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在这里随时随地都能听见:当我骑车到学校时;当我骑车从学校回来时;当我在健身房外停放自行车时;当我站在路边等绿灯亮起时;当我在水果摊上买水果时;当我去买火车票时;当我仅仅在外面的某个地方站着时……常常会有从身边经过的汽车、自行车的主人抑或行人冲我大喊:“Hello!!!”
对此,你可以有两种应对方式:要么变得极其愤怒,扭头不搭理。我有时会这么做,特别是当情绪不好时;当然,你也可以屏息凝气,使出全身力气冲对方回喊一句:“Hello!!!”或者“你好!!!”。
不过有一类人要除外:小孩儿。对他们,我通常会在说“Hello”之前,先冲他们微笑,有时还会轻轻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同时还会摆摆手。我发现来中国以后,自己和人们说话时运用的手势比以前多多了,似乎无论我说什么,都会伴随手势——从想买几个芒果到我想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再到我想吃哪个菜,我已经跑了多远……嗯,相信你们可以想象那种情景。我在想,自己那个样子有时侯是不是显得很白痴?
很多时候,“Hello”(经常紧跟着一阵吃吃的笑声)是从我身边经过的汽车里飘出来的。有时,它是来自在工厂外面坐着吃午饭的工人们(我有时会路过那里)。如果你回给他们一句“Hello”的话,得到的回应很有可能是一阵大笑。要是你再回给他们同样笑声的话,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因为那会引来他们的一片起哄。
有一次,我和朋友们在苏州一个地方骑马玩。当我们经过一间为建筑工人搭建的简易房时,我打心眼儿里相信,对于这些工人来说,肯定是第一次见到外国女人。因为当我们到了那儿时,坐在简易房外面的10个男人开始冲我们大声喊叫,不多一会儿,其他工人们都从房子里冲了出来,站成一排“迎接”我们。
“喂!喂!”有人大喊。“你们好!”我回答道。结果招致了一阵哄堂大笑,还夹杂着些许掌声。这些掌声当时带给我们一种怪异的感觉:我们这些骑在马上的人(感谢上帝,没让马儿在听到汽笛声或掌声后受惊),竟然受到了人们起立鼓掌的待遇,我甚至都还不太会骑马呢!
说了半天,这篇文章的重点是什么呢?我仍旧不太确定。显然在中国对老外说“Hello”是一件隆重的事情。你所处的城市越小,这件事情就越发隆重。在上海,它就很少发生,但在苏州,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的朋友们曾有一次在苏州的老城区里晃荡,想找一个地方解决午餐。那里的人们竟然会从饭店、商店里跑出来和他们打招呼。
我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回到斯堪的纳维亚,要不要也这样做,去和街上遇到的每个中国面孔打招呼,表示欢迎?或者仅仅需要接受这种情况只在中国发生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