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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的西门庆(七)之春梅篇

http://www.sina.com.cn 2000/12/06 16:21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小e

  1、网战

  时间:2000年11月22日

  地点:www.etuobaong.com的公共聊天室、私人聊天室,OICQ

  人物:西门吹雪------西门庆

  RILY------吴月娘

  玛丽莲-----潘金莲

  BABY------孙雪娥

  索菲亚----李瓶儿

  尖嘴恐龙------春梅

  AMY------宋蕙莲

  薰衣草——孟玉楼

  紫色小精灵——李娇儿

  …………

  尖嘴恐龙:你到底要找什么?

  西门吹雪:我要找。

  尖嘴恐龙:我能给你什么?

  西门吹雪:我要找。

  尖嘴恐龙:你有毛病?

  西门吹雪:我要找。

  …………

  1、有点疯的美眉

  其实说到飞,我就曾飞过。月娘、金莲、如意儿、李瓶儿她们不是有半年找不到我吗,实际上那半年,我正在北京放浪。我就是在北京一家编辑部“体验生活”的时候,认识的女诗人春梅。

  当时,我正在编一个关于三毛离世的稿子,突然有一个女孩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说:“你们刊物用不用诗歌的?”

  我看了她一眼,第一印象觉得她颇具诗人气质,就跟她说:“我们不是诗歌刊物,但要有好的诗歌也不拒绝。”

  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诗稿来,我一看题目是《献给三毛》,就说:“这首诗倒可以用,我们下期就是纪念三毛专号呢!”

  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她说她是全国各地到处走,现在到首都来看看。

  “哦!”我大叫起来,“原来你就是尖嘴恐龙!”

  尖嘴恐龙就是我在当时的瀛海威的聊天室里认识的一个美眉的ID。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女诗人,正在全国各地地到处走。

  “你就是西门吹雪?”她也高兴地叫了一起。

  哈,两个网友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见了!

  “我是个流浪者。”然后她开始进行详细地自我介绍。

  我庆幸交了这么一个网友,因为我十分十分地向往着流浪、向往着在这个星球上自由自在地到处走。

  “你在路上做什么?”我给她倒了一杯开水,问她。

  “做什么?”她突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非得做什么吗?”

  这句话让我觉得不同凡响,不由得细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发做成我从未见过的样子,右半边只垂到耳际,而左半边却是过肩长发,往左脸颊披着。当作外套穿的是长及过膝的方格子红色棉衬衣,脚上是一双高帮黑皮鞋。

  “当然可以不做什么。”我忙说,生怕她不高兴。要是生存问题是解决了的,那非要做什么干什么呢?所以我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这种回答。

  “流浪一直是我想往的,可我不敢。”我然后说,想引出话题,让她谈谈自己那令我向往的生活。

  “不敢去?为什么不敢去?不就是流浪吗?很可怕吗?”

  “不,不是可怕。我……”我想起月娘、潘金莲与李瓶儿,但我没有说。我在向她简略地介绍自己的时候,注意到她听到我说到N市时愣了愣,然后问:“在路上生活不会成问题吗?”

  她掏出一包烟,用手指挟出一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用一只白色打火机点燃,然后才说:“工作?我不知道好找不好找。我从来没找过。”

  “那你……”

  “以什么为生?写诗、朗诵、演讲,靠这为生。”

  哦,以诗歌也可以维持生活?我立即问:“在中国有诗人可以以诗歌为生的地方吗?”我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在一般的小地方,诗人根本理都没人理。

  她见我问这话,撇撇嘴,做好一副教育的架势说:“你这里说到了一个谋生的问题。我想告诉你,如果这个谋生的生指的是生命,那么,一个人是可以靠诗歌活着的;但如果这个谋生的生指的是生活,那么,一个人是无法靠诗歌活着的。其实,人只要活着,只要拥有自己的生命就行,何必在乎生活状况、生存境遇?而仅仅要求活着,这对于一个诗人,一个意志坚强的诗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再,我要补充一句,你这里提到的问题,是绝大多数人未曾解决的问题,正是由于这个问题没有解决,许多理想主义者最后陷落于平庸的生活之中。”

  这番话真是振聋发聩,使我对她肃然起敬。我羞愧地说:“我,真是你说的绝大多数人当中的一个。对了,你的名字是……”

  “春梅。”她说。

  我品味一阵子说:“很好听的名字。你这次来北京准备住多久?”

