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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狩猎》(1)--犯罪档案一 大马路上的死神

http://www.sina.com.cn 2001/03/06 14:48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狼小京

  犯罪档案一 大马路上的死神

  不要给我们这些人下定义,我们不是疯子,逻辑思维我们也会。

  我们不是变态,因为我们本身也讨厌变态。

  我们不是凡人,也不是神仙或者魔怪。

  我们也许什么都是,也许什么都不是。

  无所谓的,我们就是我们——死神强盗集团!

             ——死神强盗集团的宣言

  (正文)

  公元2100年,地球第二十号城市。

  小妖含着烟,坐在电脑前面,把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屏幕中,彩色的几何图像不停变幻,演示着到目前为止小妖所有的方案。每一个方案演示完毕,屏幕上就会出现两个鲜红的大字:“错误。”

  “半年的努力,三十多个组合,全军覆没。”小妖沮丧地自言自语着,吸了一口烟。“我已经尽力了。我需要更精良的设备,更齐全的资料。我需要钱。”

  电脑发出运算声,然后显示出一行字:“就算星星能从天上掉下来,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你只能去当强盗。”

  这是小妖自己建立的人工智能程式,自己对自己说刻薄话。

  强盗。

  小妖无声地笑了一下。这个时代强盗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个时代吃人不吐骨头,能好好的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肮脏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几年前核战争的辐射刚刚清除,核冬天却还没有完全过去,天永远是阴霾的,半点阳光都没有。因此就算是白天也要开着灯。在那场战争里,人类的居住场所以贫富划分开来,富人前去火星开发地区,在那里过着他们的幸福生活,穷人只好留在地球上,忍耐核冬天的折磨。

  二十号城市,就算在地球上也是三流城市。住在这里的人都基本上是乞丐,从他们五花八门的破烂衣衫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疯狼坐在书店里看一本叫做《赚钱的两千个方法》的书。一连看了两三遍,也没发现哪一条适用于自己。书里面的方法只适用于那些已经发了财,而且想更加发财的人。

  “靠!到处都是这种骗人的书,到处都是这种像污水沟一样的大街。我真是烦透了。”他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顿时被那股要命的气味顶得脑门发疼。“靠,还有这种像汽油一样的咖啡!”

  疯狼开始骂人的时候,一个穿黑色短外套的蓝发男子正好从书店外面走入书店中,等疯狼骂完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在他对面的的位子上坐下了。

  看到他,疯狼挤了挤眼睛,对刚才的发言又做了一句补充:“到处都是这种不守时间的人。随意浪费别人的生命。”

  “像你这种败类,没有生命才是大家的福气。”来人淡淡地说。水蓝色的刘海下,一双眼睛空洞得连一丝情感都没有。

  疯狼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让我空等了两个钟头,连句‘抱歉’都不说,直接就开口骂人……”他说,“黑琉璃先生,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过奖过奖。你上次让我空等了四个半钟头,不仅没有说‘抱歉’,还摸了我两百块,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疯狼先生,你的脸皮还是比我要厚一些的。”

  疯狼顿时语塞,支吾了几句,立刻改变了话题。“哎……原来你已经发现了啊?”他挠挠后脑勺,“那……你不会闲着没事找我聊天吧?”

  “嗯,头儿发来了一个新的消息。你还记得小妖这个人吗?”

  “小妖?”疯狼低下头想了老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靠,是那个天才少女基因学家!我们当初花了三个月到处找她,最后因为资料不全而功败垂成了!”

  黑琉璃点头,表示疯狼说对了。“现在,小妖的资料终于查全了。”

  小妖,地球东方血统,女性,十三至十六岁,学历不详。目前正在进行非法基因的研究,曾经三次被被刑事拘留,但最终都因为证据不足而获得释放。

  居住地址是:xxxxx

  “靠,这女孩还真是天才。”疯狼把简历还给黑琉璃,“我喜欢这种女生。你呢?”

  “我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黑琉璃的脚步一转,走入了一条不起眼的暗巷。

  疯狼跟进去才发现,这条暗巷早就成了附近居民的垃圾场,脏得非夷所思。苍蝇满天飞舞,臭气随着微风无限蔓延,地上老鼠在腐烂的垃圾中穿梭往来,那些发霉的食物把这里所有的苍蝇老鼠野狗野猫都养得肥头大耳。

  疯狼仔细看了老半天,才发现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已经生满了红锈,看样子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打开过了。

  “……我靠!我这辈子都没看过如此‘自然’的风景。简直都快媲美我们那座破基地了。”疯狼捏着鼻子说,“老兄,你没搞错吧?小妖真的住在这里?”

  “闭嘴,不许再对我说‘靠’。”黑琉璃面无表情地说,语气虽然平平淡淡,却充满了一种真切的压迫。“小妖只是个穷困潦倒的非法基因学家,她不住这里住哪里?”

