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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天国--通往天堂的第九个台阶

http://www.sina.com.cn 2001/02/06 10:37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狼小京

  --化妆舞会

  关古真每天晚上都会找我,这似乎已经变成了我们之间的某种默契。

  “你那天送给我的文章真好。”我跟他躺在床上,并肩看着天花板听音乐。“我真高兴你把我称为‘我最爱的人’。”

  “我也很高兴你为我唱歌。”他说。“如果我们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要永远分开,我简直不能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凑过来,把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带着我最喜欢的伤感说:“每天晚上我在写小说的时候发觉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会难过得想哭。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没有你我会发疯的。”

  他的语调,他的呼吸,让我心跳急促。一种融入骨髓的爱意让我忘记了自己还有体重的,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是在天上翱翔。“可是每次你都那么干脆地离开我。”

  “对不起……可是,如果一直呆在你身边我会忘了我自己是谁,我受不了这种感觉……我一点都不坚强。”

  “不必坚强。你怎样我都爱你,我比谁都爱你。”我们之间似乎除了爱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说了。对彼此太过了解导致我们之间的任何闲谈式的语言都成了多余,所以我们最好的相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我们开始接吻,一开始只是嘴唇接触,然后变成了互相拥抱。我们越吻越疯狂,舌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在对方口中探寻着达到巅峰的快感。

  我们一直这样吻着,直到舌头完全麻了,下巴也要脱臼了为止。

  看了看钟,发现我们竟然吻了十多分钟。

  电话响了。我一只手搂着关古真的脖子,另一只手提起了话筒。

  “喂,我是美香。你现在干吗呢?”

  “躺在床上听音乐。”我亲了一下关古真的头发,一股暖烘烘的洗发露味道。“和我的小真在一起。”

  “你可真幸福啊。我才刚刚受到了恋爱的打击,你竟然沉浸在爱河中不能自拔。”美香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喜欢上我在唱片公司认识的制作人了。他很漂亮,而且很有魅力。符合我的一切标准。不过我听别人说他有未婚妻。我现在在唱片公司工作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我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没结婚就有希望。就算他结婚了你也可以让他离婚么。”

  “你被恋爱冲昏头了。”美香笑了,骂了我一句傻瓜。“看来找你诉说苦闷真是个错误选择。为什么我恋爱困难重重,而你居然能幸福每一天呢?”

  “你管我!我看你还能骂我挖苦我,心情好像不是特别糟糕么。事情看开一点就好了,毕竟现在你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我自己也觉得我的口气有点敷衍,我的感情全部都放在关古真身上,目前没有多余的存货去给别人。“反正我祝福你恋爱顺利就是了。最近你的工作怎么样?”

  “还不是挺困难的。我看我好像应该用一点最古老的方法。”美香在电话那面打了个响指,“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别乱来哦,以后后悔就坏了。”关古真双手抱着我,把脸埋在我胸前的衣服里。他像一只小猫一样,柔软温顺,让我忍不住疼爱。

  “我有分寸的。倒是你应该小心点儿,一直这样混下去不是办法吧?”

  “要你管。我们两个好得很呢。”

  “算了吧,阿姬。你这家伙没长性得很,天知道你能维持几天。”美香发出一阵尖笑。“算了,不说了。你们两个慢慢亲热去吧。顺便向小真问好。”

  “以后有时间我欢迎你打电话来向我诉说苦闷,只是别挑小真在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的智商是零,无法给你提供帮助。”

  “少来!小真什么时候不在你那里?反正我们是朋友,彼此知道了啦。”

  电话断了。

  “谁的电话?”关古真问。

  “美香的。她好像失恋了,不过看上去并不怎么悲痛。”我说,点燃了一支烟,另一只手一直没有放开关古真的手。“明天是星期天,你不走行吗?我想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关古真想了想,拿起了电话,拨了自己家的号码。“喂,妈妈。我临时有事情,晚上的晚餐不能去了……哦,那算了。反正……什么?哦。”

  听别人打电话就是这样,不明就里。

  “就这样了。”关古真扣了上电话。“我妈妈说无论如何也要我回去吃晚饭。今天晚上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出去?还是先出去然后再回来吃饭?还是在外面吃?”

  我惊讶。“你妈妈不是说不行吗?”