  “住多久就多久,不住多久就不多久。”

  “啊,我要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非常羡慕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结果她在北京并无别的人可找,就在我那儿住了几天。当时我和一个画画的的也是外地来的也在同一家编辑部打工的同事合租了一间民房,我们都很欢迎远方来的流浪诗人能住我们这儿,就把住处让给了她,自己分头挤别人那儿睡。

  这短短的几天她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我们天天在一起喝酒、唱摇滚歌曲、读诗。临走的那个晚上她朗诵了很多的诗歌,激情飞扬,半边长发似有蓬勃力量。可惜这些诗歌大都是过眼云烟,听过就忘了。有记录下来的几首,也由于年数已久,我数次搬迁,都给弄丢了。

  后来绞尽脑汁想想,有一首题为《飞》的诗,我还能记得起来:

  飞翔!

  展开无形的翅膀

  从生活中脱

  身

  而

  出

  并且高呼

  人啊

  不要被世界

  带坏了!

  那个晚上,她朗诵了一大通之后,由于某种力量的驱动,我忽然对她说,我需要,你能给我吗?她说你需要什么?我说我就是要。她说你到底要什么?我答不上来。我走上去,抱住了她。

  她说:“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在你身上。我不由分说,进入到她的里面,好像我要找的东西在那儿。

  很久很久,她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我发现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说,“但一定在你身上。如果不在你的身上,那也一定在别的美眉身上;如果不在美眉身上,哪会在哪儿呢?”

  然后,一夜之间,诗人春梅就变了一个平常的美眉。可我当时不知道。

  2、身份可疑的美眉

  我在首都北京飘泊了一段之后,又鼓起勇气跑了几个地方。先是海南,那个地方至今仍为我怀念,那自由的空气、那激烈的竟争、那人与人之间的无所拘束,深深吸引过我。后来我又到过云南和西藏,由于受了流浪诗人春梅的影响,不再关心生活问题,最艰苦的日子也终于挺过来了。这样过了几个月,由于想念在老家的南方女孩们,想念月娘、潘金莲、李瓶儿、孙雪娥,再加上也累了,也厌倦了,就打道回府,回到N市。回来之后仍旧回了原来公司,再后来就被李瓶儿施计挖到了她的“李瓶儿服饰有限公司”。李瓶儿出国之后,我正式成了经理,把月娘叫到了公司。之后不久就认识了郑爱月儿,又一次叫月娘把我恨死。想想吧,我在月娘眼皮底下已经换了多少个女朋友?什么时候才会安心地不对世界与人生好奇呢。

  我本来是十分讨厌什么舞会、联欢会之类的虚情假意、虚欢假乐充斥的玩意儿的,可那个周未网上美眉李桂姐郑爱月儿如意儿她们一定要我陪她们去舞厅,我只好去了。

  这一去,竟收获不小。舞场里灯光忽明忽暗的,可我还是被一张女孩的脸吃了一惊这分明是一个陌生女孩,可这张脸却是那么熟悉。

  我不由得细细打量这个正在和别人一起跳探戈舞的女孩,她养着齐耳的短发,穿一套乳白色的休闲装,正优雅地转身、旋转、抬腿。我一再地盯着她,终于想起这张熟悉的脸很像我在北京时碰到的一个人的脸。

  但这个人是谁呢?搜索脑袋里所有在北京认识的人的影像,终于一个行为特别、打扮怪异的女孩形象突现眼前:春梅!

