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上午，由北京民办教育协会和北京市消费者协会教育系统分会组织，在北京会议中心举行了2009年北京市民办高校诚信公约签字仪式，北京市39所民办高校共同签订诚信公约，承诺诚信招生，不做虚假宣传。以下为本次会议实录。

　　马学雷：下面请中国民办教育协会副会长、北京市政府教育督学刘林讲话！大家欢迎！

　　刘林：谈不上什么讲话，我想作为民办教育的同行，也作为一位校长和大家做点交流。

　　今年的签约和往年有很显著的不同，我们今年签约的背景是，前两天市教委刚刚发布了北京25所民办高校违规招生的通告，成为了各大媒体竞相转载的新闻。这个通告是以市教委文件形式发在市教委网站上的，首先是新华社转载的，其他的媒体都在转载。在这种情况下，开展签约仪式，对维持北京民办教育的信誉和竞争力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是和往年不同的情况。正因为今年的形势不同，也要求我们更加要郑重的对待今天我们做出的承诺，确实以实际行动来履行这个承诺。作为签约的学校，我觉得大家应该把自己的承诺书公布在自己学校的网站上和校园的宣传栏中，以签约为契机促进首都民办学校的诚信建设。

　　第二，我想就这个事谈两点想法。大家要正确认识首都民办教育发展的特殊性，特别是政策环境的特殊性。市教委的公告和往年相比有三个不同：

　　1、被点学校面非常大，涉及的学院25所，占高校招生民办学校一半以上。刚才也介绍了，全市113所民办高校，有函授、短期培训、和其他形式的，真正进行全日制招生的也就40多所，所以超过了一半的学校被点名，范围之广前所未有。

　　2、力度大。市教委的公告中专门有一句话，五月份发出的整改通知，进行网络监测和实地勘察、考察和取证，力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3、这次以市教委公文的形式发的，和以往通报的形式还是不同的。

　　所以我们应该进一步对首都民办教育发展的环境特殊性有高度的认识。特殊性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北京是首都，稳定高于一切。所以在北京发展民办教育，规范是第一位的，是首先要保证的，是前提，其次才是发展。北京市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门、社会各界对北京民办高校首先要求的是规范，保证安全、稳定和不能出事，其次才是发展。如果因为发展影响了稳定，那么从政府的政策角度，肯定是要稳定也不要影响稳定的发展。所以这就给我们的民办高校提出一个要求，规范办学要放在第一位。正因为如此，政府对于违规招生的这种处罚力度要大于其他的省市。我看了通告中列出的三种情况，在其他省市都不同程度存在，有的比北京严重得多，但是北京的特殊政策，使得北京市政府对这种行为就要采取比其他省市更大力度的处罚措施。所以在北京市如果不规范办学，违规成本要远大于其他的省市。这种违规成本不仅体现在通告上，通告已经有很大的杀伤力了，你自己做广告，但是政府发了一个通告，这一负面的广告要远大于正面广告的作用。在民办高校的品牌塑造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很多学校光注意了正面的宣传，不注意对负面宣传的消除、对品牌的保护。有的学校好像名声很大，但是美誉度很差，对学校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力。这种负面的宣传就包括了政府的通告形式。你的知名度加大了，但是美誉度下来了，竞争力也就下来了。

　　当然不仅如此，北京市政府现在加大了对民办教育的规范和引导力度，引导就是包括设立政府的基金和其他的项目等，规范就是一些方面的限制性措施和其他方面的不支持措施，也会影响民办高校的发展。我给大家举个例子。大家老觉得城市学院是政府特别支持的，老觉得政府给了很多钱。其实我们建校25年来，政府给我们的资金占我们总收入的0.98%，还不足1%，这些到手的钱，多数通钱过补贴的形式返还给了海淀区域，真正用于我们发展的政府补贴只是0.3%多，但是政府对我们学校是比较信任的，因为我们学校规范办学。我们的学校从领导班子到学生都努力做到尽量不给政府添麻烦，不会因为主观来犯错误，不给政府添麻烦，不去制造这些事端。所以城市学院走过来的道路，我体会就是要重视学校的社会资本建设，这种社会资本不是资金意义上的资本，是学校的名声，学校的名声带来的社会支持力度。很多非营利组织的发展，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它的社会资本的积累发展起来的。所以从我们的发展来看，民办高校要充分的认识到北京发展民办教育要先规范，后发展。