  “我不一定要听她的。”关古真看着我,善良的笑着。

  二十分钟后,我们离开了家。

  我们到了一家陋巷中的酒吧。跟外表不同,这家酒吧内部装修十分不错。不见得华丽,但非常有格调。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细致温存。

  酒吧中间是舞场,周围是一排用不透明玻璃板隔开的小房间,方便客人在里面聊天不被打扰。萨克斯吹奏的曲子温馨而安详,在这里比在其他地方都要合适。

  我们要了两杯咖啡,和一大块匹萨。

  关古真的脸在烛光下飘忽不定,那是一张将我诱入疯狂的脸。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血红色的火焰,随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一闪一灭。我爱他,也爱那撮火焰。我在他身边无法平静,我想扑上去拥抱他,反复喊叫“我爱你”,然后让一切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季下午,在萨克斯的独奏中结束。

  “这里是我们可以跳舞的地方。”我说。“在这里任何人都不会被当作怪物的。因为这里的客人全部都是怪物。”

  这是真话。这是个著名的恋人酒吧,这里有易装癖,男女同性恋,虐待狂,被虐狂,还有性冷淡者,就是没有正常人。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好像一直是在酒吧、家、咖啡厅这三个地方穿梭。这些地方都留下了我的气味,以及我的痕迹。它们偷走了我的时间,一点一点瓜分了我的生命。而对我来说,这是心甘情愿的。我不理解别人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的在生活着,在一些反复无聊的地方,反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了自己的一生。

  “我们是野狗。”关古真说,“我们在这个被称为摩登都市的大垃圾场中寻找生存之道,以为反复思考能让我们变得更加聪明,把握世界命脉。以为靠自己就可以与整个世界对抗。其实我们错了。反复思考只能让自己迷失,而自己这个东西将在被称为时间的巨大磨盘下被碾得粉碎。不要去想明天,今天的快乐才是最真实的。这句话是谁说的?”

  “也许是你自己说的。”我笑了,隔着桌子把脸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他微笑着接受了。

  就在他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口袋里的CALL机突然响了。上面写着:给我回个电话好吗?我在家等你。柔。

  “我女朋友的。”关古真把CALL机放了回去。“八成是我妈妈让她来劝我回去的。”

  我有点吃惊,问:“你有女朋友的啊?”

  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宽泛了。除了相互爱着,再没有任何契约,世俗的一切仍在进行着,它们仿佛在不停地提醒我们,这一切不过是个过场,是场梦。

  他点点头,表情有点歉然。

  我立刻就觉得我的语气似乎过于紧张了。“给她回个电话吧。”我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她说她在家等你呢,听上去多可怜。”

  他看了看我,很犹豫地顺着我的力量站了起来,走到吧台前面去打电话,而我就站在他的身后,全身都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

  电话挂通了之后,他们两个聊了很多。关古真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今天绝对不回去。”说完之后就又开始沉默,听着对方说话,麻木地应着。

  我的脸在关古真的帆布长衫上摩擦着,我疯狂迷恋这种像野兽一样随时随地的亲热。听他反复拒绝那个我不认识的女孩,我觉得莫名的兴奋。他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证明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这给我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需要这种认同。尽管这种感觉很不道德,很虚幻。

  同时也很可悲。

  最后,关古真说:“那明天晚上再说吧,晚安。”

  “她劝你回去吗?”我看着他放下电话,仍然把手环在他的腰上。“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爱的小女孩儿吧,温柔,聪明,喜欢看琼瑶。长相很清秀,身材很瘦,大概只到我鼻子。经常有人夸她有一双像梦一样的眼睛,我……我最初也是被她的眼睛迷住的。那双眼睛的确很美,像蓝调钢琴曲。”

  “你的眼睛最美了。”我说。“里面有燃烧的火焰。”

  我拉着他走入舞池,音乐在此时变成了抒情舞曲,这正是我想要的。于是我开始跟他跳舞,我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子和坦露出来的颈湾里。没有人觉得我们奇怪,像我们这种搭配也许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谈得上正常。

  就像任何东西都不能放在比它本身小,形状又不合适的盒子里是一个道理,我想。就算这个号称能容纳一切的繁华都市,也无法把所有的垃圾都吃下去,总有呕吐的一天。

  “我跟柔儿认识三年了。”关古真在我耳旁说。他总能猜出我最想听什么。“初中的时候她转学到我们班上,当时她的表情很悲哀,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然后她就自然而然地坐到我身边了。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究竟是怎样亲密起来的,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一起做功课。我想我应该没有说过‘我爱你’,因为这句话是她先说出来的。”

  “你呢?你没拒绝?”

