来哗众取宠。飘带一跳绳,亮蓝色的连衣裙就呼啦啦扬起来,有些地方似露非露,一片雪白。慢慢地,其他女生的眼中开始燃起了怒火,她们开始跟飘带抢绳子,还风言风语地吵闹。我想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我就用了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方最后一名后卫,然后有点卖弄地用脚尖把球捅进门。我满场飞奔,实际上是在东瞅西看,用余光等着大家欢呼。很快,欢呼就来了,还不少,包括飘带,都停止了吵架,定定地望着我。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她们盯着我,然后目光纷纷地、坚定地从我身上移开,转到了别的地方。我疑惑地看过去,我就在我身边,看见了一个真正的美女。

  我最先注意到的,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脸上好几颗小小的青春痘。这几颗小东西浑然天成地码放在该有点东西的地方,比美人痣端庄,又比白璧无瑕要灵动活泛。顺着它们,慢慢展开了一张很古典、很眉目如画、很纯白,还有,照今天的话说,很容易受伤的脸,看得我的心里发痛。当然了,心痛的主要原因,是我天性善良,觉得既然这么美,就一定会受到邪恶的欺负;次要的原因,是我发现我原来这么小,不能对这种美丽做出有点实际意义的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巴巴地垂涎着,让她慢腾腾地、有恃无恐地擦着我年轻的肩膀,扬长而去。

  这是下午。大操场上一片亮灿灿的夕阳,又红又艳。天气比较热,我们个个汗流浃背,油光黑亮。男生肯定和我想得一样,但是没像我这样总结,他们现在比我还呆;女生呢,更是可想而知,像飘带什么的,一比较,就不再想给她起什么名字了。我很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坎坷经历,就从这里翻开了新的篇章。

  一切令人概叹不已。这个白皙的美女走过我旁边,她的右手无意竟然还擦了一下我那件湿透的背心,我的心咚咚咚地跳着,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一点。她只是在我们的目送中悠闲地、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教务处那黑魆魆的大门。树木很绿,汗水很亮,阳光很浓,风景也很浓,她却很淡,让我一直记到了今天。

  二、

  一九八七年夏,北大小南门。

  现在电脑公司、餐馆、书店和茶楼林立的那一片,那个时候是荒芜的,没人想要经营些什么。小南门院墙外一长溜,都稀疏地种着有眼睛的杨树,中间有很多空地。夏天的杨树有个好处,叶子很肥,一片油绿,很满足我对鲜艳色彩的不懈追求。我起先是跟一些文学少女来这里闲逛,交换理想什么的,后来,觉得不够劲,就踢球;再后来,觉得撒不开,就改打羽毛球了。

  我常来这里练习,是为了持续我的姑娘球毛病。说姑娘球已经不准确了,因为大街上行人很多,除了姑娘,还有小姑娘,老姑娘和老大娘,还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所以我的毛病就加深一层,叫做:打人球。只要看见陌生人,不管男女,我就精神百倍,功力大增,对手很快就遭到血腥的攻击。这是很可怕的。既然是大街,人当然是源源不断;加上旁边还有332车站,基本上就是人来人往。我打球动作很大,尤其对外行来说,看我龙飞凤舞闪电般的身形,连叫好带鼓掌的都有。所以我在那里打球,几乎就没有输给过谁。

  那一次实在是个例外。

  那天的对手是个野球手,也就是说,没经过基本训练,自学成才,能跟我扛上一阵。这种主儿遇上我一般没什么大戏,但是那天他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居然跟我打赌,说他在三局内至少可以拿二十分。这真是他自寻死路。我好像已经看见了十瓶燕山啤酒抱在我的怀里。

  活动几分钟,我们支网,练了几下拉吊,熟悉一下风向。那天下午风很小,微微的,熏熏的,是一种娇小玲珑的阵仗,让我漾起一丝懒洋洋的劲儿。我定定神,说开始。那边点头答应了。我刚发出第一个球,突然眼前一亮,就看见一个俏丽到极点的女子从对手身后穿出来,笑眯眯的,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我很听话,就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除了“俏丽到极点”这几个字,我想不出其他任何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子的长相,只好描述一下她的穿着。她上身是一件橙黄色衬衫,裤子很肥,黑灰色,是那种过时的式样,但是,她的整个身段活蹦乱跳地抖擞着,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她的奴隶。后来一直到现在,我都认为,人要衣装,在真正的美人面前就是他妈一句废话。这个女子妖妖娆娆地、仿佛跟所有人飞着眼风地走过我身边。我突然有种冲动,想上去跟她说句话,又想故意把球打到她身上,让她注意我。这绝对是举手之劳,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我动弹不得。我太没出息了,虽然我年轻的时候很勇猛,长大了以后很土匪,但是如果当上了革命党,我想,敌人要是对我施美人计,肯定要受益非浅。

