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留学生涯,感到深深得益于中华悠久的文化和中外师长的教诲。
我在清华的导师马世雄先生,常常教导我做学问一定要志存高远。在我出国留学后,他对我也一直十分关心。古人云,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我时常以之警诫自己,远离世 俗浮华,埋头干好一两件实事。我在清华的系主任吴佑寿先生,也常勉励我努力奋进,几次利用出差之机来我留学住处看望,谆谆教诲。北大的石青云先生,清华的张钹先生与中科院的胡启恒先生等,每次见到也不断给予鼓励。特别是当时中国863计划信息领域首席科学家蒋新松先生,来法国考察后,在国内“机器人”杂志上发表考察报告,赞许我当时取得的计算机视觉研究工作的成果。在我回国在大学工作后,他又聘我为中科院沈阳自动化所图像处理研究室兼职付主任,对我的研究工作也十分关心并给以极大支持,并邀请我参加评审863信息领域第一届专家组的工作。清华大学的常同(“同”加“运”的走字旁)先生,我在清华当学生时多次亲聆他的教导。他在我1986年在美国获得IEEE计算机学会“K.S.FU奖”(最佳论文奖)后,勉励有加,专门致信祝贺。常先生的高尚品德也给我很深的教益。记得那是在八几年慕尼黑召开的国际模式识别会议期间,常先生时为中国代表团团长。一天傍晚,我踱出会场,正碰见他,焦急匆忙的样子。一问,原来他们国际组委会在当晚有一会议,傅京孙教授约好来他下榻的旅馆接他一起去。看看时间已近,可常先生却忘了他自己旅馆的地址,找不到自己的旅馆,故急得满头大汗。我与他一起找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找到。眼看剩下时间不多,常先生又年事已高,且身患重病,不比我们年轻人。我说,不行就喊一辆出租车吧,出租车司机一般对当地较熟悉,有旅馆名字一定能找到的。其实,常先生时为中科院学部委员,代表团团长,这一点出租车费报销自然不成问题。可他说,不,我旅馆离这儿并不远,我再好好回忆一下,我们再一起找找。后来,我与他,记得还有我清华一位姓吴的老师,一起终于找到他的旅馆。这虽是一件小事,但常先生为国家节省每一个铜板,廉洁奉公的精神,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至今想起来还令人感动。海外华人学者的身教言教也使我获益非浅。模式识别一代宗师傅京孙先生,来我在法国学习的实验室参观访问时,虚心听取我科研工作的汇报,见我是中国人,又热情地用中文问候。后来,在国际会议上与他见面交谈多了,熟识以后,更感到他虚怀若谷,同时热情活跃,对国际学术事务积极承当,不愧大师风范。与J.T.TOU先生第一次见面时,我们用英语交谈,讨论学术问题。他对我英语表达较为满意,问我说,你的英语是在哪儿学的?我告诉他,是在中国时学的。他大为惊讶。其实,这是我在清华当本科生时,得益于“因材施教”政策,上“英语提高班”时的严格训练。图像处理与计算机视觉属于前沿学科,各种数学工具用得很多。我能在研究工作中不断自学新的数学知识,把它们用到自己的学科研究中,主要得益于在清华本科生时的“数学提高班”的训练。数学是一切学科的基础与工具,一门学科中数学工具的充分应用,可说是学科成熟的标志。清华一贯强调要“授学生以猎枪,而不是授以乾粮”。我觉得,这是正确的教育策略。在回国工作期间,我担任了东南大学的系主任,并兼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评审人和数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学术委员会委员。我的师长和同事们都给予我工作上极大的支持。可惜,马世雄,蒋新松,常 同,傅京孙等先生已先后作古,使人怀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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