  真的很像春梅的脸,可春梅现在在哪儿呢?自北京一别,她云游各地去了,之后音讯全无。虽然内心一直想往着像她一样自由自在地走遍四方,也由此想往着自由自在地走遍四方的她,但终因自己勇气与才华均不足,而抑制了阵阵飞翔的念头。

  下一个舞曲响起来时,我走向她。她似乎也早已注意我了,我刚站起来,她那边就在拒绝别人的邀请了。

  这会跳的是慢三步,我们边舞边聊。

  “你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

  “是吗?”她一笑,我觉得笑容也像。

  “真的。那是一个我在精神上仰慕的人、想往的人。”当然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说出口的是简单的:“真的。”

  她只是笑笑。说完之后我觉得自己也有些好笑。这几句话,实在是舞场男男女女开始对话时普遍使用的开场白,人称“套瓷”。想到真心想说的话变成了“套瓷”,不免有滑稽之感。赶紧换话题,没想到滑出的一句话仍属于“套瓷”范围:“小姐请教芳名?”

  “郑爱月儿。”不料她倒是爽快地回答了。

  “我叫西门庆。”我把她的腰一拨,两人转了一个半圈,一边告诉她我的名字。她似乎对我有特别的兴趣,之后的几支舞曲她都是跟我跳的。

  在此之间,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我了解到她在一个台资公司做市场营销。最后双方互留了电话。有意思的是,她那个公司就是我和潘金莲曾经呆过的那个。

  3、好俗气的美眉

  第二天她的电话便过来了。

  “去不去卜山?动物园新到了两只老虎和两只狮子,不要错过哦。”

  “是吗?老虎和狮子?”我跳起来。

  她说:“10点钟,我在那门口等你。”

  可是老虎和狮子都像是被催了眠的似的,对人提不起兴趣来。因它们的没兴趣,人也搞得没兴趣起来。

  “没劲。”郑爱月儿对我说。

  可我说:“这没劲也是很正常的。它们的家园就是自然,你想,它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哪里还兴奋得起来?”

  “对啊,它们只在自然里才有自己的天地,才能纵横驰聘。这么说来,人真是可恶,逼得它们离井背乡。”

  “但是,它们也不一定反对人来把它们关进这样的动物园。”我想了想决定对郑爱月儿卖弄一番,“你瞧,它们眯着眼睛显得多悠闲自得!做野生动物毕竟很累,毕竟需要艰苦的努力才能得到起码的食物,毕竟有剧烈的竟争、你死我活的争斗,可在动物园里就不同了,它们只要在那里躺一躺,站一站,走一走,至多在铁网里面溜一圈,就能够包一日三餐无忧了,生了病还有医生来医,以后老了,走不动了,还有养老保险哩。所以,有些动物,它宁肯失去大自然的优美风光,失去可能吃到的各种美味、失去吃到天空飞翔的大雁的可能性,失去各种自由之身才能得到的机会,也要到人类的动物园里来,庸庸碌碌,无所事事,度过安全可靠的一生。”

  一番长篇大论,果然把她说得又微笑又点头。其实,我这番话岂不是对自己所说,在外飘泊几年,本想寻找机会、创造机会,在这个变革的时代能有大作为;最主要的,也希望自己能满足自己心底里漂泊的渴望,可,最终却为了什么回来了,并进了现在的“动物园”?

  “在想什么?”我看到郑爱月儿愣了愣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她。“我在想,你真行,居然会有这番宏论。”

  她笑笑说。我看看她,觉得她想的却不止这些。

  过了一会,她说:“动物园不好玩,不如我们沿街走走,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这城市有什么好玩的?除了鳞此栉比的商店,也就只有商店了。除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也就只有人群了。可郑爱月儿却逛得津津有味,她对服装、家具、首饰、食品等有清楚的了解。最后,她买了一条裙子,准备夏天到来时穿。我看那裙子大红大绿的,实在不敢恭维。

