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并非天堂:留学生目睹的罢工和枪击

2013年07月26日09:36  大洋网-广州日报    

    余扬 (挪威奥斯陆大学学院)  

    提到挪威,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挪威的森林”,是人人艳羡的高福利,是现存的乌托邦。然而,最类似天堂的地方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去年,我在奥斯陆一所大学当交换生,5月下旬的一天是我期末口语考试的日子。我早早来到考场,考场大门却紧闭着,而距开考只有10分钟了。紧接着手机响了,是系里的辅导员:“挪威遇上28年一遇的大罢工,老师们都回家了。罢工涉及整个挪威工会,老师个人无法决定何时复工。罢工可能持续一两个月。”这意味着,口语考试遥遥无期。

  随后一周过去,形势并无好转,挪威工会的罢工策略从温和走向激进。先是公交系统频繁出问题,不少人公交站被停用,往日从学校每3分钟准时发车的18路车,那天我竟等了10分钟。此外,我居住的宿舍楼垃圾多日没人管,邮箱也不能收发信件……雪上加霜的是,3天后,奥斯陆机场1800名员工罢工,这不禁让我担心11天后的回国登机。

  这边罢工风起云涌,那边极端分子持枪威胁生命。6月1日,我家最近的泰恩地铁站发生枪击案,尽管无人遇难,但还是造成了一定恐慌。

  这是我所经历的真实的挪威。这些异常事件打破了我对北欧乌托邦的迷信。这个离天堂最近的国度也存在难以调和的社会矛盾。我承认,挪威人的友善、包容、信任,与挪威无处不在的高福利与自由度,依然让我感动;但另一方面,28年一遇的大罢工真实地影响着生活,枪击案就发生在距我家200米内,我体会到,这个国家也有对抗。

  当然,令我惊奇的是,在如此社会紊乱之下,挪威民众的心态相对平和。我并没看到社交网站中充斥着埋怨、焦虑或恐慌。我原以为,挪威人会人人自危、人人自保,但生性爱自由的挪威人,似乎更把罢工当作休假——老师们去公园享受夏日;学生更是高呼“万岁”,庆祝逃掉期末考试。

  6月1日持枪事件后2小时,我回到家,附近警戒线被拆除,距案发现场不到百米的咖啡馆和理发厅生意依旧。这就是挪威,当社会的琴弦被拨乱,挪威人的心态“修复”着社会紊乱。无论罢工,还是枪击,都不足以造成社会混乱,更不足以让这个宁静恬淡的北极圈国度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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