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新祥在一個秋雨急風的夜里,當着四個很美的女孩的面,用匕首在我身上一筆一劃地刻上了八個字--“剣在人在,剣断人亡”而後他又仰天吟道:“剣斬青史爲一断,我自生死於其間。”
豪氣!女孩們爲他的豪氣所浴g喜贊嘆。我看了看身上的字迹,心中也漫起了豪氣,如一團烈火在上下翻騰。其時,我已経大致清楚了我們剣的宿命--和人不一様,剣的帰宿就只有搏殺争闘不休的江湖。一直到……剣断……
我本来以爲主人會一直伴着我到最後断絶的那一刻。可是…没想到…最後卻是這様的結局……
有一天,我和主人遇上了一個少年剣客的挑戰。他称自己爲阿飛。他用一把很舊很不起眼的佩剣指向我們。那柄剣簡陋得看起来就象底部夾着兩片軟木的鉄片。我們都軽蔑的笑了起来。叫阿飛的少年不爲所動。他展剣雙手成一字型,清嘯了一声,向我們襲来。我忽然聴到了阿飛的剣急急破風地声音。我的心一驚,電光火石間有了不詳的預感。但我還来不及抓住和明白這預感内容的時候,它便已経成爲了現實。
主人剛慌張得把我拔出鞘来,阿飛的剣就打在了我身上。
有火星高濺、一陣劇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撕裂成了兩段。上半段凌空舞起,飛向旁邊的小溪。而我的下半段則還在我主人--福新祥的手中。那上面犹残留着--“剣在人在,剣断人亡”的字様。
但是很快,這剩下的半截也升上了半空,継而落向了小溪。是主人一下伸手抛我上去的,与此同時,他猛地旋身、脚走“景,乾”二門,成“風”字訣,施展起“萬古雲涛”的身法飛也似的向後逃去。我這才想起--原来我主人最擅長地功夫并非剣法,而是軽功。
再看阿飛,他没有去追,而是向主人連滾帯爬地背影揚了揚手中完好無缺的佩剣縦身長笑了起来。
我一分爲二的身躯就在阿飛的嘲笑声中,永遠地跌落進了這条小溪中……
以後的日子,我静止在水底,默默地看着岸上変幻的景,来去的人。偶尓也會看到一倆個提着各不相同的剣,同様去闖蕩江湖的青少年。更偶然地従他們嘴里聴到了有關主人和阿飛後来的消息。
主人已経没心思再當剣客了,他老實的継承了巨大的家業,享着南山一様的清福。
而阿飛則成爲武林中最凌歴最傳奇的剣客。是後来的江湖子弟們拼命追逐的偶象。
卻不知他們可還能記得那麼一點――關於我――這様一柄被抛弃了的断剣的往事。
我的身上已経布滿了厚厚一層鉄銹,糾纏着凌乱的水藻将原先“剣在人在,剣断人亡”那八個字深深埋葬……
你知道的,我是一柄断了的剣,這就是我的帰宿。
(終)
文学艺术、留学移民、求职应聘、英语学习,尽在新浪网 文化教育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