　　第二个特殊性，首都高等教育资源非常丰富，对民办教育而言需求没有那么迫切。民办教育的发展过去是靠机会供给型发展起来的，现在要靠多元化特色来满足社会需要，学校的特色发展要重于数量和规模的发展。北京的民办高校不能够复制西安、江西等地的民办高校大规模取胜的模式，主要应该以特色发展为主。北京的高等教育资源非常丰富，全国著名高校多数都在北京，北京整个现在有学历教育资格的高等教育机构达到80多所，高考入学率突破了80%。如果说北京没有民办高校，把向外地招生的名额拿回来，北京完全可以解决所有学生的入学，所以我们要从过去追求规模发展向特色发展，在高等教育进程中主要靠特色来实现自己的发展。

　　我们学校过去也是搞规模的，99年开始不断扩招，到2005年每年招生人数计划内的就达到了7000人。从2005年以后我们不断减少招生数量，每年减少20%的学生，但是把学费提高了20%，走精品化的道路，这种模式下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都有所增加。所以建议各个学校考虑一下走特色发展的模式，这也是首都高等教育发展的特殊性决定的。

　　还要和大家交流一点，过度的商业化宣传是否会对学校的现实招生和未来发展带来好处。这种模式不是起源于北京，是起源于外地，通过商业化的包装、企业式的运作，狂轰乱炸的广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在招生宣传上，有的学校投入的资金达到了千万级，这种模式一定程度上使我们促生了一些所谓全国的成功院校，但是从我们做的市场调查来看，2007年这种模式受到了非常大的挑战。主要是因为大家都在用这种模式，多数学校都在搞过度商业化的包装，所以广告投放的效应大大降低，使学校资金的利用率大大降低，这是一个非常不利的现象。

　　由于政府部门和媒体都在进行正面的宣传，都在揭露一些民办学校还有一些公办学校招生中的虚假现象，使公众产生了警惕甚至反感这种过度商业化宣传的心理，所以这种过度商业化的宣传反而使人产生一种厌烦的心理，带给学校进一步不好的影响。

　　现在采取招生网络到处布点的形式，这种不正规的招生方式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质疑。从种种现象来看，我感觉过度商业化的招生模式包括宣传方式，已经受到了挑战。但是我们一些招生人员和招生部门还习惯于采取这种模式，还有可能是因为媒体有广告的需要，到处要拉广告，他们会提供一些数据告诉我们投放多少钱到媒体能够产生多大的效用，使民办教育重视宣传。但是这种效用对学校的现实状况来看影响越来越弱，对学校的长远发展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

　　我在北师大念博士时，听到了不只一位在全国都非常有影响的教育学者经常举某个学校的例子，提到这个学校商业化宣传的口号，大家都知道这个口号，这里不说了，就把它作为一个靶子来抨击。我们班里上学的学生很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包括一些校长和教育部门的官员，他们通过这点记住了这个学校是不好的。所以在其他的方面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也显现出来了。就是在同行中，因为我们过度商业化的宣传遭到了学者和政府官员，遭到了公众批判之后的负面效应，对学校的长远发展非常不利。就民办教育协会掌握的情况来看，北京的民办学校也有相当一部分采取规范化的宣传，包括学历和非学历这块都说得很清楚，就是高教自考，但是招生效果也非常不错。所以我建议大家反思一下现在我们的招生宣传模式，是否可以改进一下。我也知道大家这样做是为了招来生，但是是否这样做就能招来生，值得大家思考。特别是有一些现在我们的名声和影响力还没有达到社会公认程度的学校采取这种过度商业宣传也是不利的，这是第二点反思。结合前些天发生的通报现象给大家提点自己的建议和想法，供大家参考。我本人作为北京民办教育协会的常务副会长和秘书长，也是非常希望首都的民办教育能够持续健康的发展，也愿意为各位民办高校提供更多的服务。谢谢大家！

　　马学雷：感谢刘会长，刘会长是办学的专家，是教育的专家，也是领导了我们的协会，也和陶西平会长一起领导着中国民办教育协会，做了行业发展、行业代表、行业自律、行业协调的很多工作，为我们民办教育界争取了很多的权益。刚才刘会长就25所民办学校通报批评一事进行了实质分析，也结合自己的办学情况就诚信办学，特色发展，如何进行品牌建设提出了一些很好的中肯意见。我们协会也在调研，北京民办教育发展到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转型期，包括我们北京的高校和经济社会发展都进入了一个转型期，外地的经验、国办高校的经验、商业和企业的经验，像刘会长所说的是否我们就应该把它们像宝贝拿来用，是解现实之渴，还是解长远之危，这是大家需要思考的问题。协会希望以后在其他的机会能够和各位校长进行深入交流。再次感谢刘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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