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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北京人艺一大一小两个剧场都在上演曹禺的作品。大剧场这边是任鸣执导的《日出》,小剧场这边是李六乙执导的《原野》。两个戏因为风格不同,对曹禺作品的解读与再现方式不同,引来一些不同的议论甚至争论,并且涉及到如何继承和发扬曹禺戏剧遗产的问题。上周五,记者就这些问题采访了北京人艺现任院长刘锦云先生。 记:今年是曹禺诞辰90周年,北京人艺推出曹禺先生的三部作品,您能否说说这种安排的初衷呢? 刘:这件事从去年就开始筹备了。从我们的能力来看,能演三台戏,原来有个《雷雨》,还可以排两个戏。当时就定了用年轻导演,他选《日出》,他就选了《原野》。纪念曹禺大师诞辰90周年,剧院不仅仅是责无旁贷,从我个人来说,对曹禺大师说无限崇拜也不过分。40多年前,上中学的时候,就看戏剧演出,上大学的时候,就学他的作品,我也没想到能来人艺,我也没想到曹禺晚年我到医院看他,他嘱托我怎么办人艺,所以,是有很深的感情以及作为一个后来人的崇敬的。 记:这三出戏对改编风格的处理,是剧院事先定好的吗? 刘:这当时没有。《雷雨》肯定是原来的,这两位怎么排法?肯定是要出新了,但出新到什么程度?不是原来拟定的。但正好出现了三部戏三个排法,三个风格。 记:这方面大家有许多争论,现在我们纪念曹禺,确有一个怎么对待他的名著的问题,实际上,三个戏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态度,我不知道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刘:这个现象应该说是正常的,一个就是原原本本的,或者叫原汁原味的,一个就像大家说的是改良的,一个就是改革的。我理解,人艺的风格一贯是兼容的,至于改得怎么样,毕竟作为艺术品进入市场,要由观众和专家进行品评,我们剧院是个尝试者,必然是有得有失,在这当中我们要汲取一些东西,也改进一些东西,作为一个剧院的经营者,我要有尽量大的包容性。《原野》的步子迈得大了一些,为了有点保险系数,我们还特别冠以“2000年实验演出本”,这倒不是一种狡猾,而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它本来就是吗,毕竟是60多年前的剧作了,今天的导演重排它,它就可能体现年轻导演的意图,尽管我个人有我个人的好恶,但作为一个剧院经营者,我应该有更大的包容性。 记:您说,曹禺给剧院也好,给中国戏剧史也好,留下的精神遗产应该怎样概括呢? 刘:我是这么看,曹禺是中国话剧的奠基人之一,曹禺剧本的诞生,标志着中国话剧的成熟。我同意曹禺专家田本相的话,至今还没有在话剧创作上和曹禺比肩的。我们演出本的前言上有一句话是我添的:“中国戏剧史,因曹禺的名字而生辉。”怎么评价曹禺在中国话剧史上的地位都不过分。再一个,曹禺是北京人艺的奠基人,曹禺的作品培养了人艺的几代人,推而广之,是培养了话剧艺苑的几代人,多少人演过蘩漪,多少人演过陈白露,最后都成为大家。建人艺的时候,曹禺是42岁,他活到了86岁,他大半生,44年,任人艺的院长。我听说,曹禺尽管社会兼职很多,但他最钟爱的、最钟情的、最看重的、最视为他的根本的,是北京人艺的院长。我觉得他的作品和人品,像两块基石,奠定了人艺的基础。我们总讲精品意识,什么是精品?曹禺的作品就是精品。他的全集仅有7本,积其一生的心血凝结而成,老讲著作等身,他没有等身,但是篇篇都不朽。另外,我的感受,从文学史上来说吧,小说作家可以成批产生,而戏剧作家则显得寥寥,至于是什么原因,不去说它了,总之是有这么个现象。所以,这次纪念曹老诞辰90周年的主题我们定的就是“学习曹禺,继承曹禺,建设人艺,发展人艺”。 