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吻你可不可以(一)
http://www.sina.com.cn 2001/01/31 15:23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雪铁龙
既然你只在小说里才能真实,那么,不论你接受与否,此文写给你。
--作者题记
城市的西边天际簇拥着铺天盖地的灰色楼群,宛如一幢幢沉默的棺材,正在不动声色地啃噬着奄奄一息的太阳。太阳终于被彻底埋葬。
黄昏如期而至。
城市惊慌失措。
你死我活的绿灯红灯在十字路口不辞劳苦地镇压着四面涌来的车水马龙。晚出晚归的人们摩肩接踵,躜行在暮色里,恍若入网之鱼,滔滔不绝。绿化树下的街道黯然神伤地陷入了渐趋深刻的黑暗,不能自拔。
我又……有男朋友了。蓉蓉说。
我知道。我说。
我没有停下来,我继续贪婪地走路。分手前,我俩每周至少有三个晚上要互相拥着偎着,徜徉在这条林荫道上。这是我们的老路。
你知道?她似乎很意外。
分手那天我就知道了。我阴险一笑,说,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
可你……凭什么?她说。
感觉。我说。
你向来对自己的感觉很自负。她说。
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我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说。
哦?!我的身影顿住在一棵松树如盖的浓荫下,无言地望着她,她的眼睛星光灿烂。
你想说,女人就是谎言。她说,是的,分手那天我曾撕心裂肺地声称,我再也不会恋爱我已失去了爱的能力。没想才一个月,我就又……
她哽咽了。
我无话可说。
我不再相信眼泪,女人的眼泪。
1990年9月22日,也就是亚运会开幕式那天上午,我也曾无话可说。
上午第三节是赵遐秋教授的当代文学,我没兴逃课的念头,趴在桌上瞌睡,等教授和铃声。
我现在还坚持认为,当时我做了个梦。突如其来的铃声将我的脖子拎起的一刹那,梦挣扎在节奏明快的铃声中七零八落恰似乱红飞过秋千去。铃声一落,梦也失落了。
我很有点恼火。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身旁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女孩清纯如梦。想到梦,梦已渐行渐远渐无形。我沮丧地瞪了她一眼,她抿嘴一笑,很善良。于是,我完全清醒了,本分地听赵教授激情款款地炮制“红烧肉”。赵教授和她的当代文学都很著名,在校园堪与呼啦圈或流行感冒媲美。
教授神采飞扬地说:韩少功的《爸爸爸》……
教授突然住嘴。我们的教室在四楼,教室像火柴盒,我们和教授是火柴梗,火柴盒陡然蚂蚁似的蹦了一下,火柴梗们随一愕……大家都怔住了。
地震。
有人鬼叫。然后便是合乎情理的喧哗与骚动。我的手臂理所当然地被人当作稻草抓在手里了。是她。
别紧张。我说。
但她还是很紧张,她的指甲都掐到我肉里去了。没有人往门口跑,因为教授始终很镇静,一脸慈祥的微笑和颤巍巍的视死如归。
微震。教授说,没事。
果然没事。两分钟过去了,揪心的教室归复了安详,男生女生开始平心静气地发牢骚。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羞赧和对不起。不好意思。她说。
人之常情。你不是中文系的?我说。
我念历史系。她说。
八八的?
嗯,八八的。
哦,很好哇。我说。
好什么好。她说。
文史不分家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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