  “我们就在这街上吃饭吧。”看看午饭时间到了,我立即提议。

  她说:“那我们挑一个正规一点的饭店,可不要随便吃摊头食品。”

  我点头答应。我们就挑了一个看上去规模较大的饭店,因为按照郑爱月儿的说法,饭店越大越讲卫生的。在饭桌上,她大谈特谈食物的谱系,粤菜的风格如何如何、川菜的风格如何如何,而我们这里的菜又如何如何,搞得我很是佩服,心想:你要是做了家庭主妇,那可是一个很好的模范妻子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发觉她正指着一个叫做什么青芋子排汤的菜说:“这汤,一般是烧的时间越久越好的,可它却例外,为什么呢?”我说:“是吗?为什么呢?”

  她卟哧一声笑道:“我正想知道为什么,想着回去翻菜谱呢。”

  “是吗?你还有菜谱?”

  “当然,要学好做菜,就应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对,没有理论怎么行?”

  接着又是天南海北地瞎聊,我对世事了解很少,而她则所知甚多,所以大多是我在听,而她则大谈各种社会新闻,什么一个专门窃盗美眉皮包的人被抓起来了;什么某市领导班子因受贿罪集体落网;什么某地生出了两只连体的小猪等等等等。说得我连连点头称是。她对时事的了解以及对了解时事的兴趣,使我深感佩服。

  “喂,你知道吗?上海有座目前全国最大的小型赛车场正式开业,昨天刚刚举行了开业典礼呢!”上面的还没谈话,她却换了一种口气,向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见我摇摇头,不等我回答,就开始涛涛不绝地介绍、评论起这个赛车场来。

  她说:“这个赛车场配备20辆全新的意大利卡丁车,占地5万平方米。试营业时每天收入就有三万元左右。你只要出180元人民币,就可以在车场一玩上十二圈。”

  “你记得这么清楚,而且把数字也记住了?”我惊讶地问。

  她莞尔一笑,说:“这可是一个新鲜的玩法,怎么样,什么时候有兴趣,一起去?”不等我回答,又绘声绘色地介绍起如何当“飙车手”,当“飙车手”的有什么滋味等等。

  说得我真的动了心,说:“什么时候有机会去呵,只是,路太远了,要到上海去。”“上海远什么,上海有个‘滚动世界游乐场’,我都不嫌远去玩过哩。”

  两人就约好下个周未一起到上海去玩赛车。把月娘气得嗷嗷叫,可是我却顾不得了。有这么个好玩的希望在后头,心里也就很是开心,结果这个周未虽只是在这个不大的中等城市,却也玩了个尽兴。日落黄昏的时候,两人才从一条服饰街里逛出来。四只手里全是大包小包的女式衣服。“你看,已经六点钟了,不如你到我那儿去,我们一起做饭来吃,怎么样?”

  她发出这么一个邀请,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于是,两人叫了辆黄包车往她住处附近的菜场去。

  “买菜时要有两个原则,就是:1.狠狠还价。2.自带弹簧称。”走到菜场门口,郑爱月儿突然拿出一个小小的钢笔大小的弹簧称,叫我大吃一惊。

  “大闸蟹二十块一斤,最便宜的价格嘞!”小贩在大声吆喝。

  我眼睛一亮道:“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季节,我们不如今天就买几只去煮了吃,很新鲜的。”

  郑爱月儿说:“新鲜是新鲜,可是不知这儿的可靠不可靠哩。”

  两人来到摊前,郑爱月儿东挑西拣地搞了一会,说:“你这种蟹要买二十块一斤?”小贩说:“这么新鲜这么肥的蟹,二十块一斤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了。”

  郑爱月儿拉了我就走,我说:“不买了?”郑爱月儿说:“先看看别的小贩喊什么价。”结果一问,别的小贩都买二十五块一斤,郑爱月儿说:“差点上当。”我问:“什么差点上当?”