记:从接受曹禺的精神遗产的角度,人艺在今后的发展中还有哪些想法和具体的做法? 刘:具体的做法呢?曹老的作品都是大作品,当年给人艺奠基的是郭、老、曹,一直到现在,曹禺的作品我们还在演,他的生命力是不朽的。《茶馆》我们也在演,明年我们要上演《蔡文姬》,今年年底就要建组了。 记:明年是郭老的纪念日? 刘:明年还不是,2002年,是郭老诞辰110周年,而且是我们剧院建院50周年,明年演这个戏是为2002年做准备。但我们不能总吃祖业产,人艺还要发展呢,当然,像郭、老、曹这样的巨星不是每个时代都能产生的,但总要呼唤些精品出来吧。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任务。郭、老、曹的作品给我们确立了一个标准,我现在极力抓剧本,当我没有好剧本,没有好作品的时候,我就恢复那些经典的作品,这些经典作品不仅观众需要,也给我们这些从艺者一些启示。 记:您觉得剧作滑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刘:说起来原因太多了。《新剧本》约我写一篇稿,我有一个论点,我说:“戏剧是浓缩艺术,而我们恰恰是在一个稀释的年代。”人情稀释,感情稀释,艺术作品也在稀释。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话剧可以改编成20多集的电视剧,但绝不会有一个20多集的电视剧改编成话剧。这是一种浓缩,而市场观众也浓缩。现在首都剧场是900多人,要把这900多人浓缩进剧场,我得天天晚上演出,它不像电视剧,一播就家喻户晓。而付酬却不是浓缩的,人民币并没有给话剧、给人艺浓缩。人们的精神需求也是快餐式的。我在文章中还打了个比方,就像崩爆米花一样,一把米,大米也好,玉米也好,崩的一声,就一大堆,抱回家吃去吧,大家还挺爱吃,就这么个口味。这个没有办法。有些到我这里采访的记者,他们都是戏文系毕业的学生,他们问我为什么现在没有好剧本,我说,你是戏文系毕业生,我把你调这来,写三年写五个本一个都不能上演,领三年工资坐三年冷板凳,你干不干,你也不干。更何况原来的那些编剧并不是三年准出头,这也是一个原因。因此就造成了“不是没有蛋,而是没有鸡”的现象。老的剧作家渐稀,新的剧作家则稀见。但我认为,剧场艺术并不悲观,因为,这种需求,这种审美是别的艺术形式不可代替的。 记:从剧本创作来讲,剧本并不少,但能用的很少,那么,主要问题是什么呢? 刘:各种因素都有,比如,我参加过一次剧本评奖会,看录像,看了近百个剧本,在这里我感到一个什么现象呢?文学的委琐。 记:文学性差? 刘:对,文学性差,文学应该是戏剧的基础,剧本,一剧之本,剧本首先就应该是文学。因此你看他的作品出来后,往往剧本作用并不大,导演大于剧本,有时表演还大于导演,恰恰是倒置了,不像曹禺的剧本可以培养导演,培养演员,现在反过来了,剧本提供的东西不多,而这个不多呢?从本子来看,是两个方面,两个根吧,一个根扎在生活里,另一个扎在文化素养当中。这两个根都应该扎下去。在浮躁的情绪下,出于某种功利目的,作品就容易成为公式化、概念化的东西。 记:您刚才说,剧作的问题之一,是显出创作者的文化素养不够,生活不够,这两方面正好是我们和曹禺的差距。而曹禺写《雷雨》时才20多岁。 刘:天才当然是个前提了,而且他学贯中西,当年在清华大学,他把当时的藏书如莎士比亚的东西、奥尼尔的东西、契柯夫的东西、高尔基的东西,都看过了,当然,他对生活,他对自己的生活,太熟悉了,烂熟于心,所以,缺了这两个根出来的东西,只能是抄来抄去的,现在看很多东西都似曾相识,只有从那两个地方探宝探出来的东西,别人才没有,才是你独有的东西。你看《雷雨》和《日出》,深刻是一样的,又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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