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能做的就是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描述我的纷繁杂乱的生活。天上的太阳不会因为我们的毕业而掉下来,但我的思想却会为此而伤感甚至有哭泣的冲动。
沉重的笔端下流露出的却是浅薄的生活,但我不为自己的浅薄而羞耻。我所能做的就是恬不知耻地记录自己的浅薄,有可能的话还让别人嘲笑我的浅薄和无耻。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大学我的大四以及所有毕业班的战友们当然还有想看这文章的知音们。请原谅我武断地一厢情愿地称你为知音。
勤子:
挣扎着终于摆脱了“狗窝”的诱惑,我来到了教室。每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夜间顽强地冒出来的胡子在电动剃须刀的轰鸣中化为可怜的冤魂。背上书包行走于扑克牌纷飞的寝室总是显得有点荒唐和滑稽。跨上新换的两辘轱——三角架——龙头——车筐——车座拼成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玩意时总在心中怒吼:“Shit!Who am I?”
毕业设计像菜青虫蠕动一样极其笨拙缓慢地进行着,翻译专业英文资料时的那种摸不着北的感觉让我以为脑袋长到了屁股上。毕设课题有个极为恐怖的名字:“基于CAD和有限元的机翼结构设计与分析”,昨晚还梦见一个叫“有限元”的人抄起大刀向我的狗头砍来。如何与我的韩国学生进行交流成了两国友谊邦交中的一个难题。想起来也有点可笑:我是做为一名“干净、可爱”的男孩而荣幸地当上她的汉语老师。对着镜子,我傻笑:“你可爱得像16岁的花季!”
床头堆满了高中同学寄来的求职简历,我宛然成了××中学九六届高三(1)班驻京办事处的负责人。很想买把民谣吉他来附庸风雅却怕老妈知道了说我不务正业。对伍佰的《浪人情歌》有点厌烦了,决定抛弃它另寻新欢。大学四年,最恼人的事就是一直缺钱。这几天抱着“跌一跤拣着个大元宝”的想法直想成为一位股市的超级大做手。“亿安科技”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妖股是对我这种吃饭都想咬到金子的人的最好的精神慰藉。
研究生毕业之后,我也许会来广东或许是深圳,或许是珠海,当然,汕头也不错。我信奉“压力像弹簧,你弱它就强”,所以我深信在竞争激烈的广东我会喷发出火山般的激情。我已腻烦了校园生活的狭隘与单调,向往一个更广阔的天空不是我的错。目前只能在校园中慢慢变老,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有人说我保送上研有前途,我说这是虚荣惹的祸;有女生羡慕我长得白,我说这都是月亮惹的祸。
来到地球的纪念日又快到了。岁月像空气一样进入我的身体换一种形式又出来了不肯在我的体内做片刻停留。在氧气和二氧化碳的转化中,岁月慢慢地可怕地将我吞噬。当一个又一个认识我的人说我越来越成熟的时候我越来越感到衰老的无奈。无奈之中,我又勉励自己:即使是皱纹,也要长几条漂亮的。晃晃悠悠地在世上已漂了21载,环顾四周却发现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少太少。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去征服女人,但征服世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听到“就这样被你征服”这句歌词时总想弄清楚“这样”到底是“怎样”。好不容易在校园找到了一个和我同一天来到世界经历磨难的同志却又可悲地发现了她的可怜和可悲:只想交男朋友不想交男的朋友。这样的生活理念吓得我连自己的腿都不知道长在谁的身上了。我和她是在学校垃圾站门口见面的,地点是她挑的,这让我相信她一定蠢得认为人吃了什么会变成什么。
网络就是一群无聊的人凑在一起做无聊的事。不过有事做总比没事做更好。那天还学到了终生受益的东西——情场中的“三草四狗”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像猎狗一样发现对方,像哈巴狗一样讨好对方,像癞皮狗一样缠住对方,像饿狗一样扑向对方。”网络让我深信:“什么是最大的幸福?——从没上过网;什么是第二大的幸福?——一上网就掉线。”
四年的大学让我收获了一点淡淡的沧桑,也让我发现了广播这个半老徐娘仅存的一点点魅力。夜深人静的时候,横在“活死人墓”(我的床的另一雅号)中,广播让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别人在活着、痛苦着或快乐着。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当然不会像哈巴狗一样缠住别人只为得到一种标签为“隐私”的骨头,但我不介意别人在广播中把自己的秘密作为骨头扔过来,即便他把我当做狗。
《南方周末》上有段话把我感动得屁都出来了:“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因为我们爱得深沉,因为生命像鲜花一样美好,爱像阳光一样动人,因为真实像岩石一样坚固,良知像野草一样劲生;我们一直没有放弃。”
我爱这段话,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不掩饰对你的信的到来的渴望。
Yours Summer(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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