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蜂酒吧
http://www.sina.com.cn 2001/01/22 14:20 新浪文教
作者:赵波
三四月份刚从北京回来,呆了一星期,出外的时候总算领教了大风沙的滋味,真是受不了。去年是十月份,十二月份呆在北京的,那是最好的时节,最好的,身边有最好的朋友呆在一起,那时每天晚上泡来泡去,不是卡布雷特,就是热线1950和忙蜂,那些小小的酒吧呀,总是充满了人。三里屯已经不太去了,说是小白领太多,卡布雷特是一群音乐人聚集地,唱歌和打牌的,有时同时进行,互不相干,天花板上垂挂着一张张唱片,看上去有点悬;热线1950的老板娘浑身像个热热的肉球,爱穿小短裙,嗓音像徐小凤,头发也是金毛,一首接一首的歌唱下去从头到尾活力四射。后来她邀请三个同样肉咕咕白嫩嫩的系穿曳地长裙的女歌手上场,唱《何日君再来》,也唱《爱上你不是我的错》,等她们唱完的时候,同去的人才神秘地说这三个都是男的。
忙蜂在平安大道旁,小小的门脸,窄窄的楼梯,楼梯边贴满了演出海报,有摇滚乐队的,也有小型话剧,我的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龙
冬刚在那里排演过一个藏戏《卓玛》,这次在忙蜂,因我的新书《情色物语》出来,一些朋友一道喝酒,酒喝多了之后,有人趁机摔了墙上挂的一个做行为艺术的和一个导演的照片;有人唱起了蒙古歌,跳起了舞。他们都是一些可爱的疯子,都是从五湖四海聚到北京的。
喝酒,聊天,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和精力,这些人,就是这样,既世俗又不为世俗所动,无所谓得很。锅里的热菜已经涮得发糊了,人人还是兴致勃勃,还是喝酒,闲扯,高兴吼上两嗓子。
他们有些不一样,不故作斯文,不勉勉强强,拖拖拉拉也罢,糊里糊涂也好,他们显得一个个没有家室拖累,好像从来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张嘴能海阔天空地说,能放量地吃、喝,他们身上元气充沛,野人似的,开一部同样野里野气的车,军人后代、从别地扎根过来,这里是北京,不是上海。他们确是不一样。
艾丹/ 兴安/ 晓禾/ 乔方/ 张行/ 郭伟/ 张英/ 杨葵/ 唐大年/石康/ 张弛/ 狗子/ --那些脸总是在醉后的余光中闪烁。还有画画的,跳舞的,做摇滚/ 电影的,一批又一批,诅咒/ 欧宁却是在上海的酒吧和画廊里遇到的。
北京是个阳性的城市,女人在这里是点缀也是飘来飘去不定的妖风。
说到底,女人在这个空旷的城市会感到弱小,更希望找到依靠,不然心里发慌,也会心虚。不像在上海,上海是亲切的属于女人的城市,你不开心,进一个商场,在淮海路上走一圈,慢慢地便会像得到了安慰。
阿城有次说北京的坏人太多,为什么坏,是因为他们聪明。
有的聪明人会害你,有的是自己和自己玩。
在北京,聪明的坏人找聪明的坏人玩,玩得很开心,嘴里损了人的和被损的都很开心,也就是图一乐。
在上海,大家都是斯文人,顶多嘴上调调情,上海的调情也不会是火爆的,火爆不是此地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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