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科技大学的三位教授从深圳的南方科技大学逃跑了。他们找了六七个理由逃了。这些理由的根据就是香港科大学的一整套方法和理念。很显然,这是错误的。因为这不是在香港,而是在深圳,尤其是在中国(一国两制嘛)。比如,教育部管不了香港,但是可以管深圳。所以,南科大就不会是“香科大”。尽管,“香科大”是个榜样,是个方向,是个目标,但绝不是唯一。
南科大肯定要有自己的特色,而且是中国特色。从这个角度说,在中科大做了10年校长的朱清时来建设南科大,最为合适不过。所以,2009年他从深圳市长王荣手里接过聘书,全国人民都是看好的。
深圳是中国的奇迹,南科大也一定是中国的奇迹。深圳当年一穷二白,用了短短一代人的时间,用日新月异、天翻地覆的变化和成就,证明了中国的将来就是这样的。那么中国的教育呢,尤其是高等教育呢?希望就寄托在南科大身上,南科大成功了,中国教育就成功了,“钱学森之问”就有答案了。这应该就是南科大所肩负的历史使命。
南科大应该就是一张白纸,要绘就世界一流大学的美丽图景,深圳责无旁贷,教育部责无旁贷,中国责无旁贷。深圳有这个能力,教育部有这个气魄,中国有这个决心。原因很简单,中国教育积弊很深,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可就是不能让人才脱颖而出,大多数人才最终变成了庸才和蠢才,甚至是“坏才”。
就拿中国教育的行政化来说,这一点最为诟病的就是教育的目的背离了“发现人才、培养人才、尊重人才、人尽其才”的规律,变成了“做官”,一切唯行政官员马首是瞻,教育政绩集中在各种各样的面子工程上,楼越盖越高,文凭越来越滥,就连专业也越来越想当然。什么“诸葛亮班”、“新闻发言人班”,除了制造垃圾和胡扯蛋,还会有啥意思?九年义务教育的第一特征就是均衡,均衡之中扎扎实实做好基础教育,学生在百花园中自然茁壮成长,有大树有小草,和谐健康,各有各的梦。可实际呢?又是实验又是外国语又是示范又是特色,一派乌烟瘴气,让义务教育大打折扣,变得名不副实。
都来“做官”的教育肯定是走向穷途末路的教育。官僚主义害死人。好不容易读了个博士,可以为人类的未来探路做贡献了,结果就有“博士直接任副处级官员”的广告,于是读博士就是为了弄副处,成为许多人堂而皇之的首选。不知道那些“博士副处”夜里做恶梦不?难道千辛万苦做学问,到头来就是为了做官?事实也证明,我们所谓读研(微博)读博的遴选制度也是靠不住的,读研读博未必就是最优秀的人才。
写到这里,就想起南科大那45名学生,拒绝高考(微博)做得漂亮。他们是经千挑万选进入南科大的,11岁到18岁不等,但无疑都是佼佼者。我们必须承认,在智育上,人才是万里挑一的,虽然有爱迪生、爱因斯坦、比尔盖茨那样的“漏网之鱼”,但毕竟每个人在初露锋芒之时就被伯乐发现,这太重要了,千里马主要还是靠教育制度才会最给力。这45名学生选择南科大是可敬的,也是幸运的。他们已经在接受着院士、教授的倾心培育;即使面临不测,朱清时校长也会为他们的明天负责到底,因为这些孩子就是可造之才。
风风雨雨,自打南科大诞生那一天起,就争论不休、风波不断。第一点,似乎是“不经风雨怎见彩虹”,非要让南科大遭受够磨难才会成世界一流;第二点,但凡南科大的新闻,就那么几点,不是“去行政化”,就是“教授治校”,或者“自授文凭”,就是没有南科大到底遇到啥具体问题让人们关注支持的;第三点,南科大似乎就是“朱清时”了,一人独舞,一人独跳,一人独唱,这肯定不正常,一人之力怎么会让南科大成为世界一流呢?所以还有第四点,香港那几个教授撂挑子很不人物很没水平,万事开头难嘛,朱老先生舍得一把老骨头吃苦受难为的啥?不就是回答“钱学森之问”吗?不就是要让中国教育改革起来有个标杆和示范么?这才叫“奉献”,而且是“无私”的,古今中外都会讴歌的一种伟大精神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南科大已成为离弦之箭。在深圳腾飞、中国进步之路上,南科大成为世界一流不是梦。只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南科大不能让朱清时一人独舞,应举全国之力,要人给人,要力给力,要政策给政策,甚至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变一人独舞为众人合舞,就像当年制造原子弹一样,什么样的奇迹中国人创造不出来!
作者:朱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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