  郑爱月儿说:“我看那个小贩子鼠眉贼眼,心想有异,没想果然如此。你想他的蟹看上去不比别人差,为什么买得这么便宜?是他想薄利多销?这种人眼光短浅,不会这么做的;是他好心好意,宁肯自己少赚?更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面有鬼!我刚才已经暗暗注意到了,那家伙装蟹的塑料袋里面,全装了些水呀冰呀什么的,用来骗份量的,往往一斤蟹,在他这种贩子那儿一称,就只有半斤了!而且,我想你是不会注意到的,他那箩底下,放着好多已经死了的、或者是断了足的缺了壳的,反正是不新鲜的蟹,这些坏蟹用来干什么的?原来他会趁别人不注意,飞快地把这些蟹放到你已挑好的新鲜蟹里去,叫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买了他的死蟹坏蟹。”

  我恍然大悟,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地说:“原来这买蟹也有这么复杂的学问!幸亏我们没在他那儿买。我们就挑家别的来买吧。”

  “不,”不料六儿说,“我今天偏要在他那儿买!”说着朝我扬扬手中的弹簧称,便拉了我回到那个小贩那儿。结果,那小贩大败,不但死蟹坏蟹一个也加不进去(被六儿紧紧地盯着),而且份量也骗不了分厘(六儿手中有弹簧称呢)。

  买了菜,两人就在郑爱月儿那儿自己烧了吃。郑爱月儿住的是单位宿舍,因为她没有家。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哥嫂自然把家里的房子占了去,只给她留出一个小间,她不想看嫂子脸色,便住了单位宿舍。

  来到她的宿舍,还没来得及做菜,我就对她说我需要,你能给我吗?她说你需要什么?我说我就是要。她说你到底要什么?我不作回答,直接走上去把她抱住。

  过了很久,她缓过气来,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我摇摇头。我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说,“但一定在你身上。如果不在你的身上,那也一定在别的美眉身上;如果不在美眉身上,哪会在哪儿呢?”

  4、露出真相的美眉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里两人是电话来往,好不热乎。到了周未,便双双往上海玩卡丁赛车去。玩了整整一天,结果回不来了,就在那儿住了旅馆,第二天才回来。回来时也迟了,到达N市已是夜里十一点,心照不宣地,我随她到了她的宿舍,然后在仓促我找不头绪地在她身上找了一回。此后有好玩的节目,或是有好看的电影呀碟片什么的,我们都互相叫来叫去的,而把月娘抛在了一边。

  由于郑爱月儿的影响,我渐渐变得“热爱生活”了,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也学会了买东西时挑三拣四以及懂得了货比三家的道理,这是这段时间唯一让月娘不噘嘴巴的地方。

  看着月娘为这个不噘嘴巴,我很高兴。我由此反思:这个郑爱月儿,和月娘一比怎么样呢?比不上嘛,那我怎么会和她如此密切地交往呢?我搞不懂,也许,主要的原因是她长得太象春梅了?

  春梅,现在在哪儿呢?

  这个城市由于地处沿海,被列为开放城市之一。这些年经济发展倒也挺快的。大街上雨后春笋般地开起了各式各样的精品屋、珠宝行,一般的商店更是如云林立,大街小巷为利往来的人熙熙攘攘。人们对一个人的评价,主要看他有没有赚到钱,赚到多少钱,没有赚钱的话那以后能不能赚到钱,有没有发财的希望等等等等。总之一切以金钱为衡量标准,不会赚钱的人被称为“没花头”,被人看不起。

  我也因为像一般的小市民那样一个月只赚五、六百元的工资而被指指戳戳,这叫我难受,尤其随着和郑爱月儿关系的进一步发展,麻烦更是接踵而至。

  “情人节也不送花给我。”

  “情人节?有这个节日吗?情人节非送花不可吗?”我嘴上这么说的时候,手里必须拿出一束花来补送。这样那句话就会被当作只是玩笑而已,不至于让她介意了。

  “我想买条项练,可是……”