  当然,敌人一定要雇用真正的美人,比如,就现在这个,个子并不高,苛刻地说,还有那么点乡土,但是身段丰腴,脸庞俏丽到了极点。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一直在笑,我还没有开打啊,我的身手她还没欣赏到啊,就这么迫不及待,为我欢呼了?我知道我这样说比较无耻,但这正是我的可贵之处,敢于承认,不怕正人君子耻笑。我对美丽的一面永远都有某种发自内心的彻骨喜爱,那跟好色不同,是一种洁净的东西。

  橙黄色的女子走过海淀街,拐弯,然后就不见了。我于是就忘了接下来都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的对手不停地跟人炫耀:我收拾了校队的某某,打得丫满地找牙。这话过了很长时间,才加油添醋地传到我这里。

  三、一九九三年初秋。保定石家庄之间。

  有点累了。

  两旁树木飞驰,国道很平整,风景宜人。如果没有昼夜交替,我真想这么一直跑下去。

  车是深红色沃尔沃,高档车。老板也不坐火车,济南演出完就带上歌手,我,和一个司机开长途车回北京。有人陪着他,恭维他,看他玩歌手,他可能就会有种特别的快感。

  开很久了。早上九点出发,中间还开错了路,差点去上海。此刻,天已经沉沉地黑下来,刚才还美不胜收的风景,都隐没在一团团形状不明的黑暗中。前段时间,这边出土匪,司机冷冷地说。他在和老板斗气。他是山东的一个生意人,看上了此刻正在后座跟老板缱绻的歌手,千里迢迢跑到北京猛追,花了几十万,刚有点眉目,就被老板夹塞儿了。司机知道来硬的不行,就想方设法讨好老板,这趟旅途车就是他奉献的。但是老板和歌手在后排动手动脚,他听不下去,就想捣乱。我不爱管这些事。我只希望快一点到北京,好好休息一下。

  天色越发晚了,大家又累又困。老板停下手,说,哥儿们,快点吧?司机说,别,开长途最忌讳催人。这时他发现没有烟了。到村里买去,老板说。但是车窗外黑漆漆的,连一丁点儿灯的影子都没有。大家就郁闷。好不容易有点火光了,司机开过去,是个很破很旧的村子。到处找,看见个铺子。司机停下来。我下车,朝那个铺子走去。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穷的地方。铺子里烂得不行,墙上都是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去安源的画片,红宝书,旧报纸,发黄,发黑。烟倒是有,但都是些认不出来的老掉牙的牌子,像刚从地里挖起来,软沓沓,潮乎乎,我不敢买,怕发霉,抽了中毒。旁边还有几间草房,摇摇欲坠的,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草房外面还有盏暗得不能再暗的黄惨惨的小灯,更映得这里无比的陈旧,无比的颓朽,没有任何一丁点亮色。

  但是我错了。

  因为从那盏黄灯下面,站起来一个女孩子。

  我不敢相信,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补丁的衣服。我也不相信都九月份了,天都凉了,她却光着脚,很自然,一点都不冷的样子。我还不相信,除了铺子里那个看不清面孔的老头,怎么就只有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再没有别人出现。所有这些都没什么。我最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长得这么美丽,美丽得仿佛这么不真实。我看看天,月亮很亮;再看看她,她也不像是鬼怪,我就呆呆地盯住她,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我脑子里很乱,我想多看看她,多看一眼都可以,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她说话了。她用一种我再也记不起来的口音说:你要买什么?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突然我有一种巨大的冲动,恨不得一把抓住她,带回北京。她应该有更好的条件,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和更好的将来。如果我有条件,我一定会这么做。一定。

  有人在喊我。是老板,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叫司机来找我。司机也看见了这个女孩,他猛地愣了一下,接着拉起我就走,钻进车,一溜烟就朝北京猛驰过去。

  怎么了?我问司机。

  没什么,鬼。

  不会的,我说。

  司机也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跟老板争歌手。他变得很严肃,一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

  我也一言不发。我还想着刚才,没有地名的,荒凉的村落,冷月下孤陋的茅草屋,还有,那个--女孩子。可能是灯光太昏暗,天色太晚,我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也可能是长途疲劳,我出现了幻觉。但是不管怎么说,想象的也好,现实的也好,真人也好,鬼怪也好,我确实看见了真正的,让我心中温润的--国色,天香。

  这是我到现在为止,亲眼所见的三个绝色美女。

  20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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