  关古真摇摇头。“没有拒绝的必要。我认为她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我以为她能理解我,救赎我。然后……说了几次‘我爱你’之后,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究竟爱不爱她了。一直到我遇上你之前,我都是跟她在一起的。”

  “你现在不忍伤害她吧?毕竟她爱你呢。”

  关古真默认。

  于是我们都不说话了,他静静地伏在我身上,我静静地拥着他,随着舞曲缓缓摇摆。

  当这种罪恶的浪漫达到顶点时,突然有人拉了我一把。“阿姬!关古真!”

  我回头,发现小猫竟然站在我们身后。看到他,关古真立刻放开了我。但已经晚了,小猫大笑起来,压低声音说:“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了!哈哈哈哈!”

  为了不使我单纯善良的爱人难堪,我打断了小猫的话:“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也不……”

  “不是,我是来借衣服的。这里经常上演一些古怪的剧,因此有一些古怪的戏服。”他把手里的塑料袋提起来给我们看,“我要去另外一家酒吧参加一个超酷的假面派对,你们要不要去?那里有很多很有趣的人,我担保你们会喜欢的。”

  那个派对举行在一家位于城市角落里的不知名小酒吧,由一座外国老房子改建而成,不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非常残破,有几分让人颤栗的神秘感。对于这样的派对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和关古真穿着借来的燕尾服,戴着几乎把眼睛完全盖住的礼帽,用相反的姿势站立着,手牵在一起。加上我们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某种联体怪物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关古真的燕尾服是黑色的,而我的是白的。他的脸颊上用银色的指甲油涂出两个泪滴,而我的脸上却是用蓝色指甲油涂出的黑桃。

  小猫站在我们前面,他穿着一袭中国袍子,涂着黑色的眼影。“这是这次聚会的主办人的主意,”他解释说,“每个人的脸上都必须有色彩,否则也不叫化妆舞会了。”

  酒吧的大厅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古今中外,现实奇幻,每个人都象从世界奇装异服图签中走出来的模特。

  “真是个有趣的聚会。”关古真悄悄对我说。

  大厅里响起一声清脆的铜锣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一个漂亮的蝙蝠女拖着她像恶魔一样的尾巴,在两个“虎男”的拥护下走上了舞台,拿起了话筒。“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参加这次‘主人与宠物’聚会。等一下这两位老虎先生会给每个人一支颈圈和一条锁链,请大家将颈圈戴到脖子上。我们可以在这次聚会里随意认识他人,随意跟每个人攀谈,当然也可以随意邀请他人跳舞,被邀请的一方不可以拒绝。当舞会结束的时候,就请将你手中那条代表着爱情的锁链扣到你所最爱的人的颈圈上,同时也接受他人献给你的锁链。一个宠物不可以有多个主人,一个主人也不可以有太多宠物,不论是主人还是宠物,超过两个的时候,就需要由被争夺的人本身进行选择。选择之后,今天整个晚上宠物将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怎么样?如果没有疑问,主人与宠物的舞会就此开始了!”

  又是一声锣响,两只老虎从台上走了下来,开始给分发项圈和锁链给每一个人。

  我戴上了项圈,把那条沉甸甸的锁链绕在手腕上。突然之间,关古真发现在我们离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上身穿着燕尾服,下身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西部牛仔的帽子。竟然是李宁宁!

  关古真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很惊讶地看着我们。“你们也来了!”他说,“小猫邀请你们的?真高兴看到你们!”我发现他脸上抹着两道荧光涂料,在暗处闪闪发光,像狐狸一样诡异而诱人。

  我说:“你也是被小猫邀请来的吗?天!你可真漂亮!”

  “我和关古真一起认识小猫的。”李宁宁说,“不过这次不是他邀请我的。走,我们到一旁去聊天吧。”

  我们在墙角的沙发上坐下,像商品一样地排成一排,聊着无穷的无聊话题。过了一会儿,小猫也可爱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毫不犹豫地坐到李宁宁旁边。我则一直坐在关古真身旁,牵住他的手。谈话进行到后来,有人邀请我们跳舞了。那只漂亮的蝙蝠女邀请关古真,一个吸血鬼邀请了我。小猫一直坐在那里,李宁宁陪着他。

  跳舞的时候,我一直试图透过吸血鬼的肩膀向他身后看,在人群中搜寻着关古真。他个子很高,比我高一个头,瘦而且冷峻,涂着白粉的脸,和鲜红的嘴唇看上去真的很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你看什么?”他问我,“看刚才跟你坐在一起的那个人?”