  “为什么一定要买项练呢?非得在脖子上套个东西才好看?有这种道理吗?”这会嘴上这么说,手里却也拿不出真的项练来。

  “你什么意思?”她马上奋起反驳,“女孩子家戴一根项练,就是显得漂亮嘛。”

  “好好,对对,就是漂亮。”我只好说。

  我只好瞒着月娘,拿了积蓄,和六儿上街买项练,心里暗骂这是什么审美观?莫名其妙!进了珠宝行,那五光十色、金光闪闪的宝石、钻石、珍珠玛瑙、翡翠、项练、戒子、耳环,把个六儿看得两眼放光、大呼小叫,而她两眼放光、大呼小叫的情形多么像是眼盯着自己的诗歌,撕破喉咙朗诵的吴月娘,这真叫我感叹不已。

  “你给我参考参考嘛。”她一把把我拉往一排项练前,“你说,我戴什么样的好看?黄金,还是白金?”

  “黄金吧。”我想人家说起项练一般都说黄金项练的,大概也就是黄金项练好了。

  结果,六儿挑了一个24K的细练子,我让她看好,自己拿了发票去付钱。给她戴上项练,她还舍不得离开珠宝行,指着一只橄榄石的戒指说:“下次给我买订婚戒指,我要这种。跟你说好了呵!”我连连点头,见时机已到,飞快地逃出了浊气扑鼻的珠宝行,急得六儿在后面连喊:“等等!等等!”

  如此这般,生活一日又一日,早上从家里出发去单位,傍晚回家时,晚上又到郑爱月儿宿舍,四点一线,重复不已,生生不息,把我憋得神经质似的。

  终于在某一天,送走六儿回来,哄过月娘,就在台灯光下给还留在北京那个同事写了封信,问现在可好?北京现在行情如何?若我想再次出来,能不能活下去?春梅呢?有春梅的消息吗?

  回信很快来了,说你这家伙现在才来信,还以为你拥着娇妻过日子,把朋友们给忘了呢!从你的信中看,你似乎又想出来了?出来就出来嘛,怕什么?不过北京现在也没意思起来,虽比其它地方都要自由些,要有文化气息些,但终究也是越来越务实了,一开口所说的,除了钱,也是和钱有关的,没什么新意可言。连我都呆不下去啦!春梅的情况,不得而知,据说现在在北京,又据说现在去了西臧,又据说去了加拿大,又据说去了欧洲,又据说回了老家,又据说……总之是无人知道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好象说过她的老家正是N市,我现在才想起,N市不就是你的老家吗?你们还是同乡呢!

  前面的信息在我意料之中,最后一个信息却让我高兴。是我的同乡?那岂不是有再见的机会?可是现在她究竟在哪儿呢?要是能把她找到,我一定要再和她谈谈自由、谈谈诗歌,还一定要她朗诵自己的诗,而且,如果有可能,我还希望和她一起去流浪!

  这么想着她、想着她的自由、想着她的流浪的时候,不知不觉,我把记忆中的她的诗歌背了出来,写在纸上,就是那首《飞》。我把它誊写工整,想把它放在镜框里,镜框又放在床头,把它当作精神的安慰,每天睡前读一遍。

  可是,刚把自己的相片从镜框里取出,换上这首诗,还没来得及读一遍,却被郑爱月儿发现了:“你把它放在床头?”

  “……”

  “它比我还珍贵、比月娘还珍贵?”

  “我可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你就是有这个意思!告诉你,春梅早死了!你惦记着她干什么?”她这话一说出口,立即叫我大吃一惊:“你认识春梅?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的诗?”

  她长叹一口气:“傻瓜,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是……呆会儿送我回去时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赶紧送她回去。到了她的宿舍,迫不及待地催她快拿东西给我看,她从一个皮箱里拿出一本诗集说:“她当时本来要把这本诗集送你的,可惜后来忘了。”

  我一看,题目是《被自己的童年当众拎起》,她好象说起过的,忙问道:“你怎么会有她的诗集?”

