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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害怕或出于尊敬,中国人对墓地总保持一定距离,但印度人却恰恰相反。在印度的宗教文化里,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在印度的一家餐馆内,死亡还是饮食的一部分。这家名叫“新幸运”的餐馆除了醇香的奶茶、美味的点心外,还有围绕在餐桌边的一座座“真实的”坟墓。
在餐馆吃饭需要勇气
艾哈迈达巴德属于印度西部古吉拉特邦,是印度旅游胜地之一。到这的游客有两大景点是必去的,一是圣雄甘地故居,其次就是新幸运餐馆。瞻仰甘地故居是为了缅怀印度国父,在新幸运餐厅就餐则为了品味生死。
新幸运餐馆位于艾哈迈达巴德的一座墓地上,从外表看,这家餐馆与其他餐馆没有什么区别。但不少外国游客走进餐馆,便叫喊着夺路而逃。餐馆里灯光很暗,一个个坟墓伏地而卧,坟墓顶上点着蜡烛,在风扇的吹拂下,似点点“鬼火”闪烁不停。一位西方游客对《环球时报》记者感叹地说:“要坐在这里轻松就餐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不过她很喜欢那种氛围带给她的对生死的思考。
新幸运餐馆里的“坟墓”不是很大,就是一个个小水泥棺材,有小腿那么高。这些“棺材”涂成绿色,上面摆放着鲜艳的干花,点着蜡烛。“棺材”随意散落在餐厅里,一个靠近收银台,4个沿着厨房附近的墙根依次排列,还有一些位于餐厅中央,和餐桌错落有致地搭配在一起。服务员对地面布局很了解,就像一名巴士司机对其行车路线那样了如指掌,他们手举托盘,端着热茶,翩翩起舞似地穿梭于“棺材”之间。
墓地餐馆抬高周边地价
新幸运餐馆的经理介绍,这个餐馆已经有40多年历史了。早在上世纪50年代时,这里还只是一片墓地,餐馆的创始人在这里摆了个茶摊。后来,茶摊儿的生意越来越好,也越做越大,直到餐馆的墙壁将座座坟墓包围了进来。餐馆的合伙人奈尔说,这些坟墓代表着运气,它们给餐馆带来了好运,也会给食客带来好运。
现在,这家餐馆已经成为当地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早晨,中年人喜欢在这里喝杯茶,顺便翻翻报纸、聊聊政治;晚上,年轻人则手拉手在这里共享烛光晚餐。在座座坟墓上燃起的点点烛光可能会令外国人想到鬼火,但当地人却觉得很浪漫。这家餐馆附近也发展成了一个商业中心。生活在这里的一个年轻人对记者说:“这块土地下面埋着先人,他们会保佑我们的。我是特意搬到这里住的。”当地一家房地产商告诉记者,现在这块墓地及其周围土地价格非常高,人们都想来这里居住或者经商,认为这里是风水宝地。
对墓地有种亲近感
不仅仅是这一块墓地被认为是风水宝地,记者发现,印度人对所有墓地都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很多人把先人的墓地就建在自己的院子里,每天清扫,经常坐在墓地旁边喝茶聊天。
美国有一家旅游杂志说,印度游除了看陵墓没有其他。此话虽然有些极端,但也说出一个事实,陵墓是印度旅游的主要看点。游过印度的人闭上眼想一想,在印度看到的不是陵,就是墓,如泰姬陵、甘地陵、胡马雍墓等。在这些陵墓周围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城市和乡村,印度后人与先人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尼赫鲁大学社会科学研究中心的达特教授说,无论是在穆斯林还是印度教徒的观念里,死亡并不是多可怕的事,相反死亡是获得重生的一个机会。印度人在墓地生活或者经商,不仅可以得到先人保护,还能从死亡中品味出生命的珍贵。如果离死者远了,可能会淡忘死和生的意义。中国人是敬鬼神而远之,印度是敬鬼神而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