  我点头承认。

  “你是女的吧?”他突然口出奇言,“刚才跟你坐在一起的那个人也是女的?”

  我说:“你看他哪里像女的?身材像还是讲话声音像?”

  他说:“个子不高又这么瘦,该不会真的是男的吧?”

  “废话!”我说,“当然是男的。刚才跟我坐在一起的不是个女的!”

  “那你还那样跟那个男孩坐着啊?你知不知道会被人感到怪异?你好像比他大许多啊。”他戏谑地看着我,似乎把我当作一个无知,可以欺骗或者捉弄的弱智者。这种表情让一股恨意从心脏根部澎湃开来,充满每一个血管和神经。

  “你少管我。”我甩开他,目光在舞池中四处搜寻,就是没有发现关古真。

  吸血鬼趁着个时候又靠上来,说:“你找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吗?别找了,八成到房间里去了。你看,”他指给我看舞池四周不容易发现的门。“里面有床的,一进去多半出不来。”

  我的脑袋一瞬间充了血。我的关古真怎么可以随便做那种事情!

  我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愤怒而且悲伤,手脚发冷。拔步走向那排房门,我决心一定要阻止他们。

  吸血鬼又拉住了我。“你想干什么?”他说,“你知道他们进了哪个房间?那里面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人在做两个人才能做的事情的。你想进去?”

  我站住了,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我盯着每一扇房门用力看,神经质地幻想着关古真和那只蝙蝠女赤裸着相拥的样子,我觉得我快要哭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魔术师。”我感觉到吸血鬼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但我没有推开他。于是他就势抱住了我,粗鲁地隔着衣服揉搓我。这让我有些兴奋,也有些不悦,更多的是危险感。如果我跟这样的人做爱,他会不会要求用鞭子抽我?

  “你是做什么的?”

  “酒吧调台。”

  “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的家。”

  一瞬间,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中,既然小真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当然可以去别人家里。然而不到一秒钟,我又突然发觉这个念头实在太荒唐了。我为自己的神经质,小心眼和善变而感到可耻。

  “放开我,我没兴趣。”我推开了吸血鬼。

  他愣了一下,突然抓住我,捂住我的嘴,像警匪片里一样将我挟持到了男厕所里。

  他把我重重地放到马桶上,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关上了门。他的手干燥健壮,弄得我很疼,而且很害怕。

  当他开始解腰带的时候,我终于把我的嘴唇从他的手掌下挣脱出来。我说:“你妈的想干什么?!你放我出去,我对你没兴趣!”

  他突然扬起手,响亮地抽了我一个耳光,几乎把我从马桶上打下去。

  我被这个耳光弄愣了。一时间愣在那里动弹不得,我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打了。当他一边笑着说:“你喜欢这样吗?”一边来脱我的衣服的时候,我才突然醒过来,奋起一脚踢到了他的肚子上。

  “下次记住,别以为每个人都喜欢挨打!”我一边骂一边打开了厕所的门,像受了惊的猫一样一口气跑到了舞厅里。

  关古真奇迹一般地站在那里,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你到哪里去了?”他问我。

  “你到哪里去了?”

  “刚才跟我跳舞的那个女孩高跟鞋的跟断了,我陪她去房间里面换鞋。”

  我顿时大笑起来,发现我真是蠢得无可形容。“对不起,对不起。”我拉住关古真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他看着我,然后从我眼中读出了些什么。

  小猫和李宁宁仍然坐在那里胡侃神聊,看上去投机得不得了。而我们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

  有些奇怪的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鼻子有些难受,干燥地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器官里喷出熊熊火焰。

  我竟然发烧了。而关古真竟然比我更早发现我的异样,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给我买来了退烧药,做好了早餐。这让我非常感动,到底是小真最好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那个冰凉的马桶和一屋子混浊的空气弄的。”我下结论一样地说着,吃下了药片。然后问他今天几号了。

  “十二月十五。”他说,很负责地把我按回床上,“你要好好休息才行。我今天一天都会在你身旁的。”