  黑琉璃随脚踢开了地上的垃圾,走道暗巷尽头,抽出手枪对着那扇铁门连开三枪,然后奋起一脚踹了上去。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铁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年久失修,荒废了的仓库。很多空箱子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从标签和大小上来看,似乎是装发动机之类大型电子物件的。

  头顶上,一盏廉价吊灯盛满了灰尘,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砸着人的脑袋。老实说,这里比外面好得有限,只不过是少了些腐烂物而已。

  面对空荡荡的仓库,疯狼耸耸肩。“你看,小妖不在这里。可能性有两个,第一,她暂时出去了。第二,她根本就不住在这里……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小妖是个聪明人,她当然懂得如何让这里保持荒废的样子。”黑琉璃又一次抽出了手枪,“我知道她就在这里,而且正在看着我们。”

  说着,他向天花板射击了。

  枪声过后,仍然是一片安宁。没有反应。没有人尖叫,也没有血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流下来。

  “看看,我说这里没有人啦!”疯狼的话刚刚出口,黑琉璃又一次举起了枪。

  枪刚刚举好,天花板上立刻发出一声尖叫,让疯狼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等……等一等!不要再射击了!”一个少年女子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出来,“你们是谁?竟然敢到别人家里随便开枪?!”

  “我们不是警察,只是来跟你谈一笔交易的。”黑琉璃把枪放回口袋里,表示没有恶意。“请你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请先把你们的来意说清楚,否则我不会下去的。”

  “……好吧,好吧。请先容许我们自我介绍,我们是死神强盗集团的成员。我叫黑琉璃,他叫疯狼。”

  疯狼举起手向天花板挥了挥。眼睛在每一条缝隙中扫过来扫过去,希望能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衣角或者眼睛。

  黑琉璃接着说:“我们是来请你加入死神强盗集团的。我们需要你。”

  天花板上没有回音。

  “……我们知道你对‘加入犯罪组织’这件事情非常敏感。但,我们的条件的确对你十分有利。”黑琉璃说,“我们会为你提供优良的研究环境,我们会为你取得所有你需要的材料以及资料,甚至还可以帮你抵挡警察的骚扰,从此你可以不必躲躲藏藏的了。怎么样?”

  沉默。

  过了一分钟,天花板上才传出回答:“我没听说过有哪个犯罪组织叫做‘死神强盗集团’。”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黑琉璃突然停下了讲话,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秒钟,开口说了一些让小妖十分惊讶的话。

  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用机关枪对着我们。你大概认为,我们的组织只不过是刚刚成立的犯罪集团,没有宽广的信息网,恐怕也没有追杀你这样一个逃跑专家的财力,所以你可以杀死我们之后立刻逃逸,这样就不用加入我们了。对不对?”

  天花板上沉默。

  “我劝你不要这样想。”疯狼开口说,“你杀不死我们的,但我们能毫不费力地杀死你。不信你试试看。”

  “……那,如果我正面拒绝你们的邀请呢?”

  “小妖小姐,你好像还没明白。”黑琉璃叹息一声,“你根本没有说‘不’的余地。我们不是在邀请你,而是在客气的威胁。”

  几秒钟过后,由铁板组成的天花板被人从上面搬开了一块,一支戴着黑手套的手伸了出来,向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请他们上来。

  天花板上面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加狭小。在这里就算坐着也要低下头,以免撞到屋顶。这里没有桌子,也没有窗,空气相当污浊。六台放在地板上的电脑显示器是这里唯一的光源,电线光盘书本乱七八糟散了一地。墙边放着一排矮柜,里面放着少量的衣物和大量的廉价机械。

  小妖坐在地板上,黑色的眼睛正在看着黑琉璃和疯狼。她穿着墨绿色露肚脐的短上衣,长期的穷困生活让她变得非常瘦,在这个崇尚丰满的时代里,她无疑只能算是过时的美女。

  “我只是个三流的基因学家。”小妖说,“你们既然能绑架我,为什么不去绑架比我更有价值的人?”

  “我们的领导者认为你是最有利用价值的。”黑琉璃说。他在这个地方只能低着头跪着。比他还要高一点的疯狼更是缩成了一团。

  疯狼发现小妖又要沉默了,于是立刻发言缓和气氛:“我想问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对加入其他组织那样反感?你本身也是个罪犯。而且你加入犯罪组织之后就算被警察抓住,也可以推说你是被逼着做研究的。横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小妖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什么为什么,那是我的个人原则问题。不过……我并不认为原则比生命更加重要。”

  疯狼吐了一口气。“那太好了……”

  话还没说完,小妖竟然从身后抽出了一把自己组装的机枪,对着他们开了枪。

  二十多发子弹。没有一枪命中。

  这当然不是小妖的枪法有问题,她每一枪都射得很准。

  但,不知道为什么,子弹到了那两个人面前就突然改变了方向,朝四面八方飞散开去。

  小妖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不听话的女孩子,我不喜欢。”疯狼突然出手,趁小妖惊讶的时候夺过了她手中的枪。

  小妖只觉得抢柄在手心中一滑而过,还来不及用力抵抗,枪就已经到了疯狼手中。只留下一片热辣辣的,薄薄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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