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在“淡淡的罪恶”之中
http://www.sina.com.cn 2000/12/06 09:42 新浪文教
作者:三番
那一年在堪萨斯城,一天的口译做下来,只想去昏暗的酒吧坐下来放松一下。
手里是同样昏暗的酒杯,眼前是半裸的黑肤女郎在台球桌似的案子上跳扭屁股舞;这大概就是波德莱尔说的“淡淡的罪恶”吧,我想。
回到旅馆,在吧台要上一杯免费的“血红玛丽”,想这酒的红色便象美妇的唇,挨着酒杯的沿,也就近乎挨着她的吻了;在这夜的色灯的色酒的色里,也算体验“淡淡的罪恶”了。
“淡淡的罪恶”总是同醇酒,美妇和夜的灯光相关联,所以人们读《恶之花》,总是想到巴黎的腐朽堕落,也总寻找机会让它诱惑一下。
我总忘不了亨利·米勒在雪夜巴黎公寓的一幕:他趴在窗上看灯光里的“淡淡的罪恶”,被人关窗时把领带夹住,那是怎样的狼狈啊。
纳博科夫在《贵人,女人,小人》里写“淡淡的罪恶”,也是从醇酒,美妇入手的,不过那那是在很私人的环境中,没有灯红酒绿般的糜烂而已。
“淡淡的罪恶”是郁达夫春风沉醉的夜晚,是陈染的私人生活,是卫慧的上海宝贝,勉强也是贾平凹的废都;是陈圆圆,是柳如是;是李清照,是秦可卿;是包法利夫人,是查太莱女士,是安娜。卡列尼娜;是香风拂面少妇过,是春光乍泻短裙飞,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淡淡的罪恶”是粉红色的歌舞厢,是三里屯的酒吧长廊;是亮马河的夜朦胧,是麦子店的啤酒香;是游荡在街头的时尚女郎,是往款爷靓车里钻的美腿美眉。
我们的都市已无处不有“淡淡的罪恶”。体验这“罪恶”已成了生活的调味方式,成为劳作压力的缓冲剂。即便是我在无灯的电脑荧光下敲这篇文字时,也感觉那荧光是一种“淡淡的罪恶”,因为我正在叙述的是“淡淡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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