  还有十天就是圣诞节了,也就是我们相识相恋的一周年纪念日。我和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相爱在圣诞节,似乎有一点什么寓意和暗示。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我说:“我们可以一边喝香槟酒一边听音乐。或者看一个好看的影碟,吸几支烟,然后开始我们的温馨夜晚。不过也许小猫他们会找我们出去玩。”

  “我们可以从半夜开始庆祝,凌晨睡觉。”他说着,递给我一杯牛奶,示意我必须喝光。“无论如何,你今天是没法去酒吧打工了,我帮你去请假。”

  我点头。“能否顺便帮我买一些维生素b2?我每次发烧都会引起口腔溃疡的。”

  “好,我知道了。”他走去客厅拿起了黑色的大翻领外套,然后从客厅对我喊,“你不许起床!尽量睡觉,上厕所一定要披好衣服!”

  “好好,我知道了。一定遵命。”我不由得想起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母亲对他的照顾很少,长久的自理生活让他变得无比细心温柔,而且成了一位典型的忧郁症患者,以及虚无论者。

  关古真出门之后,我抓起床头的一本漫画。我一向喜欢看漫画,他也跟我一样。尤其是CLAMP、押上美猫、富坚义博、和月伸宏这几个人的作品,更是满满的堆在我家的书架上。其数量超过小说的四倍以上。

  当我看到剧情最滑稽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来了电话。我接起听筒,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笑容在我脸上凝结了。

  “你还记得我吗?”电话那边问。

  “是三子的女朋友?”我全身一麻,“你那么长时间没有找人来揍我,我以为你已经消气了。”

  “哪那么容易消气?你偷了我的东西,想不受惩罚地溜掉,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我本来还想揍你一次,只不过这几天我发现了一件更加有意思的事情。”电话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我估计她是在喝酒。“你昨天去过一个下流的恋人酒吧对不对?还跟一个男孩子一起去的?你这么快就找到新人了?那个男孩子是干什么的?男娼?”

  “操你妈的!”我控制不住说了句脏话,“你敢骂他是男娼?!”

  电话那边笑起来。“你生气了。我叫人扁你你都没这么生气,我现在说句话你就气成这样。看来你果然爱上他了。我问你,那个男孩子看上去还没有二十岁,对不对?他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我说,“你少打他的主意!”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是谁。我能查出来的,相信我。”她又喝了一口酒,“看来你是个挺重感情的人,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了。”她的口气突然急转直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告诉你,我一想到三子被你碰过,我打心底的恶心!”

  电话切断了。

  我看着电话呆了一会儿,重重把它摔回了原位,然后习惯性的拿出一只烟来点上,吸了几口之后才发现在发烧中吸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于是我又把烟熄灭,躺了回去。

  一点悲剧性的预感在我脑中形成,然后像硫酸一样迅速腐蚀了我的大脑。我感到头皮在一阵阵发麻,心情糟糕到极点,忍不住想骂人。

  他想叫人去殴打关古真吗?

  我的生命就像一本廉价小说一样,烂得叫人恶心。到处都是褐色的咖啡,红色的绿色的酒,蓝色的黄色的霓虹灯,还有纯白如牛奶的臆想。

  如果那个婊子真的伤害了关古真,我会找把枪来杀了她。

  我很认真地想着。我绝不是在开玩笑。

  关古真回来的时候外面开始下小雪了,过度的焦虑让我无法平静入睡,一直躺在床上等着他,等他毫发无伤地回来,然后用力把他抱住。

  我把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对他道歉,说我真的不想这样,我不想要这么多的垃圾,可生命偏偏给我这样多的垃圾。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他能呆在我身边,让我来提醒他危险来自何方。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错误而受伤,这并不是他的错,而是我的。他天生就没有抵抗这种事情的能力,他卷进来完全是因为我。

  吃药和午餐之后我们都睡了一会儿,下午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雪早停了,只剩下满地泥泞。我们玩了一会儿扑克和填词游戏,躺在床上看了四本暴笑漫画,然后放《泰坦尼克号》来看,看到一半的时候我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做噩梦,惊醒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咸湿的水滴粘住了我的皮肤和毛孔,关古真仍然睡在我旁边,似乎一点都不怕我会把感冒传染给他。

  当我第二天早上真正醒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我的病情又加重了。不仅开始出现口腔溃疡的征兆,而且还有头晕头痛。

  “真糟!应该去打点滴了。”关古真说,“我还是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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