  “我当然有她的诗集,她所有的诗稿都在我这儿,瞧,就在这个皮箱里,我差点把它们全烧掉呢!”

  这时我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似地说:“我明白了,怪不得这么像,你老是让我想起她,原来你们是娈生姐妹!”

  不料她只是淡淡一笑,说:“你看看这张照片。”说着翻开诗集扉页,里面有春梅的一张照片,半边齐肩长发,半边是垂耳短发,美丽的双眼炯炯有神,逼视前方……

  我说:“这张照片我早看过无数遍了。”

  “你再看看这张,”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说,“这是前年我回来之前拍的纪念照片。”

  照片上的她,半边是垂耳短发,半边是齐肩长发,只是美丽的双眼没有逼视前方,而是下垂着,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我象是被猛击一掌似地跳了起来:“这是你吗?”“这怎么不是我?”她看着我,淡淡一笑。

  5、回头,从她身上去找

  和女诗人春梅交往的时间太久,月娘终于是干涉了。以前我和一些女孩子交往,月娘只是生生气而已,可这次她却是真的伤了心。大哭一场之后,她说:“你如果再和那些女孩子来往,我就搬出去再也不见你了!”如此一说,好啦,我的混乱生活该结束了。我早就等着月娘说出一个“爱”字,可她一直不说,现在这番话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于是我想向春梅提出分手。

  不料,在我开口之前,她先说话了:“西门庆,我要嫁人了。”

  “什么?”我一下慌了神。我可一点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慌什么?不是嫁给你。”她看穿了我似地笑笑,刮我鼻子。

  “真有人愿意要你?男的,还是女的?”

  “像你一样,是个男的。”

  然后春梅就跟了一个建筑承包商,再然后她就像李瓶儿一样出国了。不过她是自费留学。出国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她给我寄来了一张圣诞卡,圣诞卡上印着她和别人的一张合影照片。那张照片里有五个美丽女郎,除了她之外,一个是孙雪娥、一个是李瓶儿,另一个好像是潘金莲,而最后一个,如果我看对了的话,竟是孙雪娥。

  我大惊失色,月娘笑我说:“别神经过敏了你!”

  “哦对,”我连忙点头,“我是神经过敏了。”

  这个时候月娘已经正式做了我的秘书了。我同时已把“孟玉楼服饰有限公司”改名为“月娘服饰有限公司”。

  月娘这段时间变化出奇的大:首先,她从我的妹妹正式变成了我的女朋友。当初我们生活在同一套房子里是因为她单独居住的这套房子有二室一厅、而我想脱离我的父母,于是,她租了一间给我,并规定对外以兄妹相称,免得外人闲话。现在好啦,不怕了。

  第二个变化是,这个一向沉静的女孩经过循序渐进的变化,到现在终于变成了一个活泼好动的顽皮小孩。

  “我要什么都玩一玩,以弥补以前什么都不玩的损失。”从妹妹变为女朋友的第一天她就这么宣布。

  她以前大概是患了一种叫做“幽闭症”的病,结果办事丢三拉四,稀里糊涂,到后来就干脆足不出户,也丢了工作,导致生活艰难,常要我接济,现在总算好了,但竟矫枉过正,变得什么可以玩就玩什么了。“有没有好玩的?”成为她的口头禅。

  但她的变化没能维持多久。不到一个月,她又变成了一个对世事一无所知,并且再不愿走出家门的人,只是一天到晚在家里看电视。

  不过,经过这么多次的寻找,我也已经无所谓到谁谁谁那儿找了。

  长时期地、固定地在一个美眉身上找,和短期地、不安定地在众多美眉身上找,那两种找有什么区别没有?

  不管区别有多大,在根本上是一样的:永远找不到。

  甚至,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

  下回请看《网络时代的西门庆之李娇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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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的西门庆(四)之李瓶儿篇(2000/12/04/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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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连载:网络时代的西门庆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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